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伯被問得一愣,想起自己身上並沒有能夠代表身份的信物,隻好道:“隻要見到太子殿下,一切就了然了。”
聽到這話,守衛的臉色立即變了:“老頭,你沒開玩笑吧?太子殿下是你這種人就能隨隨便便見的嗎?”
他不耐煩地對秦伯擺擺手:“沒有信物就趕緊走,別在這浪費小爺的時間,這後麵還有很多人等著進城呢。”
由於他在這裏耽擱了不少時間,後麵的人早就不滿了,見守衛不客氣,也不再有所顧忌,直接對他喊:“老頭,你怎麼回事,檢查完了倒是走啊,你在這糾纏,不是耽誤別人的時間嗎?”
“就是啊,我們還等著進城做生意呢,要是東西賣不出去,你賠?”
麵對吵吵嚷嚷的一群人,秦伯沒法,隻好對眾人歉意地點點頭,轉身走了。
誰知,他剛走沒幾步,就聽到有人喊他:“老人家,請留步。”
回頭一看,竟沒人,左右也都沒人在看他。
他奇怪地摸了摸後腦勺,難道是年紀上去,開始幻聽了?
正尋思著,又有人喊了聲:“老人家!”
再次回頭,仍舊空無一人。
這讓秦伯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難不成對方是個善於掩蓋氣息的高手?他竟絲毫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他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仍舊無法確認對方是誰,隻好問:“何方高人在說話?”
“是我!”
這聲音的源頭怎麼那麼……
他慢慢把視線往下移,隻見他腳邊不知何時多了個穿金戴銀的小娃娃,很是貴氣。
“你……”他蹲下身子,與小娃娃平視:“小娃娃,你叫老夫可是有事?”
“老頭,放尊重點,這是我們十三殿下!”一個突然從人群中冒出來的侍衛對他嗬斥道。
“十三殿下?”他懷疑地看了糯糯的鳳奇景一眼:“可是十三殿下不是變癡了嗎?你好好的,怎麼會是十三殿下?”
說罷,他抬手揉了揉鳳奇景的腦袋,笑道:“雖然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公子,但還是不要隨意派遣別人了,還是回去家裏玩吧。”
鳳奇景向來不喜歡陌生人摸他的腦袋。
被他觸碰的瞬間,他就甩開秦伯的手:“我沒有癡,前些日子的傳聞是假的,我隻是為了保命裝癡傻罷了。”
為了保命而裝傻?
那一瞬間,他仿佛從一個小小幼童的身上看到了一抹不屬於他那個年齡的成熟。
鳳奇景繼續道:“方才你與守衛說的話本殿下已經聽到了,你說你是太子哥哥的仆人,可是我去太子府玩的時候,怎麼從未見過你?”
“說!你是不是壞人假扮的?”
隨著他一聲嗬斥,他的隨身侍衛就抽出長劍,架在了秦伯的脖子上,以防他反抗。
瞥了一眼架在身上的長劍,他眉頭輕挑:“小小年紀,心眼倒是不少。”
下一刻,他抬手輕輕捏住侍衛的劍刃,用力一掰。
隻聽到鐺的一聲,劍刃竟生生被他掰斷了。
侍衛被那股力量的餘威震的虎口發麻,擰眉看著他。
然,秦伯卻仍舊一臉淡然,目光與鳳奇景相對:“不過你這次心眼用錯了地方,老夫確實是殿下的仆人沒錯,不信,你大可帶我去見殿下,到時我若是假的,不就一眼就能判斷了嗎?”
別說他剛才的舉動嚇到了侍衛,就連鳳奇景,都對他多了一份警惕。
他原以為眼前的人隻是一個普通的詐騙老人,沒想到,竟是個高手。
難道他當真是太子哥哥的老仆人?
上下打量了他一會,鳳奇景終於鬆了口:“好吧,看在你身手不俗的份上,本殿下就姑且信你一次,走吧,本殿下帶你去見太子哥哥。”
幾人一路經過花間小道,後院假山,走了將近一刻鍾,才來到所謂的書房前。
鳳笙離看到秦伯的瞬間,眼睛都直了。
“秦伯?”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你怎麼來了?可是落霞山莊發生什麼事了?”
“老夫前來並非為落霞山莊,而是太子妃。”秦伯緩緩開口。
聽到‘太子妃’三字,鳳笙離的身體僵了一下,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著,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鳳奇景反應極快,立刻就問:“四嫂怎麼了?”
秦伯看了看鳳笙離,再看了鳳奇景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他露出此番神情,鳳笙離立刻會意,蹲下身子摸了摸鳳奇景的腦袋:“十三弟,你先出去玩,我與秦伯有話要說。”
“不要,我也想聽有關四嫂的消息,你們說就是了,我又不會搗亂。”鳳奇景嘟著小嘴道。
鳳笙離無奈歎了一口氣,好生哄著:“乖,你想聽什麼哥哥待會再告訴你,可好?”
他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鳳奇景也沒有了糾纏的理由,沉默頃刻,點點頭:“好吧,看在太子哥哥的份上,我就勉強出去玩一會好了。”
說罷,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待房門再次關緊,秦伯才緩緩開口:“此番前來,老夫是受皇後娘娘所托,她想讓老夫把真相告訴殿下。”
“太子妃……其實沒死,而且……”秦伯有些愧疚地道:“老夫還曾經見過她一麵。”
“你見過她?她在哪裏?如今過得可還好?”
看他那焦急又擔憂的模樣,秦伯很是心疼。
“她不是很好。”他無奈歎了一口氣,輕聲問:“京城雖遠,但殿下肯定也曾聽聞三殿下娶側妃一事。”
“確實有所耳聞,這件事與洛洛有何幹係?”話音剛落,他臉色瞬間一變:“難道……”
“沒錯,三殿下迎娶的側妃,就是太子妃。”
鳳笙離隻覺雙眼發昏,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好在身後有桌子,他才扶著桌子穩了下來。
“你接著說。”他強忍著內心的難過與憤懣。
秦伯抿了抿唇,繼續道:“當時老夫偷偷去王府見了她一麵,發現她已然忘記了所有的前塵往事,就連她是唐洛洛這件事,她都記不得了,如今,她用著另外一個名字,錦安。”
“錦安?”他大聲笑了起來:“他倒是會起名字,錦衣玉食,幸福安康!”
他所說的每個字,都仿佛是從牙齒中蹦出來的一樣。
秦伯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殿下,如今太子妃已成了三殿下的側妃,身旁雖有皇後娘娘保護,卻仍舊危險重重,前幾日,在來回城的路上,老夫聽到傳聞,據說是皇宮的佛堂失火,當時裏頭正躺著一位側妃,想必,那邊是太子妃了,她如今雖為側妃,恭親王府的正妃卻容不下她,若不把她帶走,以後怕是要出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