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嗬嗬……”王賀冷笑了一聲:“那又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殿下為何如此著急?難道說,那孩子其實與殿下有某種不可說的關係?”
聽完,鳳笙離的閃過一絲寒意:“看來你是想再吃一點苦頭。”
見他又要提劍上來,王賀連忙道:“他在隔壁房間,如果你真的在乎他的死活,最好趕緊過去,否則,我可不知道我那些手下會不會下手太重,不小心把他給掐死了。”
這話讓鳳笙離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若是他有什麼事,我定要你為他陪葬!”
話音剛落,眼前突然飛來兩滴血滴,他緩緩抬頭,隻見王賀的額頭多了一個菱形的箭頭,王賀瞪大了雙眼,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便倒了下去。
砰——
他抬頭朝窗口的方向看去,隻見不遠處,唐洛洛正趴在牆上,一手拿著弓,一手對他揮動著,一臉的興奮。
而唐安皓則是一臉無奈的蹲在唐洛洛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見此,他抿了抿唇,隨後轉身往隔壁房間走去。
牆上的唐洛洛見鳳笙離沒有和自己打招呼,動作僵在半空中,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三哥,他不會是生氣了吧?”她哭喪著臉問唐安皓。
唐安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是的。”
看這情形,待會是一定要挨罵的了。
哎,這就是為人臣子要承受的事情啊,要是在他郡北多好,為所欲為,根本就沒人能管他,寄人籬下果然是不好受的。
想著,便提著唐洛洛從牆上飛了下來。
剛進院子,就瞧見鳳笙離一手提著染血的劍,一手抱著咿咿呀呀的小小魏從房裏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離開這裏的嗎?”鳳笙離擰眉質問,目光卻緊緊鎖住唐安皓。
看他這眼神,唐安皓就知道這個鍋他是背定了。
“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回來看看。”唐安皓隨便找了個理由道。
鳳笙離顯然不相信這句話,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把手中的小小魏遞給他:“抱著。”
雖然不知道鳳笙離想幹什麼,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把孩子接了過來。
然而,他抱好孩子的瞬間,鳳笙離就越過他身旁,抬手抱起唐洛洛,施展輕功,往外麵飛了出去。
“誒!”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兩人就已經沒了身影:“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等等我啊!”
王賀死後,守城軍群龍無首,一部分被鳳笙離的人在他們的窩點擊斃,另一部分逃竄的人全部被抓獲,曆時兩日,全部殲滅。
包括主將王賀,共殺了七千五百六十九人,屍體堆積如山,土被染成了紅色,雨水衝刷一日仍帶著一絲血腥味。
守城軍雖全部殲滅,可整座城仍舊死氣沉沉,躲在家中的人不敢外出,街頭四處是散落的垃圾,十分荒蕪。
唐洛洛出門見到此景,不免有些惆悵,回去問鳳笙離:“江南城是不是再不會像往日那般輝煌了?”
“不會。”他回答的十分幹脆:“隻要我們走了,這座城池就會恢複正常了。”
“我們走了?”唐洛洛想了一會才的想明白這句話:“難不成他們如今怕的是我們?”
鳳笙離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對於這些平民百姓而言,任何強大的勢力都是令人恐懼的,更別說我們殲滅了守城軍,那裏頭,曾經也有他們的朋友,家人。”
聽到這話,唐洛洛的眸子暗了暗,頓時沉默了下去,那他們在江南城百姓的眼中,不就成了萬惡的掠奪者了嗎?
可是,他們目前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將來過上更好的日子啊。
見她情緒有些低落,鳳笙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用太難過,我們現在是在戰場上,死亡流血在所難免,今日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為了不辜負那些跟隨我們的兄弟,我們隻能往前走。”
唐洛洛:“就算殺千百人也在所不惜?”
鳳笙離道:“在所不惜。”
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若是楚王來了,你也是如此嗎?”
“隻要他投降,我便可以不殺他。”
聞聲,唐洛洛隻安靜地坐在那裏,並沒有搭話。
見她情緒不對,鳳笙離無奈歎了一口氣,輕聲安慰:“洛洛,你要明白,如今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今日但凡出現在我們對麵的,都將是敵人,不管他們往日是你的什麼人,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殺了我們,向鳳茂勳交差。”
“你難道想向那個人低頭嗎?”他擰眉問。
不用說,她也知道鳳笙離口中地‘那個人’指的是誰。
她抿了抿唇,搖搖頭。
向鳳茂勳低頭,是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見此,鳳笙離滿意地拍拍她的腦袋:“很好,那就振作起來,打完江南的仗,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去走,你要堅強,萬不可被眼前的事情被蒙蔽了。”
話雖如此,她低著頭道:“可是……我不喜歡死人。”
雖然那些人從意義上來說是他們的敵人,可是看到那麼多人為戰爭而死,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甚至懷疑,若是沒有自己,鳳茂勳是否就不會發起這場戰爭。
“洛洛,你聽好。”他抓著她的肩膀,讓她與自己四目相對:“沒有人喜歡戰爭,也沒有人喜歡死亡,這一切都是鳳茂勳逼著我們前進的,我們若是不反抗,那便是死,你覺得這樣的人,適合統治天下,適合治理天燼國嗎?”
見唐洛洛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乖,你放心,往後隻要能不傷一人,我便不傷,可好?”
他好說歹說,安撫了好一陣,又讓人給她送了兩隻叫花雞,她才從戰爭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不等他歇口氣,外頭又有人來報:“太子殿下,楚王的人已經到城門下了,是否派人接洽?”
這麼快?他眉頭輕挑,道:“去把呂大人叫來。”
“是!”
侍衛快步跑了出去。
不一會的功夫,呂陽就抱著小小魏從外頭走了進來,見他坐在裏頭,便走了進去:“李晟兄,找我何事?”
“之前我與你說的那個計謀,你可還記得?”
呂陽聽到這話先是怔了怔,隨後才反應了過來:“你是說,等楚王抵達城下,我們派一個人假冒守城軍,與他接洽的事?記得,怎麼了?”
鳳笙離道:“楚王到了,到你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