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失聲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疼?嗬,本王還以為高高在上的王妃不知疼為何物呢。”他冷冷甩開她,轉身走回錦安身旁,緩緩坐下:“來人啊,把這個毒婦關進柴房,杖二十!”
施惜兒聽完,嚇得直接昏倒在地。
“王爺,萬萬不可啊!”晴兒哭喊著上前為施惜兒求情:“王妃還懷著小世子,這如何扛得住二十杖罰?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與王妃無關,求王爺放過王妃吧!”
她這話引起了鳳茂勳的注意,隻見他眸子微微眯起,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絲殺意:“這麼說來,陷害錦安一事,你也有份?”
鳳茂勳的視線讓她打了個寒顫。
不等她反應過來,鳳茂勳就大手一揮:“來人,把這賤婢拉出去,亂箭射死,屍體喂狗!”
晴兒臉色一變,手腳無措地拚命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王爺饒命!王爺!”
“拉下去!”
侍衛上前架起晴兒,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出去。
她那悲慘的叫聲逐漸銳利,卻也越來越遠,最後,再也聽不見。
錦安本來隻是想給施惜兒一點教訓,不曾想事情鬧到了這等地步。
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施惜兒,錦安扯了扯鳳茂勳的袖袍:“王爺,王妃身上還有小世子,這杖罰還是免了吧,若是傷了小世子,那可如何是好。”
“若當真傷了孩子,就當他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怪隻怪,他有個蛇蠍心腸的母親。”鳳茂勳絲毫聽不進她說的話,語氣中隻剩一片冰冷:“本王早就提醒過她,懷著孩子就該行善積德,她不但不聽,還加害於你,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來人,把這個毒婦拉下去,立即處刑!”
眼看守在外麵的侍衛湧了進來,錦安實在無法,隻好起身朝他跪了下去。
“王爺!”她抬頭看著鳳笙離道:“杖罰對王妃而言,實在是太重了,就當是看在小世子的麵子上,饒過王妃這一回吧。”
鳳茂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如此害你,你為何還要為她求情?”
“錦安並非為了她,隻不過是為那沒出世的孩子。”她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施惜兒,緩緩道:“無論如何,那孩子都是無辜的,不是嗎?”
她確實希望施惜兒受到懲罰,但是在不牽連孩子的情況下。
鳳茂勳確實於她有恩,而這個孩子又是鳳茂勳的骨肉,就算他自己不在乎,她也不能做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見她跪在地上不願起來,鳳茂勳深深看了她一眼,歎氣把她扶了起來:“罷了,今日看在你的麵子上,就免了她的杖罰吧,希望她以後能懂得你的好才是。”
“謝王爺。”驚喜之餘,又要下跪。
鳳茂勳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了起來:“你身上還有傷,就別跪了。”
施惜兒雖免了杖罰,可活罪難逃,鳳茂勳仍把她關進了柴房,並派人在一旁看守。
這邊,鳳茂勳為錦安的傷口上了藥,便也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一時間,熱鬧的銀月軒便安靜了下來。
坐在桌旁,錦安托著下巴歎了一口氣,她原以為報複施惜兒會讓她得到快感,可是看到鳳茂勳絲毫不顧孩子的想要處罰施惜兒時,她卻為她感到悲憫。
仔細想想,這施惜兒也蠻可憐的,雖貴為王妃,卻得不到王爺的心,甚至在鳳茂勳發怒的時候,他連她們共同的孩子都不在乎,隻想給她懲罰。
今時今日,鳳茂勳對她倒還好,可是若來了新的人,他還會如此待自己嗎?
突然,錦安有些慶幸自己對鳳茂勳並沒有男女之情,否則,她怕是會成為下一個施惜兒。
想到這裏,她用指腹撫摸著朱唇,腦海中閃過鳳笙離那絕美的容貌,心中暗想,如今王爺對她是越來越好,想必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仙人當真能帶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嗎?
到時,別是拖累了仙人才好。
腦海中想著與仙人的種種,她便多了一絲困意,躺上床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她又夢到了仙人,夢中的她似乎會一種法術,無論仙人哪裏疼痛,隻要她親一下,就會痊愈。
夢中的她是仙人的貼身丫鬟,可仙人卻從未虧待過她,吃的用的都是極好的,平時也無需做其他的事,隻是陪著仙人而已。
夢到最後,她還看到了王爺,夢中她卻喚他三殿下,王爺待她極好,每次來看她,都帶了美食前來,她很是喜歡。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突然有一天,一男一女來了京城,說是要帶她回去與誰成親。
還未等她聽清那人的名字,聽到有人在喚:“主子,主子。”
另一邊,皇宮之中。
鳳天元與鳳茂勳正在商討最近回城的動態,房門卻突然被撞開,一個侍衛匆忙從外麵跑了進來:“皇上,王爺,大喜啊!”
坐在裏頭的二人一頭霧水:“何來之喜?”
“世子回來了!”侍衛一臉興奮:“唐世子回來了!”
兩人猛地起身,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你說什麼?唐安皓回來了?他沒有死?”
“正是!小的親眼所見,絕對沒錯,此時他正在皇宮門口等候皇上召見!”侍衛激動地說著。
畢竟唐安皓是朝廷中不可多得的將才,當初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葬身沙場,沒想到過了大半年,他又回來了。
與侍衛相比,鳳天元明顯沒有那麼興奮。
他很清楚唐安皓與陶文秀的那些過往,也知道陶文秀曾經在唐安皓出征之前,私會了唐安皓,對於這個人,他甚至想除之而後快。
當初塞北傳來唐安皓失蹤的消息,他不僅沒有感到難過,甚至有些竊喜,那個可能與他奪女人的男人死了,他自然開心。
隻是萬萬沒想到,這唐安皓竟然又回來了。
見他愣愣地站在那裏,鳳茂勳何等聰明,看他的神色,便也猜到了幾分。
他輕聲提醒:“皇上,世子還在等著召見呢。”
聞言,鳳天元這才回過神來,揮了揮手:“宣他來禦書房吧。”
“是!”
侍衛離開後,鳳天元便猶如被抽盡了身上的力氣一般,乏力地跌坐在龍椅上:“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皇兄不想讓他回來?”鳳茂勳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