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爹就是這樣,我自小沒了娘,他待我就如掌上明珠,什麼都順著寵著,這輩子,除了太子,沒人敢用鞭子抽我。”
說起這件事,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哀怨:“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也是為了幫你,若我沒有打你,就沒有這檔子事了。”
“沒想到你還挺恩怨分明的。”
“那當然。”南宮玉兒抬了抬下巴:“雖然我偶爾是驕縱了些,但大部分還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像方穎那父女兩,我就不喜歡他們,太做作。”
唐洛洛認同地點點頭:“沒錯。”
以前她雖然也遇到過做作的人,比如慕詩菱,可慕詩菱那種做作是隱性的,藏得深,不會輕易讓人感到厭惡。
她那種則是顯性的,做壞事恨不得寫在臉上,一副我就要,你必須順著我的態度。
讓人恨不得把她那張臉拍進牆裏去。
“說起來,前幾日她也受了傷,不知她傷好了沒有。”南宮玉兒對唐洛洛露出一抹壞笑:“要不要去一趟我家?”
不知為何,她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不會是想回去整她吧?”
她眨了眨眼睛:“不行嗎?”
唐洛洛毫不猶豫地道:“當然不行了,且不說旁的,她如今還病著,這若真的因為我們出了什麼事,我們如何向你爹交待。”
聽到這話,南宮玉兒無奈癱倒在椅子上:“為什麼我爹會與這種人交朋友啊。”
唐洛洛心疼地摸摸她的腦袋,確實,家裏住著兩個這種人,任誰都會頭疼,好在現在方穎受了傷,沒力氣蹦躂,她們也能偷得一點清閑。
然而,事實證明,當你覺得生活很平靜時,就說明暴風雨要來了。
當日,天色已黑,鳳笙離還未歸來,唐洛洛派人去軍營打聽,軍營裏麵的人卻說,他找就回去了,不在軍營中。
聽到這話,唐洛洛的心立即懸了起來。
又派人去街上打聽,然所有人都說沒見過他。
鳳笙離就像水蒸氣一般,憑空地從回城消失了。
呂陽眾人聽到這件事,全都聚在大堂,安撫唐洛洛:“洛洛,李晟兄聰明過人,又武功高強,此時他指不定是去做什麼重要的事去了,你不必擔心,他不會有事。”
唐洛洛搖搖頭:“不,他從來都不會不打招呼就走的,他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我要出去找他。”
見她起身就要往外走,歐陽萬澤上前把她攔住,眉頭蹙皺:“現下外頭都黑了,你去哪兒找?”
唐洛洛隻低著頭,不語。
見這情形,歐陽萬澤就知道她是一定要去的,他無奈歎了一口氣:“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陪你。”
“三嫂嫂,我也去。”鳳奇景從椅子上跳下來道。
呂陽道:“我也去。”
唐洛洛感激地看了眾人一眼:“好,我們一起去。”
剛要往外走,外頭就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太子妃,太子妃,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看著從外麵跌跌撞撞跑進來的小廝,眾人的眼睛皆是一亮,唐洛洛上前抓著他,激動道:“說,他現在在何處?”
小廝大口大口地喘氣:“在……在城主府。”
聽到這話,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他們在外麵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人,這都過了一個多時辰,城主府理應早就知道他們找人的消息,怎麼會現在才告訴他們人在城主府呢?
見他們滿臉疑惑,小廝接著道:“是方盟主派人來告訴我們的,讓太子妃帶人過去把殿下和……”
說到這裏,他有些猶豫地看了唐洛洛一眼。
“和什麼?”唐洛洛催促道:“快說!”
小廝緩緩道:“和方姑娘接回來。”
唐洛洛臉色一變:“為什麼要接她?”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不過來的人確實是這麼說的。”
南宮玉兒看了小廝一眼,再看了看愣住的唐洛洛,心裏大概猜到了幾分,上前挽著她的手:“洛洛,我們陪你去。”
聽到她的話,唐洛洛這才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便浩浩蕩蕩地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到城主府門口時,南宮玉兒就看到早就有一個丫鬟在那裏等候。
這個丫鬟正巧是方穎院裏的。
看到他們,那丫鬟忙迎了過來:“太子妃,您可來了,方盟主已經在裏頭等候多時,快請進吧。”
唐洛洛冷臉頷首,隨著她快步朝後院走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周圍安靜的可怕,除了他們的鞋子在青石板上踩踏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頃刻,丫鬟帶著他們進了一個院子,這個院子裏種著桃花樹,樹上雖未開花,卻掛滿了各種粉色的帶子,看起來像是花開了一般。
這等花裏胡哨的東西,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出來的。
走到門口,丫鬟剛要上去敲門,唐洛洛上前把她推開:“讓開!”
說罷,一腳把門踹開。
砰——
她快步往裏頭走了進去,剛進門,就聽到了隱隱的哭聲,在往裏麵,看到南宮譽和方萬元正坐在桌子旁,看到她時,臉上滿是詫異。
而床的方向,方穎衣服半褪,用被子捂著胸口正哭著,她的身旁,還躺著一個人。
鳳笙離!
眾人看到這一幕,皆倒抽了一口氣,誰也沒想到,他們找了半日的人,竟然會躺在別人的床上。
唐洛洛雙手緩緩握拳,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呂陽,去把太子殿下叫醒。”
還處在震驚中的呂陽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連忙走到床邊,搖了搖鳳笙離:“李晟兄,李晟兄快醒醒。”
然,鳳笙離一動不動。
那麼多人看著,呂陽急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李晟兄,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不知是不是被打疼了,鳳笙離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呂陽時,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呂陽?你來我房裏做什麼?”
聽到這話,呂陽就意識到,眼前這位仁兄被人設計了,可是如今他隻穿著一件裏衣躺在別人床上,他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見呂陽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抬頭朝前麵看去,隻見以唐洛洛為首,屋子裏竟站滿了人。
當他看方萬元和南宮譽二人時,不由得一頓,猛地回頭,臉色頓時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