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族兩位老人的行為,在龍銘看來是趕鴨子上架,偏偏對方不是強迫而是低聲下氣請求,一時間他難以決斷。
“兩位老丈,我觀你們也有自己的力量,雖然有些古老,但是想出去不至於要靠別人,你們能否稍微解釋下,我再做決斷可行?”
龍銘讓兩位落座,自己也坐上族神位邊上空位,他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好下決斷,主要還是被幾個大坑坑怕了,所以養成事事謹慎的習慣。
“也好,您初來乍到,是我倆強人所難冒失了。”荒族族長一臉憂傷,強擠出一縷笑意,“老夫荒魚,這是我二弟荒童,荒剛和羽蜜。”
在說到自己兒子的時,老人狠狠的橫了眼,似乎對自己兒子之前衝動很是有意見。
“我叫龍銘,與牆上那五位有些關係。”
龍銘自我介紹,同時指了下牆上掛著古老的畫像,這五張畫發黃,麵貌也已然看不清了,似乎萬萬年來被香給熏黑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就看不清。
“嗯,果然您真的是神子,外麵的天地是否已經適合生存了。”荒魚很是激動拉著龍銘的手。
龍銘頓時神色一怔,這一下稱呼又變了,左右手同事被兩個老人拉著,他來回看著,心中想到還是對荒族皮膚的不適應,這黑得太徹底,他覺得如果在黑暗中絕對看不出來。
他回神過來,感受到老人顫抖的雙手,似乎在等待著他回話,他暗罵自己失禮,微微笑道:“外麵確實適合了,神話末期已經過去五百四十萬年,經過潛力時代,已經來到九境時代了。”
“九境,真的出現了?”魁梧的荒剛從椅子上蹦起。
啪嗒!
剛捧著茶壺出來的羽蜜一陣失神,打翻了手中的茶具。
荒族的兩個老人也是一臉震驚,望著龍銘的眼睛,有些期冀炙熱又有些懷疑。
“五百四十萬年,原來外麵又過去那麼久了,真的過去那麼久了,羽族那幫家夥沒說謊……”荒童長老似乎得了失神症來來回回的念叨著。
這些輪到龍銘驚異,他有些疑惑望著比較清醒的荒剛,“兄弟,你們這是這麼了嗎?難道時間過去那麼久,你們沒有感覺到?”
“哇哇!原來時間在流逝,你們五個混蛋騙人,這裏不是永生之地是牢籠,我們是被禁閉的奴隸。”荒剛抱頭嚎啕大哭。
龍銘一下就懂了,死亡絕地說是用夜,其實時間是在流動,這裏卻沒有,四十七尊大日永掛高天。
蛋蛋口中的時空亂流或者這就是‘無’的體現,似乎對這裏兩族來說,他們剛剛進來才一日不到,當然是漫長的一天。
這種想法很矛盾,龍銘也不是很理解,當然是他境界比較低的原因。
良久之後,荒族長荒魚長長歎氣,“我們相隔兩個時代,荒族是大仙黃金時代,羽族是神臨神話時代,羽族降臨此地時,我們還不相信,卻沒想到是真的,五位老祖宗沒有對我們說謊。”
老人的說法與他兒子剛好相反,對天威五個人從不信到信任。
“他們五個人不是神話時代最後的生靈,而是更加古老的時代?”龍銘驚得久久無法平靜內心的洶湧。
他被蛋蛋坑進時空亂流,經曆過混沌天地初開五種初音,他以為是太陰時代的事情,卻不曾想竟然是更加古老。
“五位老祖宗是大仙黃金時代的仙,我等其實一直聽著傳說,直到時代崩壞,我等才得以見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五人在大仙最初就存在了。”荒魚點點頭道。
“天威、混沌、仙堂、三界、般若,到底有多強?為什麼一個又一個時代活著。”龍銘心中波瀾壯闊。
神話時代神都隕落了,可這五人依舊存活,在太陰潛力時代依然現世。
如今他有點不相信這五人有四個疑似隕落了,即便天威最後一縷神識都化成他瞳孔,他還是懷疑。
“他們不一定活著了,有四個老祖完全失去靈性,剩下的一個也即將消失。”長老荒童指著牆上五幅畫像,神色有些悲傷。
龍銘望著畫像久久無語,此刻的他還是不信這五人真正滅絕,因為在場的沒有一個擁有禁忌手段,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的人物是如何存在天地乾坤。
另外他心中萬分感歎,仙一向被傳說長生,直到此刻他才醒悟過來仙是永生,真正的生死隨意轉換,他明白為什麼蛋蛋在談起仙時口氣那麼隨意。
“那具屍體是不是幾人中其中一個人的呢?”龍銘忽然想起下丹田中,天龍鱷本命法寶黃金屋裏麵的屍體。
不過他也隻能懷疑,眼前這畫像看不清容貌他無法比對,也不敢肯定當初見到那具屍體的容貌是否就是真實。
當然,或許蛋蛋幾個坑知道屍體來源,不過以那幾人那副德性,他是無法套出任何信息。
“對了,你們說羽蜜從小就是被長老養大,可這裏……”
龍銘放下屍體的疑惑,轉移到現實,這裏是沒有時間概念也不會成長,那麼一個羽族人是如何被養大,這讓他很是不理解。
“我們兩族共同生活在大仙時代即將崩碎的時候,之後我們先一步來到此地,他們後一步到達……”荒童語氣很是緩慢的解釋。
按照龍銘提供的信息來看,那麼羽族在荒族離開後,又經曆了整整一個時代,具體是多少年未知,羽族自己也說不出來。
當然他們兩族其實都是神的種族,跟潛力時代不同,他們能做到長生不需要另外修煉。
“我看到我哥哥,他很老了,跟爹爹他們差不多年紀了。”羽蜜從新收拾好破碎的茶具,再次端出新的茶水,給每人都倒上一杯熱茶。
“果然長生隻是生長緩慢,並不是容貌不變生機永恒?”龍銘微微搖頭,端起茶水吹了口氣送入口中。
古怪!
