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見差不多了,便讓人住了手,躬身退到了太後的身後。太後這才微微抬了眼道:“你接著說。”
小文似乎是被嚇到了,將頭垂得更低了道:“太後娘娘明鑒,奴婢不敢撒謊,小丫的事情太後娘娘可以召菡夢院的宮女和太監們來問話,奴婢不敢欺瞞太後,太醫說那燒紙的盆子裏確實是有未燒盡的烏頭堿。”
既然提到了自己,那太醫自然磕頭答道那盆裏確實是有未燒盡的烏頭堿。
樂兒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隻得狠狠的等著小文,而小文似是沒有察覺到似的,隻是低頭跪著。不一會兒,菡夢院的宮女和太監們都被宣來了寧壽宮,倒是和小文說的不錯,那荷包也給眾人看了,確實是陳貴人賞給小丫的,小丫的事情也是陳貴人下令封口的。這麼一來事情倒是明了了起來。
太後聽聞,有些怒不可赦道:“好啊,好啊,你倒是很好啊。”
陳貴人見薇夫人一直都沒有說話,不由的有些慌了神道:“太後娘娘,妾冤枉啊,妾冤枉啊。”
“冤枉,那哀家問你,楚小儀身邊的烏頭堿是怎麼一回事兒?那些燒了的紙錢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裏麵可是還有沒燒完的書信,哀家已經請人鑒定過了,就是你的筆跡,難不成你是說所有的這些都是冤枉的?哀家瞧你平日裏穩穩當當,以為你是個好的,誰知道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人,把陳貴人給哀家關進行刑司,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冤不冤。”
一聽見這行刑司,陳貴人不顧自己眼淚鼻涕直流,忙撲了上來叫道:“太後娘娘,妾是被冤枉的,薇夫人,薇夫人,您救救妾吧,妾……”
當陳貴人看到薇夫人的眼睛的時候,聲音猛地一卡,隨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哭喊道:“妾冤枉,妾冤枉。”那樣子好不淒慘,似是真的被人冤枉了一樣。
薇夫人望著陳貴人的樣子,麵色雖然有些難看,但還是柔聲對太後道:“太後娘娘,如今正值年節的,齊太妃和成王也在,且陳貴人到底還是有品階的,不若先將陳貴人禁足在菡夢院,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處置也不遲。”
聽了薇夫人的話,太後倒也冷靜了下來,正值年節的,而且這齊太妃和成王也在京城,這個時候弄出這麼個事情確實是不好,這陳貴人雖然不受寵,到底也是皇上的妃子,也罷,等過了這段時間在處置也不遲。吳修儀見太後似乎聽進了這番話,麵有不甘,但麵上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道:“薇夫人幫助皇後娘娘協理後宮這麼久,到底是要考慮周到些。這是陳貴人犯了如此大的錯,若就隻是這麼算了,到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柔柔弱弱的幾句話,倒是又激起了太後心裏的不滿。雖然這個時候處置了陳貴人不妥,但是這般肆意妄為的作風,若是不罰的話,到確實是說不過去了。
樂兒聽了吳修儀的話,知道這件事怕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可是若是陳貴人遭了秧,她也定不會有好日子過,若是能替陳貴人頂下這罪,想來貴人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兒上能對她宮外的家人照顧些。既然如此,樂兒心裏做了個決定,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磕頭道:“太後娘娘,此事是奴婢一人所做,和陳貴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樂兒的話一出,陳貴人的臉色不由的一變,連帶著太後也冷眯了眼,厲聲道:“哼,哀家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好奴才,既然你承認了,來人,把這個宮女給哀家拖出去杖斃。陳貴人即日起貶為庶人,關入行刑司,明年再審,其他人等都給哀家拖去行刑,各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