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看著皇上興高采烈的樣子,笑了笑道:“大皇子沒事,臣弟也舒心了不少,隻是大皇子病了這件事並不簡單,臣弟以為與蘭妃有關。”說到後麵,安逸王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地對皇上說道。
皇上聽到蘭妃這兩個字,臉色頓時變得不好,沉聲道:“此話何意。”
安逸王道:“皇兄可曾聽說過西南蠱毒。”
皇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安逸王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還是知道一些的,便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全部告訴皇上了,付籬零請了毒王來給自己治療,然後他挽留了毒王,將大皇子接出宮,原本隻是懷著試一試的心態,不想真的是中了蠱毒。
“這毒是誰下的,想必皇兄能猜的出來了吧。”安逸王道。
“看來這個陳家真是留不得了。”皇上喃喃道。
“皇兄,我總覺得這背後應該還有什麼陰謀,不然陳尚書不至於這麼緊逼著要修剪什麼祈禱壇。”安逸王道。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道:“朕會去查清此事,這事萬萬不可對別人說起。”
“臣弟明白。”安逸王道。
與皇上會麵結束後,安逸王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宰相府,名義上來說是與宰相有要事相談,宰相倒也沒有拒絕他,在書房見了他。
“今日退朝後王爺便被皇上叫去了禦書房,這出了宮就往老臣這來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宰相問道。
安逸王道:“隻是對陳尚書執意要修建祈禱壇的事來請教宰相,大皇子這病生的奇怪,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陳尚書提議修建祈禱壇倒也不可厚非,隻是這一切都來的這麼巧,所以本王想聽聽宰相您的意見。”
宰相聽後笑道:“王爺太高看老夫了,老夫對此事並無多餘看法,隻是老夫向來不這麼信任神魔鬼怪,對於修建神壇對大皇子的病情並不好看,不過,臣聽聞,這修建神壇耗費不少,這又是為大皇子修建的,想必皇上一定會修的豪華,這其中耗費多少銀兩,就不得而知了。”
宰相這話說的微妙,但安逸王聽的出來,宰相的意思是說陳尚書大概想從這裏撈一筆錢。
“這工部雖然不及戶部有錢,但工部卻也不算清水衙門,且陳尚書女兒為蘭妃,不知道他突然要那麼大筆錢財有何用途。”安逸王問道。
付宰相道:“這老臣就不得而知了。”
安逸王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知道零兒她在府上嗎?”
付宰相看著安逸王道:“我聽聞王爺來了我府上幾次了,都沒有見到她,王爺就應該明白她的意思了吧,臣雖為零兒父親,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的,還請王爺見諒。”
安逸王輕輕歎了一口氣,果然沒那麼容易見到她啊。
宰相看到安逸王一副失望的樣子,接著道:“宵兒倒是隨時都能與王爺相見,王爺想看看她嗎?”
安逸王聽到宵兒的名字,輕輕笑了起來,道:“那就麻煩宰相了。”
付宰相讓下人將宵兒抱了過來,安逸王接過宵兒,抱在懷裏逗著玩,宵兒似乎剛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瞪著眼睛看著安逸王,安逸王抱著她,想逗她開心,她卻直直地盯著安逸王,似乎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付宰相道:“這孩子雖然不認生,但是不是熟人抱著,她一直就這麼盯著人看。”
安逸王聽了付宰相的話,突然覺得有些心酸,自己明明是這孩子的親爹,卻讓她覺得陌生,不過自己之前做的事確實不能稱之為人父,即便是被下蠱,也不該這麼對零兒,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看著安逸王一臉悲痛的樣子,宰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能沉默以對。
安逸王逗了孩子一會兒便回王府了,回到王府卻被下人告知奇奇格找他。
奇奇格在安逸王住的院子門前等著,看見安逸王回來連忙迎上前道:“王爺,我堂兄應該已經到蒙古了吧。”
安逸王看了她一眼道:“應該到了吧。”
“可是為何沒有收到我爹爹的信,我讓他幫我帶回去給爹爹的。”奇奇格道。
“就算到了也不過剛到蒙古,就算要回信,也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收到,你太心急了。”安逸王沒什麼情緒地說道。
