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著實讓鳳茂勳不好判斷,猶豫頃刻,隻好道:“本王沒有這個意思,王妃誤會了。”
“是嗎?”不知是不是心虛,施惜兒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慘白,但她的氣勢卻絲毫不弱:“若真是如此,那臣妾給王爺道個歉,是臣妾心胸狹窄,把王爺想成小人了。”
聽她這番話,鳳茂勳就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道:“好了,本王今日就是過來看看你,本王待會還有事,先走了。”
“恭送王爺。”
他點點頭,轉身欲走。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撲通的一聲。
他覺得疑惑,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身後那一幕的瞬間,他瞳孔猛地放大,施惜兒竟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
床榻旁,王太醫放下箱子,從裏頭取出紅線,輕輕綁在施惜兒的手腕上,遠遠探著她的脈搏。
最終,顫巍巍地起身走到鳳茂勳身前,對他抱拳:“恭喜王爺,王妃這是有喜了。”
鳳茂勳聽到這話,卻宛如晴天霹靂,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愣愣地站在那裏,目光難以置信地盯著床上麵色慘白的女人。
他這輩子,最不想與其生育的,就是施惜兒,可是……
見鳳茂勳沒有反應,王太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被他這麼一晃,他倒是回過神來,隻是如何都不相信施惜兒懷孕了,抓著王太醫問:“王太醫,你是不是診錯了?這怎麼可能呢,不會是哪裏出錯了吧?”
“不可能,微臣行醫多年,還未有過一次誤診。”王太醫堅定地說道,隨後,又問:“王爺與王妃在上個月,可有行房事?”
這讓鳳茂勳想起了前陣子施惜兒常常來他房中,他克製不住的事。
沉默頃刻,點了點頭。
見此,王太醫便了然了:“那便對了,王妃剛懷上不久,身子虛弱,加上這幾日天氣忽冷忽熱,王妃身子虛,自是受不了這等冷熱交加的變換,這才得了風寒,不過也沒有大礙,這風寒並不嚴重,隻要稍作休息,注意穿衣,過幾日就會好了。”
說罷,他快速寫下藥方子,遞到晴兒麵前:“晴兒,你按這方子去給你們家王妃抓藥,每日三次,每次在飯後飲用,記住,一定要在餐後。”
“好。”
交代好一切,他就走到鳳茂勳身前。
“王爺,皇宮那邊還有事,微臣先過去了。”見鳳茂勳還呆呆地站在那裏,他無奈搖了搖頭,對鳳茂勳拱手道:“告辭。”
懷孕了……
他愣愣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心中暗暗想,這可如何向錦安交代。
回過神來,他便讓人準備馬車,馬不停蹄地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此時,陶文秀早就在正陽宮正殿等他。
他剛踏進宮殿門檻,正在假寐的陶文秀就好像聞到了味道一樣,緩緩睜開眸子,淩厲的光芒直射他:“你終於來了。”
“可查清楚了?是施惜兒做的嗎?”坐直了身子,她輕聲問。
“不是。”他的話音帶著一絲堅定。
這個果斷的回答讓陶文秀一愣,狐疑地掃了他一眼:“為何如此肯定?”
畢竟目前施惜兒是所有人當中,最有動機的一個,其他人根本沒有殺害錦安的理由。
見她問,鳳茂勳緩緩說:“我記起來了,那天夜裏,她與我睡在一起,她根本沒有時間去佛堂放火。”
“誰說是她放的火,她堂堂王妃,做事自然不會親自動手。”
“夠了!”他大聲嗬斥。
陶文秀被他吼得一愣,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護著施惜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已經把這件事當成無意失火處理,所幸錦安也沒有受傷,娘娘還是不要追究了。”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陶文秀的眉頭已經皺的不能更皺:“以你的聰明才智,難道看不出來那場火災背後是什麼意思嗎?”
“娘娘,皇上方才說讓本王去的禦書房找他,先告辭了。”
不等陶文秀反應過來,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看著鳳茂勳遠去的背影,陶文秀的眉頭擰的越來越緊,這鳳茂勳是怎麼回事,前幾日還說要把這件事調查到底。
今日怎麼就變了一個態度?
難道王府發生了什麼事?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招呼方華姑姑過來:“方華,你去打探打探,問問恭親王府最近王府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是。”
方華姑姑離開後,陶文秀就一直在宮中等待,方華的辦事速度也快,短短一個時辰,她就回來了。
剛進宮殿,她就大喊:“娘娘,不好了。”
這話讓陶文秀的心咯噔了一下:“怎麼了?”
“王妃……”她大口喘著氣道:“恭親王妃有喜了!”
這話宛如五雷轟頂,陶文秀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喃喃自語:“難怪,難怪了。”
……
經曆大半個月,秦伯終於到了回城。
臨到城下,他仰頭看了一眼城門上的匾額,嘴角微微揚起:“這就是殿下的城池,果然與眾不同。”
守衛見他站在城門口,行為怪異,不由多留了個心眼,對他招招手:“老頭,幹什麼的?過來接受檢查。”
秦伯巴不得立刻進城,倒也沒說什麼,直接就過去讓他們搜身了。
把他上下摸了一遍,沒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守衛才放他走:“走吧。”
秦伯點了點頭,剛轉過身去,他腳步突然一頓,又回過頭來,拉著守衛問:“請問這位小哥,老夫要到哪裏才能找到太子殿下?”
雖說這回城不大,可找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如問問守衛,指不定他知道的鳳笙離的住處。
那守衛原本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一聽他提起鳳笙離,臉色立即變了變。
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你要找太子殿下?”
“正是。”秦伯絲毫不掩蓋自己的來意:“老夫乃太子殿下以前的仆人,曾追隨過殿下,如今殿下離京,聽聞他來了此處,便也跟過來了。”
前陣子才來了許多的十三殿下,這會子怎麼又來了個仆人?
守衛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你怎麼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