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到寧壽宮已經有一會兒了,但是太後遲遲不說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兒,隻是和皇後說這些日常的事宜。皇後謝氏倒也不急,既然太後不說,她又何必伸長了手去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東西呢。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回信,定是有自己的決斷,而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著這場戲便是。
太後見皇後一直笑臉盈盈的和她拉著家常,心裏不由的有些不高興。她明明已經吩咐了宋嬤嬤對皇後說來寧壽宮商議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可是這皇後卻是一直在和她說些無關要緊的事兒。就連她說頭有些痛,許是昨日沒睡好的原因,這皇後雖露出一副極為關切的模樣,但是絕口不提這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要知道這和她先前想的相去甚遠,她原本的打算是想等皇後親自把這事兒說出來,到時候她就可以順水推舟的把三公主和四公主推給皇後,就算皇上到時候回來,這事兒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不管她怎樣把話題引道婉貴嬪,三公主和四公主的身上,這謝氏就是裝聾作啞,沒接著她的話兒說下去。
皇後一邊幫太後按著頭,一邊輕聲細語的說些趣事兒給太後聽,但是心裏一陣陣卻止不住的冷笑,當初下了懿旨的是可是你太後,不過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受不了了。你太後接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來,倒也可以借著擔憂婉貴嬪的名目,替她撫養幾日,雖然牽強,但是倒還說得過去。但是這三公主和四公主一到她鳳儀宮,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而且誰要是借著三公主和四公主做文章,她不僅會是吃力不討好,還會惹得一身腥,這樣的事情,就是有點腦子人都不會去做的,這太後還真當她是冤大頭了。
明明屋子裏的兩人言笑晏晏,相談甚歡,好一副融洽的模樣,但是站在屋子裏的奴才人卻覺得後脊一陣寒氣。
太後見皇後一直不提這個話茬,也就不再和皇後這麼打啞謎下去,直接了斷道:“皇後,你怎麼看著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
這麼快就要挑明了。皇後心裏冷哼,但麵上還是一片柔和笑意,裝作不懂道:“這三公主和四公主到底是還未足月,母後體恤婉貴嬪,將三公主和四公主接來寧壽宮,倒是讓母後費心了。”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但是決口不提要將三公主和四公主接過去之事情。太後有些微微不滿道,但還是慈眉善目道:“若是哀家再年輕幾歲,莫說這三公主和四公主了,就是在多來些皇嗣,也是無事兒的,可惜這歲月不饒人,哀家不得不服老了。”
見太後直言自己老了,皇後在一旁笑著道:“母後說什麼麼,母後這麼年輕,哪裏老了,若是旁人見了母後,指不定說你是臣妾的姐姐呢!皇上還年輕,今年又進了這麼多的秀女,這皇嗣的事情母後不用太過憂心,想來過不了幾年,就會有一大群的皇子公主圍著母後身邊叫皇祖母呢!”
太後昨兒個沒睡好,今日又和皇後饒了這兒大的圈子,早就沒了耐心,又見這皇後一直不上道,不由的沉下了臉道:“皇後,你身為後宮之主,這妃嬪和皇嗣的事情理應由你來管理,但是這三公主和四公主不能一直呆在寧壽宮裏。”許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太後又補充了一句道:“哀家現在是不得不服老嘍。”
皇後倒是做得了戲,見太後言辭不善,立即跪下請罪道:“母後教訓的是,是臣妾欠考慮了,這三公主和四公主定不能老是呆在這寧壽宮裏,依臣妾看,不若將三公主和四公主送回婉貴嬪那裏。”
皇後說完,便低下了頭。你不是讓我說嘛,那我說便是了。隻是你聽了不要太過震驚的好。
果然,太後聽了這話,喉嚨裏的那口痰頓時就卡住了,這皇後分明是要和她作對。她早就讓宋嬤嬤把這事兒和皇後說了,現在這皇後竟然要她把三公主和四公主送回去,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嗎,再看著皇後那無辜,一片為她著想的樣子,太後恨不得讓人把皇後帶走。可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因為那口痰卡在她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讓她難受。
皇後看著太後難受的樣子,心裏雖然暢快,但是臉上卻是一副擔憂至極的樣子,隻見她立即站立來扶著太後,一邊指揮自己的宮女去拿痰盂,一邊又對著寧壽宮的宮女太監們怒道:“還都愣在這裏幹什麼,快去請太醫啊。”
太後見了皇後的做派,心裏的那口氣更甚了,但是她現在不論如何生氣,卻都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皇後見太後沒法說話還一直啊啊個不停,心裏一陣煩躁,借著這個由頭,一直在斥責這寧壽宮的奴才辦事兒慢。
太後見皇後在寧壽宮內這麼的作威作福,不由的瞪著眼睛怒視著皇後。但是皇後是絲毫不在意,甚至打著關心太後名頭,把這寧壽宮的奴才和太監們訓得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