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愣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對方如果是仇人的話,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撞上來,而不是撞向隔離帶。
“你們兩個坐在車裏,哪裏也不許去。”
韓塵轉頭吩咐了一聲,然後便走下車來。
綠化帶裏的那輛車已經側翻,而且冒起了陣陣白煙,隨時都有可能起火。
韓塵沒有多想,連忙跑了過去,將司機從車窗裏一把拉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
韓塵沉聲問道。
那司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此時他渾身都是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試了一試,還有脈搏,韓塵連忙拿來一顆小還丹,讓他吞下。
這小還丹果然管用,眼看那司機就要斷氣了,吃完小還丹之後,竟然又恢複了一些力氣。
“韓……韓先生。”
司機張了張嘴,艱難吐出幾個字來,說道:“我……我是船幫的三當家,陳蕊大姐,和學文哥,讓人綁架了。”
說完這句話,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被人綁架了,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韓塵挑了挑眉頭,沉聲問道。
按理來說,吃掉小還丹之後,至少也能支撐一個小時,他為何如此不濟?
“是菜刀……菜刀幫。”
說到這裏,那司機腦袋一偏,直接暈了過去。
“菜刀幫!”
韓塵瞳孔一縮,讓衛家姐妹送司機去醫院,自己則趕往了船幫的總部。
在路上時,又通知了王豹和蓮姐趕緊來一趟。
剛剛靠近船幫的總部,韓塵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地麵上全都是鮮血,玻璃全都碎了,到處都是一片狼藉,顯然是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
“究竟是誰幹的?”
“菜刀幫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就剩下那麼幾個人,能有這麼強的戰鬥力?要知道,船幫總部可是有一兩百號人啊!就算是一百頭豬,也不可能敗得這麼慘吧?”
韓塵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在總部轉了一圈,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顯然是被人打掃過了。
那個司機是拚死跑去找韓塵報信的。
“大哥。”
片刻之後,豹哥和蓮姐終於趕了過來,見到這裏的情形之後,二人也是皺了皺眉頭。
“你們知道怎麼回事嗎?”
韓塵問道。
“不知。”
王豹用力咬了咬嘴唇,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
韓塵問道。
王豹道:“您信得過我,什麼事情都讓我處理,可是江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卻連一點音信都沒有聽到,實在是太沒用了,請您處罰我。”
“這不怪你,先起來吧。”
韓塵歎了口氣,說道:“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又怎麼可能輕易被人發現呢?更何況,你需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話雖這樣說,但王豹的臉上依舊滿是愧疚,道:“沒想到,菜刀幫又死灰複燃了,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否則就不回來見你了。”
說完,他便要離開。
“等一下。”
一旁的蓮姐站了出來,說道:“大哥,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韓塵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蓮姐道:“菜刀幫隻剩下幾個首腦而已,那些小弟早就一哄而散了,所以我認為這事不是菜刀幫幹的。”
其實,韓塵也想到了這點。
當初,菜刀幫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而且還撕了票。
一怒之下,便開展了專項工作,持續了足足三年,所有跟菜刀隊有關的人,全都被逮了起來。
“菜刀幫”三個字也成為了禁忌。
按理來說,這個團夥早就該瓦解了,可那司機為什麼說是菜刀幫幹的?
似乎是猜出了韓塵的心思,蓮姐問道:“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在假冒菜刀幫?那個司機也是他們故意放走的?否則的話,為何船幫總部的人全都失蹤了,隻有他一個人逃了出去?”
聽了這話,韓塵的心中一動,隨即問道:“那你認為,是誰在假冒菜刀幫?”
用手指輕輕敲了敲下巴,蓮姐才說道:“除了徐家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徐家?”
韓塵眼睛微眯。
“沒錯,就是徐家。”
蓮姐道:“自從溫家完蛋之後,江都大大小小的勢力,基本上全部被徐家給吞並了,也隻有他們,才能無聲無息讓船幫總部的一百多人消失。”
說到這裏,她輕輕歎了口氣,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韓塵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蓮姐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替你擔心。”
“替我擔心什麼?”
韓塵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蓮姐有些奇怪地打量了韓塵一眼,說道:“徐海瑞和徐海豐兄弟兩個,可是死在了你的手裏,你說徐家能善罷甘休嗎?他們隱忍這麼長時間才動手,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
“你不說的話,我早就把這兩個人給忘記了。”
韓塵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些所謂的世家大族,全都是吹出來的,讓他們欺軟怕硬還可以,若是動起真格的,一個個都得嚇得跟孫子一樣。”
“其他豪門或許是這樣的,但徐家絕對不是。”
蓮姐正色道:“我替徐海瑞工作了多年,也聽聞過一些徐家的事情。據說徐家乃是京城的豪門,徐天佑隻不過是這個豪門的旁枝而已。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成為了江都首屈一指的力量。”
“徐天佑?”
韓塵想了想,說道:“我好像從來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啊。”
他的記性向來不錯,隻要是聽過的名字,就一定不可能忘記了。
“徐天佑就是徐海瑞和徐海豐的親生父親。”
蓮姐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徐天佑,隻是聽說此人精於算計,喜歡謀定後動,而且為人城府極深。”
“親兒子死了,他都沒有動手,說明他一定是在暗暗準備。”
“如今既然已經動手,說明他已經準備充足了。”
說到這裏,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