奇奇格似乎是被他這個理由說服了,但是仍舊一臉的擔憂,安逸王寬慰道:“不用多想,若蒙古真發生了什麼,身為同盟國,一定會知道的。”
奇奇格說了句但願如此便告退了,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道:“今日我的侍女發現有人在王府附近鬼鬼祟祟的,王爺多加小心。”說完便離開了。
安逸王聽了奇奇格的話輕輕笑了笑,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嗎,看來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了。
第二天早朝,不等陳尚書說話,安逸王主動上奏請皇上批準修建神壇,為大皇子祈福,皇上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但看到安逸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不免想笑,但表麵還是一副糾結的樣子,最終扛不住安逸王的說辭,就同意了,這件事由工部負責,安逸王監工。
退朝後,陳尚書主動找到安逸王,說起修建神壇的事,“王爺原來對此事並不上心,今日怎麼突然要修建神壇了。”
“本王也是對大皇子的病感到揪心,大皇子年齡還小,一直受病痛折磨,本王也看不下去,自然就想他好過一些,這段時間佩兒也一直和我說這件事,而且佩兒也懷著孩子,本王也是為未出世的孩子積德罷了。”安逸王道。
陳尚書聽了安逸王的話很是高興,連忙道:“臣也是和王爺想到一起了。”說到這裏小心翼翼地問道:“佩兒最近可好,好像最近都沒聽到她的消息。”
安逸王轉頭看向他道:“怎麼,難道陳大人以前還一直在打聽佩兒的消息不成,她嫁進了王府,自然就是王府的人,沒聽過出嫁的女兒還天天向娘家彙報情況的。”
陳大人連忙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請王爺息怒。”
安逸王嘴角勾了一下道:“本王有什麼可生氣,陳大人也算是我皇兄丈人,我怎麼能對大人生氣呢。”
陳尚書擦了擦額頭的汗,安逸王接著道:“而且佩兒向家裏彙報情況也應該是和侍郎大人彙報,為何尚書大人卻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陳尚書一臉驚恐,隨後連忙道:“我們兄弟一直感情都還不錯,也經常走動,所以知道罷了。”
安逸王聽後不再說什麼,陳尚書道:“皇上派王爺做監工,不知道王爺有什麼計劃嗎?”
“先把設計圖紙和預算給我,本王再斟酌。”安逸王道。
陳尚書連忙說是,隨後就與安逸王道別了。
而與此同時,奇奇格把付籬零約了出來,說是想與付籬零商量一些事情,原本宰相府的人是不同意的,但是付籬零聽說對方隻有奇奇格一個人,便單獨出來赴約了。
付籬零選了一家安京出了名的牛肉館,原本這間店就生意火爆,一般人不提前預約,基本是沒有位置的,但是老板看見付籬零,連忙臨時清空了一件雅間,請付籬零進去。
“王妃許久沒來小店,小店都冷清了不少。”老板訕笑道。
付籬零看著他道:“馬老板謙虛了,我看你這生意還是如同以前一般啊。”
馬老板笑了笑,請兩位進去了,讓小二先上了一壺上好的龍井,隨後付籬零點了幾個菜,小二與老板都離開了,離開是很體貼地關上了門。
“你對著很熟悉?”奇奇格問道。
“安京大大小小的店鋪我都很熟悉,以前我喜歡沒事在外麵嚇逛蕩。”付籬零道。
“現在不逛蕩了嗎?”奇奇格問道。
“想是想,不過宵兒太小,需要人照顧,而且發生了那麼多事,暫時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省得落人口實。”付籬零道。
奇奇格聽後沉默了,似乎一臉的擔憂,付籬零道:“聽聞蒙古那邊牛羊多,所以也常吃這些,這家牛肉館是安京出了名的,郡主今日來嚐嚐與你們蒙古的有什麼區別。”
“以前王爺一定陪著你到處玩吧。”奇奇格突然說道。
付籬零愣了一下道:“也沒有經常,王爺以前喜歡的人並不是我,應該說我未出閣前就喜歡到處玩了。”
第一次聽說王爺喜歡的人居然另有其人,奇奇格有些驚訝,付籬零笑了笑道:“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郡主今日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自從我堂兄走後,我總是心神不寧的,讓他帶給我父親的信,不知道交給他了沒有,若交給我父親,他一定會回信的,但是卻一直沒有一點消息。”奇奇格擔憂地說道。
“蒙古來來回回要花不少時間,郡主不必太擔心,也許過不了多久回信就會收到了。”付籬零道。
“王爺也是這麼和我說的,但是我總覺得眼皮跳的厲害,似乎有什麼大事將會發生。”奇奇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