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鬆了口氣的奴才們這會兒子又緊張的忙碌了起來,索性太醫剛剛離開不久,不一會兒便回來了。
施完針後,太醫這才不急不慢的開口道:“皇後娘娘,太後娘娘隻是氣火攻心,沒有大礙,隻需靜養一段日子便可。”
聽太醫這麼說,皇後到底是鬆了口氣,隨即便是滿臉自責道:“太後娘娘身子不好,又一直擔憂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這可都是我的錯啊!”
殿內的宮女太監以及太醫都眼觀鼻鼻觀口默不作聲。隻聽見皇後那微微的啜泣聲。
大概覺得差不多了,皇後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道:“母後身子不好,太醫要多費心了。”
那問診的太監聽了,忙跪下道:“微臣遵命。”
那太醫剛說完,便聽得外頭太監道:“薇夫人到。”
她來這裏做什麼?
皇後微微眯起了雙眼,那太監見皇後變了神情,忙磕頭道:“微臣先行告退。”
謝氏這會兒子心思全在薇夫人身上,聽得這太醫這麼說,也就點了點頭。
薇夫人進來的時候正巧瞧見這太醫出去,狹長的丹鳳眼裏閃過一抹光芒,隨即便輕聲笑著道:“嬪妾來遲了,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此時已經坐於殿上正中的那張椅子上,見薇夫人滿麵春風的樣子,心裏不由的窩了一把火,肅起臉道:“你來做什麼?”
薇夫人掃了眼站在殿上的奴才,微微俯身行了禮後,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臣妾聽聞太後病了,便親自過來探望太後,殊不知皇後娘娘也在這兒呢!”
聽到薇夫人是來探太後疾的,皇後自然也就不好再板著臉,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麵色僵硬道:“倒是辛苦你有這份心了。”
“娘娘說的什麼話,既然皇上讓嬪妾幫助皇後娘娘協理六宮,嬪妾自然是不能讓皇上失望的,皇後娘娘,您說是不是?”
薇夫人的臉上笑意不減,但是眼裏的神色倒是耐人尋味。
聽到薇夫人這麼趾高氣揚的宣誓著皇上對她的喜愛,皇後的眼神不由的有些冷了,皇上竟然把協理六宮的權利當做的補償賜給了宋薇薇,看來這個宋薇薇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啊。
“妹妹幫助本宮協理六宮,本宮自是歡喜的,隻是本宮希望妹妹這次可是要細心些,切莫犯那日祭祀的錯誤了。”皇後不緊不慢的用茶蓋撥開杯子裏的花瓣,輕輕的酌了口,滿意道:“妹妹,這花茶不錯,最適宜這秋天用,清熱敗火。”
那祭祀的事情就是薇夫人的痛腳,皇後就這麼狠狠的刺了過去,薇夫人心裏哪裏會不氣,又聽得皇後說這茶清熱敗火,這不是直接給她臉子看嗎?
不過薇夫人和皇後鬥了這麼多年,自然也知道皇後的脾性,麵色不改的喝了口那花茶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嬪妾年輕,自然得要皇後娘娘多多提點,這花茶雖然是好東西,但是火敗多了,到時候冬天可就難受了。”
薇夫人這句話可謂是字字直戳皇後的心裏,說她年拉色衰,更是說她不得皇恩。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皇後的話到底是膈應到了薇夫人,弄得她現在根本沒什麼心情和皇後在這裏說這些東西,故而,未等皇後開口,薇夫人便接著道:“嬪妾今日來是聽說太後娘娘是為了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病了,故而已經讓各宮的妃嬪盡快趕來了寧壽宮,這一來是給太後侍疾,二來是商議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嬪妾剛剛還想著去通知娘娘,這不娘娘就已經在這寧壽宮了,皇後娘娘,您不會覺得嬪妾多事兒了吧!”
薇夫人敢這麼說,自然是打定了主意的。皇後見薇夫人字字是為了太後和三公主和四公主著想,就算是心裏有火這會兒子也不得不壓下去,擺了張笑臉道:“怎麼會了,妹妹能想到這些,本宮是極為高興的。”
“既然皇後娘娘這麼說,嬪妾這顆懸著的心倒是終於落了下來。”聽了皇後的話,薇夫人還作勢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似害怕皇後怪罪自己擅作主張似的。
皇後瞧著薇夫人在那裝模作樣,心裏的邪火是越來越盛,但是麵上的神情確實越來越柔和:“妹妹不必憂心,雖是逾矩了,但姐姐我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妹妹何故如此呢?”
皇後和薇夫人這麼一來一往的,倒是交鋒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