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不語,鳳笙離接著說:“如今我的身份雖是新科狀元,卻也不能輕易出入王府,且鳳茂勳行事小心,他定不會讓我從王府中把洛洛帶走,但是,隻要洛洛離開王府,我就有辦法讓她與我一同離開。”
確實是這個理沒錯,可是……
她若是幫了他,以後她與鳳茂勳就徹底成為敵人了,這對她而言,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陶文秀的沉默讓鳳笙離也安靜了下去,兩人麵對而立,半晌卻一語不發。
“罷了,若娘娘不願幫我,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此番太過危險。”鳳笙離理解地說:“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既然得不到幫助,就沒必要再在這裏多做逗留,畢竟若是被發現,事情就複雜了。
眼見他轉身要走,陶文秀急了,連忙喊:“且慢!”
鳳笙離聞言止步,回頭望去,隻見陶文秀正一臉糾結地看著他。
“若……”她咬咬牙:“若是隻幫你把人帶出王府,本宮可以幫你,但是人離開王府之後,本宮就不管了。”
這話讓鳳笙離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對陶文秀拱手:“謝娘娘!”
說罷,他轉身而去。
看著鳳笙離遠去的背影,陶文秀心跳逐漸加快,心中暗道,我這個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錦安,到時候,你可別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此時,恭親王府中,錦安熬好晚膳後要喝的藥,便端著往施惜兒的房中走去。
施惜兒的房中。
晴兒正服侍施惜兒用膳,見她臉色慘白,忍不住問:“王妃,怎的您已經修養了大半個月,這身子還是如此羸弱?”
她不說還好,一說,施惜兒也開始懷疑了起來:“這麼說來,確實奇怪,按理來說,這藥也喝了,人也好生養著,怎麼身子就不見好呢?”
“難道……”晴兒見施惜兒轉頭過來看自己,連忙把嘴捂住,不敢言語。
她這個舉動把施惜兒的好奇心給吊了起來,催促道:“難道什麼?”
晴兒深深低著頭:“奴婢不敢說。”
施惜兒眉頭蹙皺,不悅地說:“有什麼不敢說的,在本王妃麵前,你但說無妨。”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晴兒也不好再遮遮掩掩。
“奴婢隻是猜測,若說的不對,王妃可別生氣。”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施惜兒身旁,湊到她耳邊道:“奴婢懷疑,是不是那錦安側妃在藥中動了手腳?”
“什麼?”施惜兒激動地拍案而起:“她敢?當初若不是本王妃救了她,她哪裏還有命在這裏逍遙快活,如今竟敢給本王妃使絆子?”
見她發怒,晴兒連忙跪了下去:“王妃息怒,奴婢也隻是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清楚。”
聞言,施惜兒的怒火逐漸消了下去。
她睥睨著地上的晴兒,腦海中頓時有了主意。
如今她所喝的所有藥,都是經過錦安之手,如果這藥出了什麼問題,那錦安自然是難逃其咎,她傷勢久未痊愈,藥裏定有文章,雖不確定是不是錦安所為,但隻要她使使手段,就算不是她,也得是她。
想到這層,她嘴角微微揚起,又緩緩坐回位置上,對晴兒道:“本王妃並沒有遷怒於你的意思,你起來吧。”
晴兒聞言,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站起來。
“王妃,錦安側妃送藥來了。”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侍女從外麵進來稟報。
“來的真是時候。”施惜兒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讓她進來吧。”
“是。”
侍女退出門外,不一會,就領著錦安走了進來。
如往常一般,還未看到錦安,施惜兒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味。
錦安剛從外麵進來,看到桌上的膳食,嘴角微微揚起,語氣輕快地與施惜兒打招呼:“王妃,可用了晚膳了?”
“用過了。”施惜兒擠出一抹笑容,掃了一眼錦安手中端著的藥湯:“往後這些事讓下人去做便是,別累壞了身子。”
與施惜兒相處了幾日,錦安對她倒沒了以前那麼忌憚,自然地坐在她身旁,把湯藥放在桌上才道:“王妃為我擋劍,我幫王妃做點事也是應當的,來,把藥喝了吧。”
她把湯藥勺起,送到施惜兒的嘴邊。
施惜兒見此,下意識地打開她的手。
“啊!”錦安沒端穩手中的碗,藥湯瞬間灑滿了她的手腕,燙的她猛地站起,連忙用手帕擦幹手上的水,在用嘴吹了吹。
施惜兒站在一旁看著,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讓人去幫錦安。
聽到這道聲音,錦安轉頭看了她一眼,內心有些不安:“王妃,您今日是怎麼了?”
今日施惜兒,好像又變回了以前那樣,難道是她做錯什麼了?
正想著,就聽施惜兒說:“錦安,我可問你,本王妃待你如何?”
雖不知她為何如此發問,但她還是老實地回答:“王妃待錦安自是十分的好。”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害我?”施惜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美眸怒瞪。
“王妃這話是因何而起?錦安日日侍奉王妃還來不及,怎會加害王妃呢?”錦安不明所以,擰眉問:“王妃可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
“聽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陷害你?”施惜兒挑眉看著她。
錦安再天真,也聽得出施惜兒這話中的意思:“是否有人陷害我,錦安不知,但錦安以性命擔保,錦安絕無陷害王妃的心!”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本王妃也不錯怪你。”
錦安欣喜抬頭看她。
誰知施惜兒話鋒一轉:“不過,這藥嘛,需要驗一驗。”
驗藥?
見她有些不悅,施惜兒也不在意,緩緩道:“按理來說,本王妃受傷多日,如今傷勢理應有所好轉,可卻一直不見起色,本王妃懷疑,這與藥物有關,錦安,既然你沒有做過傷害本王妃的事,那應該不介意本王妃調查一番吧?”
她抿了抿唇:“王妃既然不放心,查一查,也是應當的。”
事到如今,她即便是拒絕,也不見得施惜兒會收手,不如答應下來,畢竟她是真的沒在藥裏動手,想必也查不出什麼來。
“好。”施惜兒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晴兒,去把那日為本王妃診斷的大夫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