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問,鳳天元冷哼道:“哼,三弟可不知,這唐安皓並非善類,當初皇後未嫁給朕為妻時,便與他許了終身,後來迫於楚王嫁給了朕,唐安皓還不死心地追來京城,甚至還背著朕偷偷私會!”
唐安皓出征之前,他得知陶文秀去見唐安皓,便偷偷跟了過去,誰知竟看到這二人又親又抱,氣得他七竅生煙。
回去後,他便囚禁了陶文秀一段時間,那時真巧被唐洛洛夫婦得知,還差點暴露。
好在陶文秀倒是識相,並未把那些事說出來,他才勉強原諒了她,否則,她今時今日,豈能坐到皇後的位置上。
“皇上可是弄錯了?”鳳茂勳滿臉的不相信:“臣弟與這唐安皓倒是有過幾次交談,臣弟看他並非那等覬覦旁人妻子之徒啊。”
“朕親眼所見,豈會弄錯?”鳳天元越說越生氣。
鳳茂勳卻仍舊滿臉笑意,隻聽他緩緩道:“不過皇上,既然他此番回來,過往的事,能否當做從未發生過?”
“為何?”鳳天元很是不悅:“難道朕還怕他一個敗落將軍不成?”
“臣弟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鳳茂勳細聲解釋:“您看,父皇西去不久,朝廷根基不穩,對於這些將領,隻能優待,不可貶罰,再說,郡北候已逝世大半年,郡北的那兩位世子還未有繼位的舉動,想必是對這個唐安皓還有所期待。”
他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鳳天元郡北那邊還有一個郡北候的位置空著。
最近他忙於朝中政務,還真差點忘了。
“你的意思是……”
“把唐安皓留在京城,讓他為皇上做事,以他的能力,定能給皇上帶來不少好處,至於皇後這邊……”鳳茂勳拱手道:“若皇上實在當心,不如就給唐世子賜婚,送他一個知書達理的世子妃,如此,他還有何心思惦念舊愛?”
“甚是有理,就按你說的辦。”鳳天元想也沒想就直接應下。
然,鳳茂勳卻說:“皇上,此事切不可著急,需一步一步來,若是他剛回來便給他賜婚,定會引起他的懷疑,不如且先讓他安定一陣,再提此事。”
唐安皓是何許人也,若是直接提出,怕他是會以剛回朝中,無心男女之事拒絕,若是生出反抗心理,直接返回郡北,不再為朝廷效力,後果更為嚴重。
對於這種人,隻可慢慢來,急了,怕是會適得其反。
鳳天元明顯也意識到了這點,最後也還是同意了鳳茂勳的提議。
兩人剛說完,就聽到外頭太監稟報:“陛下,唐世子已到。”
“宣。”
話音落下,禦書房朱門緩緩打開,隻見一身穿布衣的男子攜著一位怯生生的姑娘緩緩走來。
看到鳳茂勳二人,男子與女子齊齊下跪。
“微臣唐安皓見過皇上,王爺。”
“小女子司空婉兒見過皇上,王爺。”
看到唐安皓的瞬間,鳳天元的眉頭下意識地擰了起來。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鳳茂勳在一旁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袍,再看了唐安皓一眼。
鳳天元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去。
“愛卿,你可回來了,半年前,前線傳回你失蹤的訊息,朕還以為……”他伸手把唐安皓扶了起來:“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回來便好。”
他的態度讓唐安皓有些詫異。
不過聽聞他自從當政之後,性情就變了許多,看來是高位讓他改變了焦躁的脾性。
鳳天元笑臉相迎,唐安皓自然也謙虛地說:“承蒙皇上掛念,當時臣與多爾塔一決死戰,確實身受重傷,後逃至離戰場不遠的村莊,被這位姑娘救了一命,修養半年,才得以痊愈。”
“哦?”鳳天元抬眸看了一眼被晾在一旁,不安地揪著衣擺的姑娘:“是你救了唐世子?”
“正是。”司空婉兒低頭回答。
“看來,是天助我天燼國啊,如今多爾塔外患未消,有唐世子這個與他交過手的將軍在,往後要對付多爾塔,便也方便許多。”說罷,他大方地問:“姑娘,你想要何賞賜?隻要朕有的,絕不吝嗇!”
司空婉兒仍低著頭:“世子乃為國征戰的大英雄,就他是應當的,婉兒無需任何賞賜,隻要能跟著世子便好。”
聞言,鳳茂勳二人眉頭輕挑,互相看了一眼。
鳳天元別有深意地看了唐安皓一眼:“唐世子,你這豔福不淺呐。”
司空婉兒出自村子,何等聽過這等露骨的言語,聽到這番話,她的臉頰瞬間紅了起來,不過好在她低著頭,別人也看不出有何變化。
而唐安皓卻因此擰起了眉頭,皇帝明知自己心上人是誰,卻打趣他與婉兒,看來皇帝對自己與文秀的事,仍心懷芥蒂。
正想著,鳳天元又接著道:“好了,你剛回來,想必還很乏累,那些官話,明日再說吧,現在你且下去休息,換一身舒適的衣裳,調養生息。”
“遵旨。”他抱拳道。
鳳天元滿意地點點頭:“來人,帶唐世子回青雲軒休息。”
話音剛落,殿外踏進一個太監,對唐安皓微微點頭:“世子,姑娘,請往這邊走。”
“那微臣先行告退。”
離開禦書房,唐安皓便隨著太監一路往青雲軒的方向前去,走在熟悉的道路上,看到的大多數人,卻都是陌生的麵孔。
倒也是,先皇駕崩,如今是鳳天元當政,更朝換代,忠於先皇或者忠於太子的宮人不是被趕出皇宮,就是被趕盡殺絕。
如今的皇宮,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皇宮了。
相較之下,如今更加多了幾分冰涼。
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無聊,走了一段路,那太監開始叨叨絮絮:“真沒想到,世子竟還活著,真是老天保佑,您不知道,您的死訊傳出,那是轟動了整個天燼國啊。”
司空婉兒聽得甚是有滋有味,眨巴著眼睛問:“如此轟動?”
“可不是,當時先皇本就身體多有不適,得知消息後,便一病不起,可憐的郡北候更是難過的吐血而亡啊……”
“你說什麼?”唐安皓猛地停下腳步,揪著太監的衣襟問:“我父王怎麼了?”
“吐……吐血而亡啊。”太監不知他為何突然如此,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緩緩鬆開了太監,踉蹌後退了一步:“我父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