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不會放手

他看著她,眼裏的隱忍壓抑一點點的撕裂破碎,然後徹底消失。

他突然低下頭,用力的吻住了她,動作不像是平時溫柔中帶著淡淡的強勢,而是滿是霸道和占有欲。

顧水寒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帝君吾竟然會這樣失控,如果在平時,師父看到她的情緒不對勁,根本就不會這樣強迫自己,更別說還是這樣的強硬,沒有一絲的憐惜。

顧水寒看著近在咫尺的帝君吾,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一雙眼裏有些心碎和涼意。

她顧水寒,不過是愛上了一個高不可及的人而已。

她閉了閉眼,把眼裏最後的一絲希冀抹去,眼裏無喜無悲。

她是顧水寒,是無可替代的存在,是完完整整的一個人,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

愛上師父,是她大逆不道,所以她改。

她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帶著淡淡的涼薄。

她能改,她可是顧水寒,什麼做不到,不過是不愛一個人而已,不過如此而已!

顧水寒猛地睜開眼,用力的推了一下身上的帝君吾。

“放開我。”

她聲音清淡的說道。

帝君吾被她推的一愣,轉瞬間眼裏就帶上了淡淡的怒火。

他現在的情緒和平日裏根本就不一樣,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帝君吾眼裏滿是偏執,看著顧水寒,一雙眼裏滿是病態的占有欲。

現在的帝君吾,已經不是那個清冷出塵的神了,而是眼裏隻有一個人的偏執的魔,而他所執著的那個人,就是此刻眼前的人。

可是顧水寒根本就不知道他此刻的偏執到底為何而來,她微微偏了偏頭,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在帝君吾的左手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帝凰雙戒。

無名指上傳來的淡淡的涼意,以及她幾乎能感受到實質的偏執愛意和占有欲,讓她心驚的同時,也涼了個徹底,但是與此同時,又有淡淡一絲心疼。

這樣的師父,到底是因為誰而出現?師父是有多愛那個女子,才會被傷到這個地步以至於偏執瘋狂?

師父愛的那個女子……

顧水寒心裏冷笑了一聲,眼裏有些苦澀。

師父和寒兒的故事,自己在那個夢裏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寒兒的癡情,神尊的別扭,她都知道。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愛著的人,就是那個蕩氣回腸的故事裏的男主角,那個一心為天下蒼生的神尊。

顧水寒覺得無比的諷刺。

凰戒上傳來的痛楚強烈到讓她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寒兒,我不會放開你,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放手!”

帝君吾紫色的眸子微微泛著血色,死死地盯著顧水寒。

他不想要再失去寒兒了,那種痛,一生一次,就足夠刻骨銘心了。

顧水寒看著他,眼裏有不明的情緒在醞釀,但是最後還是歸於沉默。

“師父,放開我吧。”

她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不再去看帝君吾。

她聲音裏的冷淡讓帝君吾心裏怒火瞬間湧起,一雙眼帶著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帝君吾看著她,眸子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憤怒。

原來師父也是可以有這麼強烈的感情的,但是似乎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

師父麵對著自己表現出來的那些愛意,到底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帝千寒?

帝千寒……

顧水寒自嘲的笑了笑。

我隻是借用了你轉世的身體,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認定了自己是帝千寒?還是說,其實他們就是把她當做一個替身而已。

南九離是這樣,帝君吾……也是這樣。

自己隻是某個人的替身……而已。

顧水寒閉了閉眼,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帝君吾看著這樣的顧水寒,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慌亂的可怕。

“寒兒,你……”

心裏即將失去的慌亂感硬生生的壓下了那股邪意,他緊張的看著顧水寒。

“寒兒?哪個寒兒?”

顧水寒挑了挑眉,看著已經變成了成年人模樣的帝君吾,突然覺得他變小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好,至少自己還可以保護他,不想現在,無助手又迷茫。

顧水寒撇開了眼眸,不再去看帝君吾。

她是喜歡他,但那不代表她沒有尊嚴。

“還能有哪個寒兒?”

帝君吾看著她,因為她的這一句話有了不好的猜測。

寒兒不會是想起來了吧,但是既然想起來也不該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啊。

“是啊,還能有哪個寒兒?自始至終你的寒兒不就隻有一個嗎?我隻是顧水寒啊。”

她嘲諷的笑了笑,看著他,一雙眸子裏似乎帶著決絕,而那種眼神,帝君吾卻是忘都忘不了,隔了整整萬年的歲月,他還能記起那個決絕赴死的眼神,和眼前這個決絕的眼神一模一樣。

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懼籠罩了他,他猛地把顧水寒壓在身下,一雙紫眸有些泛紅。

不行!這一次他不會再失去寒兒,也不好吧讓寒兒離開他!

他緊緊的抱著顧水寒,身體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但是被他抱在懷裏的顧水寒並沒有發現他因為害怕而產生的恐懼。

被他抱著,以前她覺得溫暖,覺得歡喜,可是現在,她卻隻覺得荒謬。

這個懷抱,原本是屬於帝千寒的,而不是她顧水寒的。

“寒兒,你……”不要離開我。

“師父,你看清楚,我不是帝千寒。”

顧水寒淡淡的說出這個名字。

而在這個名字一出口的一瞬間,帝君吾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紫色的眸子變了。

她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難不成她都記起來了?可是自己不是加固了封印嗎?那麼強的封印,以現在顧水寒的實力,根本就破不了。

可是這個名字卻是從她口裏說出來的,而且看樣子並不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個名字你是怎麼知道的?南九離告訴你的?”

提起南九離,帝君吾的身上突然出現一股戾氣和殺意,不像以往那樣輕描淡寫的帶過,而是多了一份憎惡和欲殺之而後快的感覺。

現在的帝君吾,不是平時的帝君吾。

顧水寒嘴角扯了扯。

“不關他的事,他什麼也沒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