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斷掙紮著回頭看身後躺在地上的人:“放開我!芳兒!芳兒!”
然,她終究鬥不過這些力大如牛的侍衛,最終,她被帶到一個廢棄的柴房中,粗魯地推了進去。
“進去吧!”
那人把她推進去後,立刻把房門鎖緊。
她心中暗道不好,立即爬到門口處,用力地拍打著房門:“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錦安側妃,您就死心吧,偷竊主母之物,可是重罪,您就等著王妃降罪吧。”那人冷笑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之後,無論她如何拍打叫喊,都沒人給予她回應。
另一邊,施惜兒的房中。
“娘娘,您交代的事辦好了,錦安側妃如今已被關進柴房,下一步,我們做什麼?”晴兒恭敬地奉上從錦安房中搜出來的玉佩。
施惜兒伸手拈起玉佩,嘴角微微上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妃這話是何意?”晴兒不解地看著她。
見她問,施惜兒抬眸掃了她一眼:“這你就不用管了,你且先退下吧,至於錦安,就先讓她在柴房中待著,等王爺回來,再決定如何處決。”
“是!”晴兒恭敬福了福身,退出房間,緩緩關上房門。
直到房門縫隙完全消失,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施惜兒才緩緩開口:“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緩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單膝跪下:“參見王妃娘娘。”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多次刺殺錦安失敗的黑衣人。
“你我已是熟人,這些禮數便免了吧。”施惜兒轉身走到桌前,緩緩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端詳著說:“今日,我需要你去幫我殺一個人。”
黑衣人神色一頓:“側妃?”
“聰明。”她從袖袍中取出幾張銀票:“這是你的酬勞,記住,殺她的時候盡量不要讓外界發現,最好讓她無聲無息地死在那裏,然後,用這個,讓她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黑衣人接過銀票,再接過她遞過來的小瓷瓶。
他疑惑地打開瓷瓶聞了聞,裏麵液體刺鼻無比,隻是輕輕一嗅,他就覺得頭昏腦漲。
“化骨水?”他挑眉看向施惜兒。
施惜兒淡笑地微微點頭,這可是她受傷後的幾日翻閱書籍,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東西,專門為錦安準備的。
關於化骨水,江湖上雖有所記載,卻因為此物太過邪祟,極為少見,他也是一次偶然之下見過一次。
沒想到堂堂王妃的手裏竟然有這等毒藥。
“王妃真是好手段,放心,此番我定不會讓王妃失望!”黑衣人眸子半眯,把銀票和化骨水盡數收進袖袍之中。
施惜兒滿意地點點頭:“解決了她,你便走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本王妃麵前。”
“是!”應下之後,他退至黑暗之中,從房中消失不見。
施惜兒坐在桌前,捏著手中的杯子,嘴角微微揚起:“錦安啊錦安,這一次,本王妃倒是想看看,你還如何化險為夷。”
接了任務,黑衣人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柴房,抵達柴房房頂後,見四處無人,正如施惜兒所說,這等安靜之處,正巧可以無聲無息地把錦安殺死。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柴房窗口處,用手指戳穿紗窗,透過那個小孔,往裏麵打量了一圈。
此時,錦安正萬念俱灰地靠在柴房的門上,雙手被綁在身後,很好下手。
說做就做,他猛地從腰間抽出的寶劍,劈開紗窗,從外麵跳進柴房之中,銳利的劍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你是何人?”見有人從窗口進來,錦安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
“取你性命之人!”語畢,抽出長劍。
“等等!”錦安大聲嗬斥,善意提醒:“那個……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為好,不然待會你就沒命了。”
黑衣人一愣,哈哈大笑兩聲:“側妃,你很有趣,可惜,你就要死了。”
話音落下,黑衣人提劍上前,猛地揮劍。
看著他這堅定的模樣,錦安輕輕搖了搖頭:“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到了閻王爺那邊,你可不能怨我啊。”
她這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落在黑衣人耳中,他殺了這麼多人,還是第一個人在臨死之前跟他說這種話,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嘲諷,握著刀的力度又加大了許多。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刀起刀落之間,他的動作猛地一頓,眉頭蹙皺,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緊接著,嘴角溢出一絲血液。
他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此時,他的胸口多了一把沾滿了血液的劍刃。
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黑衣人少年正站在他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回頭的瞬間,少年猛地抽劍。
他失去支撐點,身子晃了晃,便跪在了錦安的麵前,死不瞑目。
“晦氣,太晦氣了。”錦安害怕地往旁邊挪了挪,不願去看死了還睜著眼睛的殺手。
小黑卻一臉淡然,殺死殺手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帕子,仔細地把劍刃擦的幹幹淨淨,才把劍刃收回劍鞘之中。
隨後,他又走到殺手麵前,伸手在他身上胡亂摸了一通。
他這個舉動讓錦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小黑,算了算了,他都死了,你就是喜歡男人,也不至於找個死了的啊。”
此時,小黑已摸到了他懷中的那個小瓶子,他立即把小瓶子拿了出來,打開一聞,臉色立即冷了下去:“化骨水。”
“什麼化骨水?”錦安一臉茫然。
見她問,小黑抬眸看了她一眼:“待會試一試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又繼續在男人懷中摸了一通,把所有的銀子銀票以及值錢的東西都摸了出來。
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後,小黑滿足地拍了拍荷包,‘啵’的一聲打開小瓷瓶,對錦安挑眉:“主子,你可看好了。”
在錦安緊張的目光下,瓷瓶中的液體緩緩流下,滴落在死去的殺手身上時,突然冒起一絲煙霧。
錦安被嗆得咳嗽了一聲,抱怨道:“這東西怎的如此難聞,不會也有毒吧?”
小黑聽見,箭步走到她身旁,用袖袍捂住她的口鼻:“主子不必擔心,這煙霧無毒,隻是有些嗆人罷了,一會就好了。”
果然,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這些煙霧就完全消散,再看那個死了的殺手,竟也跟著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