蕭婉眸中的神色閃了一閃,又聽著紫芝接著道:“奴婢按娘娘的吩咐給蕭美人送去了手爐,披風和轎攆,蕭美人剛開始還不願意,不過到底還是穿上了,後來,奴婢便瞧見皇上的轎攆來了,果真如娘娘所料,蕭美人確實是想給娘娘上眼藥。”
“可惜啊,結果卻不如她所願,不是嗎?”蕭婉冷眼瞧著蕭美人剛剛送來的包袱,“原本十分的憐惜,現在怕是也隻有六七分了吧,若是她再不聰明,怕是就隻剩下三四分了。”
“娘娘說的是。”
“紫芝,把這些東西都給我好好的鎖到庫房去,蕭美人既然送了禮物給本宮,本宮若是不回一份大禮,怎麼對得起這個表妹一直以來的對本宮的這份心呢!”
蕭薔原本以為能得到皇上的憐惜,誰知道蕭婉居然派人給她送來的手爐,披風,還連帶著自己的轎攆。而皇上的龍攆也就在不遠的地方,她若是再拒絕,怕是一切都白費了,故而隻得讓紫芝給自己圍上披風,端著那手爐,坐上的轎攆。不過到底還是引得了皇上出來,蕭薔自然還是要把皇上帶去鹹福宮的。
“娘娘,該安寢了。”
紫芝見蕭婉看書看得入迷,不由的提醒了一句。
“什麼時辰了?”
“亥時末了。”
“確實是該安寢了!”蕭婉請手中的書遞給了紫芝,便上了床榻。外頭的月光借著縫隙灑了進來,留下一室的靜謐。
翌日一早,蕭婉正坐在妝寇前讓青玉給她梳頭,便瞧著彩夏滿臉幸災樂禍的跑了進來道:“娘娘,娘娘。”
“什麼事兒,容得你這麼高興。”蕭婉的嘴角劃過一抹輕笑。
“蕭美人出事兒了。”
“蕭美人出事兒是蕭美人自己的事情,你這般高興做什麼,是要平白的叫人拿住了話柄,失了規矩嗎?”紫芝微微肅了臉道。
彩夏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忙跪下道:“娘娘,奴婢知錯了。”
“行了,起來吧。”蕭婉擺了擺手道:“說罷,什麼事兒?”
彩夏得了赦,忙站了起來,壓低聲音說道:“娘娘,昨日皇上原本是要宿在了蕭美人那兒的,可倒是巧了,那蕭美人晚些的時候便就覺得頭暈乏力,這不侍寢不成,還宣了太醫。不過皇上晚上卻還真真是宿在了蕭美人哪裏,可承寢的卻不是蕭美人,而是蕭美人的侍女小蘭。這會兒子小蘭可是被封了答應,那蕭美人正在屋子裏砸東西呢!這可真是解氣呀,娘娘!”說完,也不等紫芝說話,彩夏忙福了福身道:“娘娘,奴婢去小廚房瞧瞧東西做好了沒有。”
望著彩夏腳底抹油的樣子,紫芝沒好氣的笑道:“娘娘,您瞧,這倒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蕭婉倒是並不在意彩夏,手裏拿著那五福玉釵,笑著遞給紫芝吩咐道:“皇上新收了個答應,咱們也得去恭賀,你讓青玉去庫房拿些東西送去,切莫要忘了蕭美人的那一份。”
“是,娘娘。”紫芝笑著將那玉釵插入蕭婉的發髻,這才轉身去尋了青玉。
與鹹福宮另一旁熱熱鬧鬧相比,蕭薔這裏可謂是戰戰兢兢。
“賤人,賤人。”
瓊文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蕭薔那尖銳的聲音,不由的心下害怕了起來。
“站在門口幹什麼,吃裏扒外的東西,怎麼,你也想去攀高枝兒。”蕭薔原本就身子不適,如今一大早起來便聽到了這麼個消息,哪裏咽得下這口氣,這會兒子又瞧見瓊文端著個銅盆唯唯諾諾的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更是氣甚,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起身便掀了那銅盆,盆裏的水頓時濺了瓊文一身。
雖然是熱水,但是大冬天的站在門口被風這麼一吹,哪裏還有熱氣,隻有那寒氣順著濕漉漉的衣服直竄。
“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什麼貨色,不過是下三濫的東西,這是沒羞沒臊,給了你臉麵,還真以為是抬舉……”蕭薔惡毒的望著跪在地上求饒的瓊文,罵了一陣,但似乎並不解氣。
“去,把針線簍子拿來。”
瓊文戰戰兢兢的起身把針線簍子拿了過來,還沒等跪下,就覺得自己手上一陣鑽心的痛。
“小主,小主,求您饒了奴婢,求您饒了奴婢吧,小主。”
“該死的賤蹄子,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蕭薔這會兒子已經氣紅了雙眼,哪裏聽得到其他的聲音,隻是一個勁兒的拿著針往她身上戳。
其他的宮女們則是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不敢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