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太累,回到洛園,她就沉沉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就聽聞南宮玉兒半個時辰前去了嚴府,回來時麵若桃花,心情十分不錯。
第二日,嚴府上城主府提親,南宮譽一口應下,當日,南宮玉兒來與她道別,搬回城主府待嫁去了。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洛洛不得而知,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歐陽萬澤這幾日的情緒竟然有些低落,有時看到她都仿佛沒看到一般,直接就走過去了。
鳳奇景說,他這是害了相思病,不過他這個病是沒得治的,因為他的藥引子就要嫁做人婦了。
呂陽常在他耳邊念叨,這就是不懂珍惜的後果。
然,無論他們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當月十五,嚴府十裏紅妝,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把南宮玉兒抬進了門。
婚宴上,唐洛洛吃著喜酒,心事重重,她百思不得其解,那日南宮玉兒去嚴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半個時辰的功夫,一切就發生了變化?
鳳笙離見她出神地盯著不遠處敬酒的嚴白晝,眉頭輕挑,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啊。”她回過神來,搖搖頭:“沒看什麼。”
說罷,隨手夾了一塊肥肉。
見她就要把那肥肉吃下去,鳳笙離連忙抓住她的手:“你不是不喜肥肉?怎的今日又吃了?”
聞言,唐洛洛低頭一看,瞧見筷子上白花花的肥肉,差點沒吐出來,連忙扔在旁邊的碟子裏,拿起茶杯仰頭飲了一口,結果喝了一口的茶渣子。
“呸呸!”她連忙把渣子吐出來:“這茶怎麼這麼多渣。”
鳳笙離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因為那是你方才放茶渣子的杯子。”
聽他這麼說,唐洛洛連忙拿起杯子一看,這可不就是她方才挑茶渣子的茶杯嗎?
她訕訕笑了笑,把茶杯放了下去,繼續埋頭吃菜。
鳳笙離伸手蓋住她的飯碗:“你到底在想什麼?都好幾日了,魂不守舍的。”
自從南宮玉兒答應嫁給嚴白晝開始,她就常常打碎杯子,走錯路,撞到人,甚至連飯都忘了吃。
若不是知道她並沒有那方麵的嗜好,他都以為她對南宮玉兒有別的想法。
見他問,唐洛洛這才道:“我在想,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明明之前還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樣,怎的轉頭就成親了?難不成是政治聯姻?”
原來她是在想這件事,鳳笙離這才鬆了一口氣,問她:“你不知道?”
“又沒人告訴我,我如何知道?”
她若是知道,就不至於茶不思飯不想地琢磨這麼久了。
鳳笙離緩緩道:“他們自小便是青梅竹馬,感情一向不錯,幾年前,兩家本已經訂好婚期,不曾想嚴白晝竟被傳出與青。樓女子有染,那南宮玉兒是什麼人?她哪裏容得下這事?所以他們的婚事就被取消了,從此兩家交往甚少,甚至誰提起嚴白晝這三個字,南宮玉兒都是要生氣的。”
“既然如此,嚴白晝為何還常常來找玉兒?”
“因為嚴白晝根本沒有與那些女子有染。”說到這裏,鳳笙離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把那些女子帶回家,是因為那些女子對他說,想要從良,希望他能幫她們一把,這嚴白晝也是個傻的,隻要有女子這麼說,他就往家裏領,領完了覺得自己做了好事,便想與南宮玉兒說,又來找她,結果就是被毒打一頓。”
唐洛洛嘴角隱隱抽了抽,她見過缺根筋的人,卻沒見過這麼缺根筋的,把青。樓女子帶回家還去告訴南宮玉兒,這不是明擺著找打麼?
“後來呢?玉兒為何突然原諒他了?”
“因為那塊玉佩。”鳳笙離道:“就是代他交給南宮玉兒的那個。”
那個玉佩?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見她一臉茫然,鳳笙離接著說:“那是南宮玉兒小時候親手刻來送給嚴白晝的,小時,嚴白晝對南宮玉兒說,若是有一天,她不信他了,他會把這個玉佩交還給她,然後……出家。”
“出家?”由於她的聲音太高,周圍的客人紛紛朝她看了過來,她訕訕對眾人笑了笑:“沒事沒事,大家吃好喝好。”
聞言,眾人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繼續聊天喝酒。
“難怪那天玉兒的表情不對勁,原來是這麼回事。”她頓時恍然大悟,但很快,她的眉頭又擰了起來:“可是為什麼玉兒來這兒半個時辰,他們又和好了?”
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鳳笙離聳肩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嚴白晝有什麼能讓南宮玉兒瞬間開心的秘訣吧。”
“有這種秘訣嗎?”
“你可以問他,他來了。”他話音剛落,唐洛洛就看到嚴白晝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朝他們這邊走來。
見他過來,唐洛洛對他微微頷首:“恭賀嚴公子新婚。”
“這都是太子妃的功勞,若非太子妃那日幫嚴某送玉佩,嚴某豈能與玉兒說清原委。”他倒了一杯酒,把酒壺遞給身旁的小廝,雙手捧著酒杯道:“嚴某敬您。”
唐洛洛有些詫異,連忙拿起酒杯,與他碰了碰杯子,一飲而下。
接著他又敬了鳳笙離:“殿下,太子妃吃好,嚴某先去給其他大人敬酒。”
兩人輕輕點頭。
見此,嚴白晝就帶著小廝往另一桌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唐洛洛撇撇嘴:“這人倒算是老實,玉兒嫁給他倒也不虧,隻希望他往後不要什麼人都往家裏帶就好了。”
說罷,她突然發現鳳笙離方才所說的話裏麵有漏洞,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關於他們的事?”
沒想到她現在才問這個問題,鳳笙離一愣,道:“這些都是景兒說的。”
“景兒?”她突然想起前幾天鳳奇景瞎說的那番話,嘴角隱隱抽了抽,景兒說的話,怕是沒一個字能信的。
不過,無論過程如何,最起碼結局是好的,看南宮玉兒那日離開鳳宅的神色,她此時應該很幸福吧。
就是不知道歐陽萬澤此時如何了。
罷了,怪隻怪他不懂珍惜,他若是沒有對玉兒如此冷淡,她最後也不至於被嚴白晝給娶了,都是命。
喜宴讓唐洛洛想起她當初與鳳笙離成婚之時發生的事,不免有些感慨,回到洛園,便問:“當初你為何一定要娶我?”
正在脫外袍的鳳笙離動作一頓:“自然是因為愛你,為何突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