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門嬤嬤自是進不了大殿的,於是便輕聲叫住了一個小宮女,拜托她進去瞧瞧。
那小宮女見這守門的嬤嬤不好好守著寧壽宮的大門,反而過來打聽太後,倒是有些狐疑道:“正殿哪裏是我進得去的?。”
那守門嬤嬤討好道:“我這也是隨便問問,這往日裏,太後這個時辰定是休息了的,可是我瞧著那正殿裏還有光,這才問的,也免得擾了太後休息不是。”
那小宮女來你寧壽宮沒幾天,又瞧這人說得誠懇,便點頭道:“那我進去幫你瞧瞧。”話剛說完,便見一個年輕的宮女走了過來,沒好氣道:“你一個守門的嬤嬤哪裏擾得了太後,倒是你若是不好好的去守著門,出了事情,有你們倆好果子吃。”說著瞪了那小宮女一眼。
小宮女瞪得害怕,忙擺手道:“姑姑,我不敢了。”
那年輕宮女這麼說隻是警告那小宮女。見效果達到了,倒是沒揪著這一點,不過對守門的宮女的態度依舊是極為不滿:“你不到外頭守著,到這裏來做什麼!”
那守門的嬤嬤見那宮女狐假虎威的樣子,在心裏呸了一聲,但臉上卻是一副極為諂媚的笑容:“姑娘,我這也是沒法子了,那吳嬤嬤在外頭說著吳更衣病了,我這才來的。”
那年輕宮女一聽,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瞥了眼宮門,確實是站了個嬤嬤打扮的人,這才對這守門嬤嬤道:“你先等著,我進去回話。”
那嬤嬤一聽,立即從懷裏掏出那老玉鐲子笑著遞了過去:“倒是勞煩姑娘了。”
那宮女也不客氣,將東西塞到懷裏就進去了。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宮女便出來道:“太後娘娘現在正在小佛堂裏,誰也不見。”
那守門嬤嬤得了信,便笑著道:“那便謝謝姑娘了。”說完就離開了大殿。
那宮女從懷裏把鐲子摸了出來,借著月光仔細的一瞧,到是個好貨色,可惜原來是被那些老嬤嬤們給糟蹋了。
且說那守門的嬤嬤得了信,轉身便出了大殿,在沒人的地方暗暗唾了口:“真當自己是個主子,還不就是個奴才,和我擺架子,啊呸——”隨即想到剛剛送出去的玉鐲,這守門嬤嬤心裏是一陣肉疼,那可是個好貨色啊。不過,既然這吳嬤嬤有這麼好的東西,那她剛剛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去稟告太後,自然還要再撈些好處的。
守門嬤嬤裝模作樣的回了寧壽宮的大門處,瞧了吳嬤嬤一眼,不慌不忙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吳嬤嬤剛才見守門嬤嬤半天沒回來,早就急得像熱鍋山的螞蟻了,如今見到這嬤嬤這麼一副樣子,不由的有些焦急道:“太後娘娘答應了嗎?”
那守門嬤嬤抬頭看了眼吳嬤嬤,並不急著答話。一見這架勢,吳嬤嬤自然是知道那嬤嬤想要什麼,可是她全身上下就這麼個玉鐲值錢,哪裏還有其他什麼東西,不由的卑微祈求道:“我現在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待會兒給你送來便是。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太後娘娘的意思?”
那守門宮女嬤嬤是完全不相信吳嬤嬤的話,這會兒子更是有些不齒道:“吳嬤嬤既然不願意就算了,我就當這趟白跑了便是。”說完,便招呼著其他的宮女一起來閑聊。
眼見著自己已經出來半個時辰了,吳嬤嬤心裏是極為擔心的,當下便咬了咬牙,將頭上的銀飾和耳鐺全部摘了下來,遞了過去。
那守門的嬤嬤眼睛一斜,絲毫沒將吳嬤嬤這點東西放在眼裏。
吳嬤嬤無法,隻得賠笑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那嬤嬤這會兒子是連個眼神都沒有遞過來,倒是不著痕跡的顯了顯自己的袖子,一旁的宮女自是眼尖的,不由的笑著擼起那守門嬤嬤的袖子道:“喲,嬤嬤這對雕花玉鐲可是好看呢!前些天怎麼沒見嬤嬤戴過?”
那守門嬤嬤的臉笑得像朵兒花似的:“哪裏有你們說的哪麼好看,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罷了。”
“瞧瞧,嬤嬤就是和咱們不一樣,這樣工藝的雕花鐲子我們是想戴都戴不上呢!”顯然那宮女的話完全合了那守門嬤嬤的心意,隨即便擺出一副大氣的樣子道:“不就是個雕花的鐲子嗎,你拿去戴戴,免得你總羨慕!”
那宮女一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兒,立馬就將那鐲子戴到了手腕上,去其他宮女那裏顯擺去了。
吳嬤嬤聽著這話,覺得尤為刺耳,往日這些人見了她個個都是恭恭敬敬,低眉順眼的,哪裏敢這般的造次,如今她不過是去服侍吳更衣,就落得了這番田地。心裏既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隻是如今,她卻沒了功夫這般埋怨,現下更是厚著臉皮討好那守門的嬤嬤道:“好姐姐,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你就發發善心吧。”說著,咬了咬牙,從懷裏摸出了一枚玉佩。
那嬤嬤對那些頭飾什麼的絲毫不感興趣,倒是拿起了那個玉佩借著月光仔細的瞅了瞅,這下子終於換了臉色,笑著道:“咱們這姐妹的哪裏用得著這麼客氣,不過既然你送了,那我不受便是不妥了,隻是往後就不必在這樣了。”
吳嬤嬤見那守門嬤嬤這般的厚臉皮的顛倒事情,心裏頓生不滿,可是還是依舊麵帶笑意道:“是,是,是我考慮不周,讓姐姐你難做了。”
那嬤嬤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
接著又和吳嬤嬤扯了一會兒閑話,這才將話題轉移到了剛才通報的事情上,那守門嬤嬤略帶惋惜的說道:“你來的可真是不湊巧啊,太後娘娘剛剛安置了。”
吳嬤嬤聽得這話,差點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那嬤嬤倒是絲毫不在乎吳嬤嬤此時的心情,又補充道:“要我說,你還是明兒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