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嫣常在服了軟,皇後也不願意在這件事兒上糾纏下去,正要將此事決定下來,卻見太後正扶著宮女的手從內室出來。
“母後,你怎麼出來了,身體可是好些了?”皇後心裏雖然怨恨太後這個時候出來攪局,但是手裏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準備從宮女的手裏扶過太後。
太後卻是不著痕跡的抓緊了身旁宮女的手,絲毫沒有給皇後任何機會,但皇後依舊是滿臉的笑容,隻是這扶卻變成了虛扶。
太後和皇後的這番動作,雖然不顯,但是還是被眼尖的人瞧見了幾分。薇夫人的眼裏多了幾分算計:“太後娘娘,嬪妾等人一聽到消息便趕來了寧壽宮,娘娘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太後示意妃嬪們都坐下後這才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難得你們有心了。”
太後對皇後的話充耳不聞,而對薇夫人和顏悅色,這麼明顯的標記倒是讓眾人猜到了些。陳貴人像是無心般的笑著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正在和嬪妾們商議著這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呢?”
“商議?”太後對陳貴人口裏的商議一詞露出了不滿的神情,冷聲道:“皇後,哀家已經決定讓三公主和四公主由你暫代撫養。怎麼,你對哀家的決議不滿嗎?”
“太後娘娘,臣妾並不是這個意思。”皇後低著頭恭敬道:“可是宮裏的皇子和公主在百天之前曆來都是由生母撫養的,何況,皇上並未傳信來要處置婉貴嬪,臣妾想著這事兒還是等皇上回來在處理,這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是先送回重華宮去。”
“那婉貴嬪欺瞞眾人,這樣的事情就算皇上不罰,哀家也要罰。”太後見皇後一直不願意遵照自己的意願,不由的有些怒不可遏。
“太後娘娘說的是,這婉貴嬪愚弄諸人,就是應該要重重的罰才是。”嫣常在見太後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婉貴嬪,忙在一旁附和。
太後這次出來,就是因為在裏頭聽得這大殿裏吵吵鬧鬧,強撐著身子,現下見這嫣常在這麼幸災樂禍的樣子,麵色難看道:“既然懷了身孕,就要好好的把性子磨平些,這麼嚷嚷的,成何體統。”
嫣常在這會兒子正高興著太後要責罰婉貴嬪,忽然被這麼一訓斥,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心裏覺得委屈得很。
太後見嫣常在眼睛紅紅的樣子,心裏又多了一絲不耐煩,轉頭對皇後道:“你身為後宮之首,這妃嬪的一言一行最是要緊,平日裏要多多上心才是。”
皇後微微點了點頭:“是,母後教訓的是。”隨即,對下頭要哭的嫣常在吩咐道:“皇嗣未出生前,嫣常在就在關雎樓安生養胎吧,也好好的養養性子,到底是要做母親的人了,要不得這麼跳脫。”
雖然這話麵上是關心她,但嫣常在知道皇後這是變相的要禁了她的足,雖然心裏覺得委屈和不甘,但還是抽抽提提的點了頭。
整個大殿裏除了嫣常在的抽噎聲音,倒是安靜得很。月妃輕輕的用帕子捂了嘴,輕咳了幾聲道:“太後娘娘,嬪妾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月妃素來不理後宮諸事,也不屑於這些爭寵之事兒,太後對她的印象倒是比其他的妃嬪好上幾分,見月妃要說話,當下便點了點頭道:“你說便是。”
月妃微微頷首,輕聲道:“三公主和四公主不足月出生,身子弱,要費的功夫頗多,皇後娘娘身為後宮之主,平日裏要處理宮中事宜,再加上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這些都是頗為費精力之事,隻怕到時候因為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耽誤了宮裏的逐項事宜。且皇後娘娘已經給皇上傳信,想來信使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不若先將三公主和四公主送回重華宮,等過幾日再看皇上的意思,太後娘娘身子金貴,犯不得為這些事兒操心。”
“是啊,太後娘娘。”欣才人見月妃這麼說,不由的跪下懇求道:“當初婉貴嬪身子虛弱,龍裔險些不保,若不是她當初堅持,更是以命相搏,三公主和四公主怕是無法平安出世。這三公主和四公主未出生之前,便已經是多災多難,如今剛出生便離了生母,太後娘娘,妾曾經也是做過母親的人,也能體會婉貴嬪的心情,妾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三公主和四公主是婉貴嬪的命根子,三公主和四公主不足月而生,已是弱於平常的孩子,如今離了生母,更是可憐,太後娘娘慈悲為懷,自是不忍見母子分別之事,不如便依照月妃娘娘所言,過幾日再做決斷。”說到最後,這欣才人更是聲淚俱下,讓人動容。
太後微微張了張嘴,卻見一名宮女從外麵跑進來,慌張的稟告道:“太後娘娘,婉貴嬪在外麵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