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一幕倒是好巧不巧的被蕭薔給撞見了,伍嬪在蕭婉那裏吃了虧,自然不會罷休,便堂而皇之的走到了蕭薔的麵前。蕭薔見了伍嬪趾高氣揚的樣子,福了福身道:“妾見過伍嬪娘娘。”

“起來吧。”伍嬪微微挑了挑眉毛,看著蕭薔道:“你們這倆姐妹倒是奇怪啊,我剛剛瞧見這婉淑儀的臉色倒是極好的,怎麼你的臉色倒是這麼的差呢?”

蕭薔麵色訕訕,低頭答道:“許是有些想家了。”

“原來如此啊,想來也是,在有半個月就是中秋了。”伍嬪頗有深意的望了眼蕭薔:“本宮還以為是這昨日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擾得你睡不好了呢,原來竟是蕭選侍想家了呢!”

蕭薔聽了伍嬪這帶刺兒的話,低頭不語。倒是從後麵傳來了一聲輕笑,伍嬪微微轉過頭去,便瞧得梁嬪走了過來,笑著道:“伍妹妹和蕭妹妹一大早的站在這外頭做什麼呢?”

伍嬪一直以來就瞧不起這梁嬪老是一副和事佬,端著一副和善的樣子,聽梁嬪這麼說,眼色都沒給一個便徑直的進了鳳儀宮。

梁嬪見了,臉上的笑容有了一絲絲的僵硬,但隨即便緩了過來,轉身對蕭薔道:“我記得蕭選侍極為擅長繡工,當初太後和皇後都誇讚你手巧呢,若是有時間便來我給我描幾個花樣子吧。”

蕭薔聽了,福了福身道:“謝梁嬪娘娘,妾有時間便會去的。”

梁嬪聽了,便拉著蕭薔的手親切道:“伍嬪就這性子,你也別往心裏去,這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一同進去吧。”

且說伍嬪一進來,就忘見了楚答應那一副林妹妹的樣子。她是武將出生,平日裏最是看不慣這種做派,便麵帶酸意道:“喲,今兒個怎麼瞧見一個個的都麵色不好的樣子,這蕭選侍這般,可這楚答應這樣又是為了哪般?”

楚蓉正坐在位置上沉思,昨兒個她想了一宿,這孫答應再這麼下去,肯定是要牽涉到她的,若是沒人知道她們倆的關係還好,誰知道那孫倩倩一進宮便鬧出了那麼大的仗勢,更是弄了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她現在就是想擺脫也擺脫不了了。

伍嬪見楚答應半天都沒吱聲,微微提高了聲音道:“喲,這楚答應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的入神啊?說出來給大家聽聽,解個悶兒。”

楚答應這次倒是反應過來,見伍嬪問她,便福了福身道:“妾想著過些日子便是這中秋了,有些想家了。”

伍嬪倒是極為誇張的一笑:“喲,這一個二個的都湊巧著想家了。倒還真是奇了。”

平日裏素來得chong的薇夫人這段時間自從那事之後便收斂了許多,沒了薇夫人的高調,伍嬪這段時間憑著這協理六宮的名義,倒是成了宮裏的頭一份。

皇後出來時便瞧見伍嬪那張狂的模樣,倒是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伍嬪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趣事兒,讓伍嬪笑得這麼開心?”

梁嬪這些日子倒是看不慣伍嬪那春風得意的樣子,便出言道:自然是看不慣,便出言道:“伍嬪這是笑話楚答應想家呢!”

這梁嬪和伍嬪本同在嬪位,梁嬪入宮早又生了二皇子,論資曆,到底是要比伍嬪有經驗些,可太後卻是讓伍嬪而不是她梁嬪幫著皇後協理後宮。且這伍嬪近來也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常常對人指手畫腳的,梁嬪雖麵色不顯,但心裏卻是極為不痛快的。

皇後對伍嬪最近的行為也是有些意見的,聽了梁嬪的話,便道:“這想家了也是人之常情,又有什麼可笑的,伍嬪倒是有些大驚小怪了些。”

蕭婉原來私下裏聽得父親說這伍嬪的父親原是帶兵打仗的,後來負了傷,先帝覺得可惜,便留了他個文職,當了個尚書右丞,負責兵部事宜。伍嬪的父親雖然讀過幾年書,但是卻最不喜歡文人這一套的之乎者也,做什麼都是按著軍營的那一套,但是這先帝又頗喜歡他那直來直往的性子,所以他在兵部那的確是春風得意。但是平日裏與他共事的官員都是文官出生,心裏自然是叫苦不迭啊,雖然明麵上不說什麼,但是暗地裏穿小鞋的事情那一定是免不了的。說到這裏的時候,蕭婉卻記得父親卻是長歎了一聲道:“這才是平衡之術,那尚書右丞雖然不怎麼樣,但卻是極為好拿捏的。先帝倒是頗有遠見啊。”如今蕭婉瞧著伍嬪這樣,卻覺得這伍嬪倒是頗像這伍右丞。又想著這伍嬪素來不與人交好,但是性子頗直,又沒犯什麼大錯錯,到也是得了太後和皇上的喜歡。太後這麼做,也不乏有平衡之意。

陳貴人聽了皇後的話,微微朝著楚答應笑了笑,這才出言道:“妾倒是記得前不久伍嬪得了恩準,還出宮省親了呢。難怪伍嬪娘娘要笑話了!”說完,像是被自己逗樂了似的,拿著帕子捂了嘴。

伍嬪瞧著那陳貴人的動作,又聽得她這般說,心裏雖是及不痛快的,但也知道這是鳳儀宮,惹惱了皇後自是劃不來的,便道:“陳貴人這話說得可不對,我瞧著這楚答應和蕭選侍今日麵色都不好,便關心一下而已,卻不想都是思家的原因,這才笑著說她二人是極為的趕巧。”說著,又轉過臉朝著皇後道:“現下離中秋也不過半月而已,就像娘娘所說,思家乃是人之常情,嬪妾倒是並未笑話他們二人。”

皇後本想接著這事兒搓搓伍嬪的銳氣,沒想到這伍嬪倒是知道以退為進,以她剛剛說的話來給自己開脫。便知道今兒這是是成不了了,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對著蕭婉道:“昨兒個是怎麼一回事,你與這蕭選侍一事怎麼鬧得沸沸揚揚的。”

蕭薔以為皇後這麼問是要給她做主,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聽了皇後的話,蕭婉倒是極為平靜,隨即便麵帶疑惑的問道:“嬪妾與蕭選侍的什麼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嬪妾與蕭選侍昨兒個就說了會兒子話,便想到了半月後的中秋節,這才紅了眼,倒是不知皇後娘娘所謂何事?”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麵帶歉意的望著皇後道:“皇後娘娘,太醫說嬪妾必須得靜養,受不了一點的刺激的,昨兒個怕是他們見嬪妾心情不好,故才瞞著嬪妾,等嬪妾今日回去便會一個個的審問,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皇後見蕭婉說是中秋思家,麵是又是一副無辜的樣子,隨即又聽得她拿“靜養”一事來說,麵色難看的就像吃了個蒼蠅似的,揮了揮手道:“算了,也沒多大的事兒,左不過是那些奴才們亂嚼舌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