茶水入喉嚨,瞬間他四肢百骸齊齊震動,一股股排斥力溢出,卻又瞬間收縮,讓他心神一陣冰涼,猶如處在山巔之上又或者雲層高處,感覺整個人心曠神怡。
“好茶,大仙黃金時代的物種,如此神奇?”龍銘眯著眼睛微笑讚歎。
“不,這是我們很普通的茶,並沒有任何奇怪之處。”荒族長荒魚沒能感受到龍銘的變化,卻從他表情中看出意味,幾個人對望後露出狂喜。
“你們這是怎麼了?”
龍銘雖然眯著眼睛,但是因為神識一直張開著,所以屋裏幾個人的神情他都一覽無遺。
嘶嘶!
這時,他懷中的鬼火忽然醒來,像是被茶葉的響起吸引,傳出興奮的情緒音波,翻出他胸膛的衣服,繞著他手中端著的茶杯飛旋。
此時的鬼火已經大不同,溫度當然是被收斂,但是火苗成為八色,從最裏麵開始,灰、水白、青、黃、紫、褐、橙、藍一層疊加,如同一簇盛開的火花。
“這是……為什麼我感覺到有老祖的氣息。”
荒族長荒魚伸長脖子,老眼緊緊盯著鬼火臉色很是疑惑,另外一邊的長老也一樣的動作。
轟!
忽然,荒剛身上的白色紋絡冒出激烈的光芒,之後化成一條直線沒入火苗之中。
啪啦!
鬼火忽然熊熊燃起,溫度也慢慢攀升,驚得龍銘大驚失色,他對火無論如何也喜歡不上來,身體蹦起遠離長桌。
“住手,你個混賬,為什麼總是那麼衝動。”荒族長荒魚氣得跺腳敲打手中的拐杖。
荒剛悻悻收手,斜著牛眼,“你們兩個老混花不也懷疑是遺失的聖火,那麼墨跡做什麼,直接試探不就好了。”
“你看看,現在不就證明我是對的,這確實是我族的那一簇永恒之火。”荒剛攤手補充道。
“有火無座,顏色也不同,僅憑感應還不能確定。”荒童長老搖搖頭,還是不敢肯定。
羽蜜似乎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拉了下直接丈夫的衣腳詢問,兩個老人互相對望一眼,麵露難色轉頭看向龍銘,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荒剛直翻白眼。
“這應該就是你們的聖火沒錯了,他的顏色是跟隨我的經曆變化,我遇到它時間也不長。”
龍銘表麵微笑,內心卻把蛋蛋三人給問候了一遍,他可以很肯定三個坑來過這裏,因為燈座就在鬼塚之族手裏。
“果然沒錯吧,那麼得罪了,永恒之火我收了。”荒剛抱拳過繞過桌子,蒲扇大的手抓向收斂溫度的鬼火。
然而這火非常滑溜,忽然蹦出高溫燒荒剛一下,極速收斂溫度飛進龍銘的衣服裏躲起來。
啊啊啊!
荒剛躺在地上扶著自己的手翻滾淒厲喊叫。
龍銘看得心驚肉體,雖然由於荒剛太黑,看不出燒傷沒有,可那一陣陣肉香,還是讓他露出同情,他也燒過自己,很理解這種滋味。
羽蜜跑過去查看,白皙的臉龐露出擔憂心疼。
“活該!”兩個老人沒有一絲同情,還異口同聲斥責。
“這個,永恒之火到底是屬於哪個人的。”龍銘搖搖頭轉而望向兩個老人,他還記得剛剛老人言明有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