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笙離朝自己看過來,方穎梨花帶雨地哽咽道:“太子殿下,你怎麼能這樣,嗚嗚嗚……穎兒雖心悅你,可你也不能……不能來強的啊,嗚嗚嗚……”
鳳笙離眉頭緊鎖,不語。
見他不開口,方萬元緩緩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太子殿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就談談,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發生?”鳳笙離冷笑道:“不知方盟主所指的發生,是發生了什麼?為何方盟主會知道發生了,難道盟主看到了不成?”
聞言,方萬元的臉色紅一陣紫一陣,他手指顫抖地指著鳳笙離:“我敬你是太子,才與你商量,你別與我打馬虎眼,我方萬元也不是吃素的!”
鳳笙離道:“方盟主的意思,不管這事是不是我做的,我都要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我女兒主動貼上去的不成?”
“這可說不準,試問誰不知道方穎姑娘早就想入我鳳宅大門呢。”
“你!你!”方萬元氣的渾身顫抖。
見兩人就要打起來,南宮譽連忙上去拉住方萬元:“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吵,既然要解決事情,就先冷靜下來,你們這般,如何解決問題?”
說罷,他對方穎問:“穎兒,你告訴南宮叔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穎怯生生地看了鳳笙離一眼,小聲道:“今日下午,我去街上買果子,正巧遇到太子殿下,他說,他也很喜歡那果子,我便邀他回來,心想一起吃杯茶也是可以的,誰知,誰知進了房他卻……嗚嗚嗚……我真的沒想到殿下會這般。”
“信口雌黃,今日我根本沒去過集市!”鳳笙離怒斥道。
被鳳笙離一吼,她大驚失色,哽咽道:“是,太子殿下沒有去過集市,也沒遇見過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編的,我……我……”
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就是她被鳳笙離強迫說的。
呂陽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下子,事情真的是難辦了。
“穎兒,你別怕,你隻管說實話就行。”南宮譽輕聲開導著她:“你說你們是在集市上遇到的,可有人看到你們一起回鳳宅了?”
方穎想了想,隨後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回來時我貪近,走了後門,府內的人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來了府中。”
南宮譽問:“這麼說,根本沒有人可以證明太子是和你回到府裏的?”
她輕輕點了點頭。
見此,他無奈地看了鳳笙離一眼,雖然沒人能證明鳳笙離說的是真的,卻也沒人能證明方穎說的是假的。
不管這真的還是方穎給鳳笙離下的套,鳳笙離都逃不掉了。
“殿下,這事你看……”南宮譽為難地看向鳳笙離。
“她休想入鳳宅大門!”鳳笙離毫不猶豫地說。
“太子殿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不是朝廷中人,我可不怕你,今日你若是不給我女兒一個交代,你休想離開!”方萬元上前道。
“想要交代?那我就給你交代!”一直未說話的唐洛洛上前道。
聞言,眾人齊齊朝她看了過去,鳳笙離擔憂地望著她。
她不顧眾人的目光,直視方萬元道:“方穎,可以進鳳宅,但是以方穎的身份和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哪一樣,都不配與我一個郡主平起平坐,來鳳宅,便是要做妾,平日端茶倒水,侍奉主母,自是少不了,逆來順受是你的本分,來了鳳家,那就是鳳家的人,做錯事,要打要罰,自然都是我說了算,屆時,盟主你可就管不著了。”
“這……”
“我願意!”方穎激動地在床上給她磕頭:“如今我的身子已經給了殿下,那我就是殿下的人了,別說端茶倒水,隻要姐姐能收我,就是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南宮玉兒眉頭微微擰了起來,顯然,對方穎的討厭又加了幾分。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唐洛洛掃了眾人一眼:“大家可都聽見了,往後她如實犯錯,我打她罵她,大家也給我做個見證,是她寧願受這些苦,也要進鳳家的門,不是我唐洛洛死拽硬拉讓她進來的。”
“放心吧,她說的那些話,我們都記在心裏呢。”南宮玉兒笑著對南宮譽道:“你說是不是啊,爹?”
“是,是是是。”南宮譽抹了抹頭上的細汗。
方萬元則是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唐洛洛見了,眉頭輕挑:“方盟主為何不說話?方才的話,你可都聽見了?您若是不認,我可不敢把方姑娘往家裏領,不然以後出了事,您四處說我這個當主母的惡毒,我上哪訴苦去,您說是不是?”
方萬元仍舊不開口,隻擰眉看著她。
床上的方穎見他不鬆口,急的都出汗了:“爹,你說句話啊。”
聽到女兒的聲音,方萬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無奈歎了一口氣:“就按照太子妃所說地辦。”
“這麼說,您是認了方才的話了?”
方萬元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為了女兒的幸福,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見此,唐洛洛轉頭對呂陽道:“把我方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寫下來,記得寫兩份。”
呂陽沒有問原因,立即去桌案上拿起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方萬元的臉色立即變了:“太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洛洛聳聳肩道:“口說無憑,我留個證據,免得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事,方盟主說當初並沒有說過這些話,我豈不是很吃虧?”
沒想到這個平時粗神經的太子妃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細致,方萬元氣的直顫抖:“我堂堂盟主,難道還會說謊不成?”
“這可說不定,畢竟人的忘性太大了,到時候您若是說忘了,我也沒法子,您說是不是?”唐洛洛笑眯眯道:“所以,留個證據,往後好說話。”
話音剛落,呂陽就拿著兩張紙走了回來,遞給唐洛洛:“好了。”
唐洛洛接過紙張,輕輕吹了吹上麵的墨,等幹了才把紙張放在桌上,隨後在方穎的梳妝台上找到一盒胭脂膏,用手指在裏頭沾了沾,輕輕在紙張上按了兩個手印。
“好了,盟主也按一個吧。”
方萬元抿了抿唇,遲遲不動手,方穎看著都急壞了:“爹,你快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