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放開。”付籬零有些羞赧地說道。
安逸王輕輕笑了笑道:“難道怕我摔著你不成,如今你一個人兩條命,本王自然是更小心的。”
付籬零極為不習慣地想推開他站起來,看著她如此抗拒,安逸王也就順勢放手了,付籬零道:“王爺今日總感覺有些奇怪。”
安逸王看著她微微一愣,總覺得自己與付籬零這樣的生活才是日常,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境界,安逸王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道:“我對你好一些,不好嗎?”
“並沒有什麼好與不好,隻是起起落落的,讓我有些累罷了。”付籬零垂著眼眸說道。
安逸王聽了她的話確出了神,最後帶著苦笑道:“從以前就是就是這樣,雖然你不說,其實你在生氣,隻是要表現出一種淡定從容,而強裝著罷了。”
付籬零抬頭看著他道:“王爺高看我了,我不過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安逸王突然覺得心口堵著難受,看到付籬零依舊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垂著雙眸,心中一陣苦笑,最後站起來道:“既然如此,你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恭送王爺。”付籬零微微行禮,安逸王看了她一會兒,便邁步離開了。安逸王剛走,雲卷雲舒便立馬跑了進來,道:“王妃剛才與王爺說什麼了,怎麼好像王爺臉色不是很好。”
付籬零沒有說話,望著門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輕輕笑了笑,轉身往床的方向走去,兩姐妹麵麵相覷,最後隻是帶著一臉疑問伺候付籬零休息。
安逸王不明白胸口中憋的那一股怒氣是針對自己還是付籬零,隻是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正好看見迎麵而來的奇奇格,奇奇格也看見了安逸王,連忙過來行禮。
安逸王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奇奇格道:“王爺這是去看王妃了嗎?”
安逸王沒有回答,全當默認了。奇奇格接著道:“王爺這位王妃也是奇怪,明明地位還在這裏,卻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樣子,要是我,絕對忍受不了。”
安逸王瞟了她一眼道:“郡主畢竟從小嬌生慣養,別人自然是無法相比的。”
奇奇格臉上帶上得意的笑容,安逸王突然想起剛才付籬零說的話,便開口問道:“看郡主對我們齊國文化與語言都很熟悉的樣子,隻要不說,說不定還以為是我們齊國人。”
奇奇格聽後自豪地說道:“那是自然,我們蒙古皇族,從小都要學習齊國文化的,不過小意思罷了,你們的學問,也沒什麼難的。”
安逸王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倒也沒再說什麼,然後就被奇奇格拉去她那裏了。
付籬零剛與安逸王說了蒙古的事,安逸王正準備告訴皇上,卻不想蒙古那邊居然派了大使過來,說是盟國之間需要交流,這次來的大使名頭不小,是蒙古可汗的嫡長子巴特爾,據說也和蒙古國內政鬥有關係。
皇上對於剛剛建立盟友的國家,自然是歡迎,便讓人準備接待禮儀,迎貴客前來。
安逸王當天下午請旨進了宮,想與皇上討論一下蒙古這個問題,不管怎麼說,付籬零分析的在理,不管皇兄如何想,總該和他提一個醒。
奇奇格最近特別開心,自從聽了付籬零的話,對安逸王態度軟下來之後,王爺對她確實和顏悅色了不少,而且最近那個陳佩兒惹王爺生氣,被關了禁閉,還被沒收了權力,這讓一直被陳佩兒壓著的自己爽快了不少。那日王爺去看王妃,原本還害怕他們死灰複燃,畢竟當時她第一次來安京的時候,可是看的出來安逸王對這個王妃到底是多寵愛,不過據說王爺從她那裏出來之後臉色就不好,想來也鬧的不愉快,奇奇格總覺得順心的事特別多。
最重要的是,聽說堂兄要來安京看望她,這讓奇奇格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高興地等待著家人的到來。
而陳佩兒這邊就沒那麼好過了,自從被沒收了權力,她又回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不知道為什麼安逸王最近對她的態度冷淡了,很多,明明藥還有偷偷定時給他吃,難道是產生抗性了,陳佩兒捂住自己的肚子,叫來貼身丫鬟,讓他帶一封信回家給他爹。
這位貼身丫鬟是她從府上帶來的,特地挑的靈活懂事的,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丫鬟剛走,一個小丫頭進來給她請安,隨後低頭小聲道:“王妃那邊有新情況。”
陳佩兒眼睛微微睜大,看著她道:“什麼情況?”
