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頭半天都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小蘭正想著是否先讓這李太醫再偏殿坐會兒,等小主的氣消了在來診脈。誰知這門卻是吱呀一聲打開了。小蘭忙低下頭道:“小主,是否等會兒讓李太醫來給小主診脈。”
蕭薔倒是有些甕聲甕氣道:“先讓人進來收拾屋子,讓李太醫去偏殿等著。”
小蘭絲毫不敢怠慢,忙喚了幾個宮女進來收拾屋子,又打了水服侍蕭薔重新梳了妝,換了身衣裳後,這才召了李兆陽進來。
李兆陽按例行了禮便跪在一旁給蕭薔診脈。蕭薔看了李兆陽一眼,隨即對小蘭道:“我想喝銀耳羹了。”
小蘭見自己主子沒了先時那會兒子的怒氣,又聽得她這麼說,當下便在心裏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立即福身道:“奴婢這就去給娘娘端來。”
小蘭素知蕭薔不喜歡診脈時有旁人在一旁,故離開的時候,將門大開,又吩咐了宮女在外頭候著,這才放心了離開,故而正間屋子裏頭便隻有蕭薔和李兆陽二人。
小蘭走了沒一會兒,李兆陽便起身道:“娘娘身子健康,並未有其他的事情。”
蕭薔聽得臉上倒是沒有顯出半分的喜悅,反而還潸然淚下,滿眼淒涼道:“身子好有什麼用,我更希望每日都躺在床上,反而還不會白白的受了辱。”
那李兆陽見蕭薔哭得極為傷心,雖心知不合規矩,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小主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若是小主願意,可與微臣說說。”
蕭薔一時間淚流滿麵,拿著帕子捂著臉,生生的一副極為受委屈的樣子,抽抽泣泣望著李兆陽道:“陽哥哥,你一定要與薔兒這麼生分嗎?”
李兆陽微微歎了口氣道:“薔兒,並不是我生分了,隻是你我身份有別,若是被旁人瞧見了,定是要生出許多事來。”
蕭薔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色,隨即便哭泣道:“陽哥哥,你定是忘了在河畔和薔兒的約定了,你如今有了心上人,哪裏會顧得上薔兒在這宮裏的苦?”
“薔兒,你別聽其他人胡說,我哪裏有心上人,我既然答應你了,便定是會在這宮中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蕭薔聽得他這麼說,嘴角劃過一抹笑容,隻是麵色還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淚眼盈盈的望著李兆陽道:“陽哥哥,我知道我不該說剛剛那些話,可是薔兒怕,這宮裏麵除了陽哥哥,薔兒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就連,就連薔兒的親表姐都,都那樣對薔兒,兆陽哥哥,薔兒真的很怕。”
李兆陽看著蕭薔那張如玉的臉蛋,微微晃了晃神。
見李兆陽有了一絲的動搖,蕭薔終於攤開了自己一直握著的手掌,滿眼委屈道:“陽哥哥,你看。”
那白嫩的手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劃痕,看得極為恐怖。李兆陽忙從箱子裏拿出藥粉來,仔細的替蕭薔包紮好傷口,這才開口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既然聽到李兆陽這麼問,蕭薔便微微歎了口氣,更做出一副極為後悔的樣子,作勢便要將手收回去。
李兆陽忙拉著蕭薔的手腕道:“薔兒,你不與我說,我又如何幫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