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笙離的答複使她臉頰微微泛紅,脫了鞋就往被子裏麵鑽:“沒什麼,隨口一問。”
鳳笙離眉頭輕挑,緩緩走到床前坐下,掀開被子:“是不是見別人成親,想起當初我們成親時的場景了?”
被戳中心事的唐洛洛惱羞成怒地錘了他胸口一下:“才沒有,你不要亂猜。”
見此,鳳笙離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脫了鞋子也鑽進被子裏,緊緊抱著她:“想不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她臉頰紅似蘋果,忙用手捂著臉:“這青天白日的,你胡說什麼呢,若是被別人聽了去,豈不笑話。”
“夫妻行。房。事,有何可笑的?那些以此為羞恥的,才是可笑。”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探索著:“你就說,想不想要?”
“今夜可好?我怕被人聽了去。”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道悶雷聲。
轟隆——
唐洛洛被嚇了一跳,鳳笙離嘴角微微揚起,捧著她的臉頰道:“不怕,方才我已經吩咐過了,讓丫鬟們不必在此伺候,再加上外頭就要下雨了,聲音大的很,不會有人聽見的。”
“當真?”
“自然。”說罷,他便把唐洛洛拉了過來,深深吻住她。
兩人衣物一件一件地從床上丟了出來,最後,他拉下簾子,屋裏隻剩床榻微微搖晃的聲音。
南宮玉兒成婚不久,呂陽到公孫家提了親,為了讓他有足夠的資本,鳳笙離出資給他買了一處宅子,置辦了家居,連彩禮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公孫傲本就喜歡呂陽,本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不過他有,便再好不過,畢竟為人父母,他也不想公孫龍兒嫁給呂陽後,還要吃苦。
見他下聘時帶來的東西,公孫傲十分滿意,當場同意,並讓人選定日子,下月初二成婚。
歐陽萬澤因接到蓮花教送來的信,說還有教眾善存,讓他回去主持大局,當日,他簡單收拾了幾件衣裳,就上路了。
連招呼都沒有和唐洛洛打,隻是讓鳳奇景帶了一句話:江湖再見。
唐洛洛聽了,雖有些不舍,卻也知道,這就是歐陽萬澤的命運,既然他當初沒有選擇南宮玉兒,他選擇離開,也是遲早的事。
隻是蓮花教把這件事提前罷了。
鳳宅的人一個個地離開,曾經熱鬧的宅院頓時冷清了許多,她想要釣魚,就隻鳳奇景一人陪著了。
“三嫂嫂,往後,如果我也離開了,你會不會很孤單?”唐洛洛正吃著點心,旁邊的鳳奇景突然問。
她一愣,回頭看了鳳奇景一眼:“會,一定會的。”
聞言,鳳奇景歎了一口氣:“可是我總有一天會長大,會像呂陽大哥一樣成家的,到時候,我就不能陪著你了。”
“沒事,到時你常回來看看三嫂嫂便好。”她揉著鳳奇景的小腦袋道。
然,鳳奇景隻輕輕歎了一口氣,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著,每日看似平淡,可是唐洛洛卻發現,新婚的呂陽常常往軍營跑,鳳笙離也回來的越來越晚,城主府門庭若市,大家看著似乎都很焦灼。
可是問鳳笙離,他隻說是發生了些許小事,並未說其他。
直到那天……
她正在房中歇息,丫鬟突然斷了個盒子進來,放在桌上:“太子妃,門口有人送了個盒子來,說是需太子殿下親自打開。”
聞言,她起身走了出來,瞧見桌上的盒子,眉頭下意識地擰起:“那人可有說裏頭是什麼東西沒有?”
丫鬟搖搖頭:“未曾,那人交代完就走了,連一口水都未曾進來喝一口,也是奇怪的很。”
按常理來說,這麼熱的天氣,來往送東西的人都回進門喝口茶的,可是那人像是有急事一般,把盒子送到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打量了這盒子一會,抬頭對丫鬟問:“殿下此時身在何處?”
丫鬟緩緩道:“方才殿下本是從軍營回來了的,可是剛到門口,就又被城主府那邊的人給劫了去,看樣子,似乎是有急事要商量。”
急事?
她正托著下巴尋思,突然嗅到盒子中傳來一股難聞的惡臭,她立即用袖子遮住口鼻,對丫鬟問:“你可有聞到什麼味道?”
丫鬟疑惑地嗅了嗅,也擰起了眉頭:“似乎是這盒子散發出來的。”
見她要去開箱子,丫鬟連忙把她拉了回來:“太子妃,還是讓奴婢來吧。”
她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同意了:“你小心一點。”
丫鬟點點頭,用手帕包住手,小心翼翼地走進盒子,咽了一口吐沫,緩緩把手伸向盒子。
哢噠……
她輕輕撬開盒子,探頭朝裏麵一看。
“啊!”看到裏麵的瞬間,她猛地後退了幾步,手指顫抖地指著盒子:“頭,頭……”
唐洛洛站的遠,並未看清裏麵到底是什麼,她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探頭往裏麵看,當她看到裏麵的東西時,瞳孔猛地睜大。
隻見裏麵端端正正地擺著鮮血淋漓的頭,而那張臉,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歐陽萬澤!
她兩眼一黑,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次醒來,鳳笙離已然坐在她身旁,焦急地看著她,見她睜開眼睛,連忙問:“可還覺得哪裏不適?”
她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看到一旁站著的丫鬟時,頓時想起那個盒子,她猛地抓住鳳笙離的手臂:“我好像做了個噩夢,我夢到有人給你送了個盒子,那盒子裏頭放著……放著……”
“我知道……”鳳笙離的眸子暗了暗:“放心吧,我們會為他報仇的。”
聞言,她一愣:“不是夢,那不是夢。”
她喃喃念了幾句,聲音開始哽咽了起來:“為什麼,他前幾日還好好的,為什麼才離開幾日,就成了這樣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
若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當初說什麼,她都不會讓他離開的。
“是鳳茂勳。”鳳笙離從懷中取出一張帶著血跡的紙張,遞到她麵前:“那封來自蓮花教的信,是鳳茂勳給他寫的,他剛回到蓮花教,就被鳳茂勳的人抓了,然後……”
說到這裏,鳳笙離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鳳茂勳用他的血,寫了一封戰書,和他的頭顱一同送了過來……”
“鳳茂勳,又是他,他到底要如何折磨我們才肯罷休,他不是已經得到江山了嗎?他到底還想要什麼!”她的聲音近乎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