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怕了嗎?”
韓塵笑吟吟地問道。
“你不怕嗎?”
蓮姐反問道。
“該怕的是他們。”
韓塵的眼睛眯了起來。
聽了這話,蓮姐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苦笑。
她出來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像韓塵這樣的。
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似的。
沉吟片刻,韓塵繼續說道:“阿豹,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
“大哥,您說。”
王豹的心裏正憋著一口氣,連忙問道。
韓塵道:“張學文和陳蕊,以及總部的骨幹,再加上安保人員,起碼有一百號人。這麼多人,絕對不可能憑空消失,你馬上帶人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聞聽此言,王豹的眼睛也是一亮,說道:“對啊,我怎麼早沒想到呢!大哥你放心,我馬上就去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會把他們找出來。”
說完,就離開了。
頓了頓,韓塵轉頭說道:“蓮姐,你幫我聯係徐天佑。”
“什麼?”
蓮姐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要見他幹什麼?”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此人,但是蓮姐可是聽人說起過,這徐天佑可不是個善茬啊。
更何況,如今的徐家可是如日中天,而船幫又遭受重創,光靠韓塵手下這百十來號兄弟,恐怕還不夠給人塞牙縫。
韓塵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隻是想跟他喝喝茶,聊聊天罷了。”
雖然不知道韓塵的葫蘆裏在賣什麼藥,但見他如此堅持,隻好點了點頭,說道:“我試一試吧,不知道能不能聯係到他。”
說完,她打了一通電話,對麵立即就傳來了一陣咒罵聲。
雖然隔著很遠,但韓塵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蓮姐也被震得有些發暈,說道:“你轉告徐天佑,就說韓塵想見他,他應該知道韓塵是誰。”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打給誰的?”
韓塵問道。
“是徐海瑞的保姆。”
蓮姐苦笑道:“她一直都認為是我背叛了徐海瑞,所以早就把我當成了仇人。”
正說著,電話又響了起來。
蓮姐接通之後,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才將手機遞給韓塵。
“姓韓的,你好大的膽子啊。我沒去找你,你反而來找我了?”
電話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了一個深厚的聲音。
而聽了這話之後,韓塵也是皺了皺眉頭。
聽他的口氣,似乎船幫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韓塵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的人。”
“你的人?什麼人?”
電話那邊的徐天佑分明愣了一下。
這話,也正好坐實了韓塵的想法。
船幫的事情果然不是他幹的!
輕輕歎了口氣,韓塵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忙碌音,徐天佑一下子呆住了。
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呢,對方竟然掛斷了?
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隨即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喃喃道:“姓韓的,我隻不過是一時無法分身,才沒去找你,你竟然敢來挑釁我?難道我真不會殺你嗎?”
手機被他捏得咯咯作響,而他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隨即轉頭說道:“阿芳,幫我通知阿劍,讓他把韓塵的腦袋給我提過來。”
名叫阿芳的秘書正在看文件,聽了這話之後,身子頓時一僵,臉上也露出了惶恐之色,問道:“這種小事,也需要阿劍親自動手嗎?他……他是個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失控了怎麼辦?”
“哼!我已經查過了,這個姓韓的最早在臨江出現,幹出了不少大事。連沙皇傭兵團都被他搞沒了,說不定溫家的覆滅也跟他有關係。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給他一點機會,所以隻能讓阿劍出手。”
徐天佑冷聲說道。
秘書阿芳抿了抿嘴唇,臉上流露出幾分難看的神色,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另一邊,韓塵掛斷電話之後,就開始在原地踱步。
“大哥,你是徐天佑是不是在撒謊?”
蓮姐問道。
“不可能。”
韓塵搖了搖頭,說道:“他沒必要向我撒謊!這事如果是他幹的,他一定會向我炫耀,或是跟我談條件,絕對不會否認。”
“有道理,可是,如果不是徐天佑,江都還有誰,有這麼大勢力呢?”
蓮姐的柳眉也挑了起來。
聽了這話,韓塵的心中突然一動,說道:“如果凶手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部呢?”
“你是說,有內鬼?”
蓮姐也是吃了一驚。
但仔細一想,似乎也隻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端掉船幫的老窩,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若是有內鬼的話,可就不一樣了。
“沒錯,就是有內鬼。”
韓塵道:“昨天我跟張學文被菜刀幫的李大壯圍堵過,當時我就好奇,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們走哪條路,現在看來,一定是內鬼通知的。而且,陳蕊和張學文帶著李大壯離開之後,船幫的總部就被人攻擊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可內鬼究竟是誰呢?船幫的骨幹都失蹤了,我們就算是想查,也無從查起啊。”
蓮姐歎了口氣,臉色也微微有些難看。
“不,沒有完全失蹤。”
韓塵的眼睛一亮,立即衛子豪打了一通電話,讓他辦些事,然後就跟蓮姐一同趕往東區醫院。
“你終於來了。”
見到韓塵之後,守在病房外的衛子萱連忙迎了過來。
“子蝶呢?”
韓塵問道。
衛子萱道:“我讓她先去休息了,等後半夜再讓她來替我。那個人的命真大,流了那麼多血都沒死。”
說完,還拍了拍胸脯,一對大白兔也隨著她的動作而上下顫抖。
若是在平時的話,韓塵絕對會好好把玩一下,但現在卻沒有心情,直接推門而入。
此時,那受傷的三當家正就在病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
見到病房中突然闖進來這麼多人,小護士挑了挑眉頭,說道:“你們出去,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我是他朋友。”
韓塵笑道。
“朋友也不行,病人的身上剛剛縫了針,還在昏迷之中,需要休息。”
小護士用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
“誰說他昏迷了?他不是睜著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