小丫頭道:“那日王爺去看望王妃,下人雖然守在門口,但是奴婢正好在另一邊的園子裏打掃,挨著王妃的院子,便聽到了王妃與王爺的交談。”隨後便將兩人的交談說與陳佩兒聽。
陳佩兒聽後皺著眉頭,隨後卻輕輕笑了起來,看來老天也在幫自己,現在完全可以來個坐山觀虎鬥,看著她們兩敗俱傷。
隨後陳佩兒小聲在丫頭耳邊說了一些,丫頭顯然嚇了一跳,隨後看著陳佩兒道:“可是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可怎麼辦?”
陳佩兒笑道:“當天在院子裏的,就隻有他們兩人的下人,就算真傳出去了,王爺也是認為是王妃泄露出去的,與我們何幹,你好好去幹,自然有你的好處。”
小丫頭咬著嘴唇,最後還是點頭說了一個是便退下了。
陳佩兒臉上帶著狠厲的笑容,我將我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怎麼也要拉一個人陪我。
蒙古使者到來之時,已經進入了十二月,安京已經開始下雪,付籬零一人站在院子裏,雲卷連忙為她披上大氅,道:“外麵涼,王妃殿下還是到屋子裏去吧。”
付籬零看了看滿院子的積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孩子也快出生了呢。”
雲卷笑了笑道:“要到二月了,還有兩個月呢,等孩子出生,王妃就要操心了。”
付籬零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我們這樣的人家,要說操心倒也沒什麼,而且說不定王爺會把孩子抱去養呢。”
雲卷皺了皺眉頭道:“王爺不會做這樣的事的,畢竟這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王爺怎麼可能會抱去養,不過王爺喜歡倒是真的,說不定就經常來看娘娘了。”
付籬零聽了她的話,一瞬間的恍惚,之後什麼也沒說,扶著腰慢慢往屋子裏走去,雲卷連忙扶著。
雲舒從外麵回來,一臉的不開心,雲卷道:“這又是遇上什麼事了,難道又有人刁難你不成。”
雲舒道:“刁難倒沒有,自從王爺把幾個管家打了一頓後,沒人敢給我們擺譜了,隻是今日聽了幾個小丫頭嚼舌更,心中不高興罷了。”
“既然知道是嚼舌更,你也別往心裏去,這種事不過是常態罷了。”雲卷道。
“嚼什麼舌更了,說來我聽聽。”付籬零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肚子從內屋走了出來,雲卷見狀連忙扶著她坐下。付籬零看著雲舒道:“他們又說什麼了?”
雲卷給雲舒示意,讓她別亂說話,雲舒依舊大大咧咧的,完美無視了雲卷,道:“今日聽到廚房的小丫頭說,王妃您看不慣奇奇格側妃,暗地裏在王爺麵前說她壞話,說她是外族了,其心不可信。”
付籬零聽後笑了笑道:“不過是些胡話罷了,我連王爺的麵都沒見到,又何來在王爺麵前說壞話呢。”
“哼,他們說的可有鼻子有眼的,說原來王爺來看您的時候,您給王爺列舉了我們與韃靼的恩怨,讓王爺防著奇奇格側妃,還說什麼他們與我們結盟都是假的,目的是要攻下我們,總之都是這一類的話。”雲舒道。
付籬零微微抬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不複存在,隨後道:“這倒是傳的有心了,不過我相信王爺有判斷的能力,奇奇格側妃自然也有,不會被流言所蒙蔽的。”
“這流言雖小,王妃也要注意一下比較好。”雲卷聽了雲舒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妥,便輕聲提醒道。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我能怎麼辦呢,還能管住這悠悠之口不成,隨他們去吧。”
雲卷和雲舒都一臉擔憂的模樣,但是見付籬零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使者團到來之後,皇上特地安排的驛館離安逸王府格外的近,目的就是能讓兩兄妹見麵,巴特爾見了皇上第二天便去拜會安逸王了,因為皇上有交代,安逸王對他倒也熱情。
奇奇格聽聞自己堂兄今日要過來,特地一早就起來各種準備,又是宴席又是歌舞,好不熱鬧。
下了早朝,安逸王接巴特爾來王府,奇奇格早就在門口迎接,看見巴特爾一臉興奮的樣子,巴特爾走到她身邊道:“都已經嫁人了,還像一個孩子一樣。”
奇奇格笑道:“以前可汗就和我說過,不管有沒成親,隻要在自己哥哥麵前,始終就是個未出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