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個時辰後,就見欣才人的宮女滿臉焦色的跑進了重華宮,對彩夏道:“我家小主囑咐我傳話,說是讓貴嬪娘娘去一趟寧壽宮。”
彩夏見那宮女的神色不做假,且這宮女剛剛確實是與欣才人一同來過重華宮,又見著宮女神色焦慮,怕真的是出了什麼大事兒,隻是娘娘好不容易才歇下,這會兒……
那宮女見彩夏猶猶豫豫的望著屋內,忙提高了聲音對彩夏道:“快別磨蹭了,時間緊迫。”
蕭婉睡得淺,被那宮女這麼一叫喊,倒是有些醒了,忽而聽得寧壽宮三個字,頓時思緒不寧,衝著屋外道:“彩夏。”
聽了蕭婉的聲音,彩夏索性對那宮女道:“你跟著我進去與娘娘說。”
屋子裏頭悶熱得很,加上生產是的血氣,頗讓人有些不舒服。那宮女微微皺了眉頭,有些不願,可是想著自家主子交代的事情,不由的暗自捂了鼻子,跟著彩夏一同進去。
見蕭婉強撐著身子,彩夏忙在蕭婉的腰上墊了個靠背,這才開口道:“這是欣才人的宮女。”
那宮女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後,這才將剛剛的一番話重複了一邊,蕭婉心裏生疑,問道:“你家主子可是說了何事兒?”
那宮女搖了搖頭,隻是道:“小主並未說是什麼事兒。”見蕭婉有些不信,又接著道:“奴婢出來的時候隱約聽見三公主和四公主這幾個字,而且後宮的妃嬪現在都在這寧壽宮裏。小主這才派我來傳話,讓貴嬪娘娘去寧壽宮。”
這宮女的言語模棱兩可,但是蕭婉此時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她猛地想起欣才人那句話:我的誠意貴嬪娘娘到時候便知了。
難道是這事兒?蕭婉又大量了那宮女一眼,瞧著樣子並不像是說謊話,以她現在這樣的處境,就算去了也不過是讓太後訓斥一頓罷了,隻是若是真的牽涉到她的孩子,那這欣才人確實是幫了她。
“彩夏,幫我更衣。”
“娘娘。您現在……”彩夏瞧著蕭婉此時連下床都困難,更何況去寧壽宮。
“更衣”。蕭婉微微握緊了床沿,不管是不是陷阱,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可以放棄。
見蕭婉態度堅決,彩夏心裏隻希望紫芝和小李子能快些回來,但是手裏的功夫卻不減慢。伺候蕭婉穿上了那大襖,更是把那竹葉青鑲金絲的大毛鬥篷也給蕭婉披上了,這會兒子正在燒暖爐。
蕭婉瞧著彩夏還要給自己塞暖爐,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哪裏那般的金貴了。”
彩夏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的將那暖爐塞到了蕭婉的懷裏,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通:“奴婢聽說這生了孩子坐月子是極為重要的,一旦這月子裏落下了毛病,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屋子裏頭這麼暖和,若是出去冷著了,可就不好了。轎攆上又沒個擋風的,萬一吹了風怎麼辦。”
不過彩夏手腳利索,弄好這些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蕭婉裹著厚重的棉襖,乘著轎攆便去了寧壽宮。
紫芝和小李子正在寧壽宮外頭等著,見蕭婉來了,不由的一愣,隨即立即上前接了道:“娘娘怎麼來了。”隨即對彩夏道:“娘娘不能吹風,你不知道嗎?”
彩夏微微低頭道:“欣才人的宮女來重華宮找娘娘,說是讓娘娘來一趟寧壽宮,我勸不過娘娘,這才出來的。”
蕭婉見紫芝要訓斥彩夏,微微擺了擺手,彩夏知道蕭婉喉嚨不適,代言道:“紫芝姑姑,你不是和小李子去了鳳儀宮找皇後娘娘了嗎,怎麼回來太後的寧壽宮?”
紫芝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如今後宮的妃嬪現在都聚集在太後這兒。蕭婉聽了,不由的眯了眼,看來事情是真的了。
寧壽宮的宮女沒想到這重華宮的婉貴嬪也回來,忙進去稟告了太後,這才有了剛剛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