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顫聲道:“你,你真和我婚約?”
她幾乎可以肯定,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徐大師。
以徐大師的修為,自然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但,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呢?
林書婷心中疑惑,這蘇若兮的表現,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這個時候,她難道不應該一耳光抽在韓塵的臉上,轉身離開嗎?
隻是韓塵的一副畫作,就讓她動心了?
“這是師父給我的,千真萬確。”韓塵一本正經的說道,他的想法很簡單,有了這個婆娘,將來就不用擔心奶粉錢了。
蘇若兮心亂如麻:“你,你稍等,我要靜靜。”
韓塵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給你兩天的時間,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想毀約,我也不會拒絕的。”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
難道,這人說的是真的?
錢遠橋也附和道:“若兮,你既然和徐大師有婚約,那可是你的福氣啊,你可千萬別錯過了。”
蘇若兮心情複雜,拿起韓塵畫好的那幅《少年騎鶴上青天》,轉身就走。
關於婚事,還是要跟父親商量的。
錢遠橋湊到韓塵身邊,和藹笑道:“公年輕人,可否也幫我畫一副啊?”
韓塵好奇道:“你們家有沒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孫女啊?”
錢遠橋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說道:“有個孫子,要不,我要把他送到泰國去做個手術?”
“拜拜。”
說完,韓塵扭頭就走。
蘇若兮走了,他也不需要再待下去了。
錢遠橋麵露遺憾之色,歎息道:“漢皇重色思傾國,姊妹弟兄皆列土。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啊。”
“錢老,剛才那人是什麼人?你居然願意出八億買他的畫?難不成他的畫技還能比得上徐大師?”
“對,他的畫作雖然不錯,但跟徐大師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錢遠橋冷眼一掃,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一群井底之蛙,狗眼看人低的凡夫俗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瞎起哄。”
他可不想把韓塵的來曆說出來,免得被人發現,到時候徐大師的畫作被人搶走,那還了得?
眾人一聽,頓時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想不到一向溫文爾雅的錢遠橋也會爆粗口。
錢遠橋冷冷一笑,扭頭就走。
林書婷既然是徐大師的媳婦,想要拉攏徐大師,林家是最好的選擇。
他一走,其他人也紛紛離去。
他們隻知道徐大師的作品價值不菲,卻不知道這幅作品到底有多好。
……
蘇若兮回到家,急匆匆找到父親蘇建林,她急不可耐的問:“爸,我有沒有一門婚約?”
蘇建林正端著一壺茶喝著,聞言停下,詫異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就在剛剛,來了一個人,說我是他的未婚妻,還帶著婚書來了。”
她拿出那張牛皮紙,交給了蘇建林。
蘇建林接過一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恩人的徒弟到了,人呢?快,快,不要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蘇若兮蹙眉看向自己的老爹,什麼叫被人捷足先登了?
難不成,這小子不止林書婷一個媳婦,還另有未婚妻?
蘇建林見她沒有反應,便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這家夥啊,有兩個神仙一般的師父,還不知道給他定了多少門婚事呢,如果你不提前動手,搞不好就會有人搶在你前麵的。”
“這,這小子也太風流了吧。”蘇若兮沒好氣的道。
蘇建林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男人嘛,風流一點很正常,尤其是有本事的男人。”
蘇若兮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男人嗎?”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啊。”
蘇建林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是怕你高攀不起。”
蘇若兮忽然有種被噎了一下的感覺。
這到底是不是親爹啊?
原本,她還想將她的未婚夫就是徐大師的事情告訴父親,但是現在,她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若兮翻了個白眼,道:“不和你說話了,我要去工作了。”
蘇建林看著蘇若兮離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他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喃喃道:“恩公乃是天人之姿,她的徒弟又豈會是尋常之輩,這對我女兒,對我們蘇家來說,都是一場機緣啊。”
……
會場外,林書婷瞥了一眼韓塵,幽怨道“你畫得這麼好,事先也不和我說一聲。”
韓塵詫異道:“我看也就那樣啊。”
也就那樣?
也就那樣能賣幾個億?
錢遠橋可是出價六個億,想要買下韓塵的畫作,而且還沒有得手。
“徐大師的畫作,也不過是四個多億而已,以你現在的知名度,幾百萬也算是很高的價格了,真不知道這些搞藝術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居然開價幾個億!”林書婷也不客氣,直接反駁道。
當然,她雖然對繪畫一竅不通,但也能看出,這韓塵的畫,絲毫不遜色於徐大師,甚至猶有過之。
韓塵目光一轉,淡淡道:“因為我就是徐大師啊。”
“什麼?你就是徐大師?”
林書婷聞言,整個人都懵逼了,瞪大了美眸。
“這是我六歲那年瞎畫的,當時我二師父居住的地方有一隻白鶴,所以我才會畫出這副畫卷,想要將這隻鶴引來,將它捉來吃的。”
“牛!”
林書婷伸出大拇指:“我竟無言以對。”
然後,她又追問道:“然後呢?”
“那隻傻白鶴果然上當了啊,我把二師父的古琴劈了,然後就燒烤出來吃了啊。”
韓塵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不得不說,仙鶴的滋味就是不一樣。
燒烤了?
還是用古琴燒烤的?
暴殄天物啊!!!
她默默地看了韓塵一眼,此刻,林書婷對於韓塵就是徐大師這件事的震驚,已經完全被韓塵之前種種暴殄天物的行為所掩蓋。
“你這人也太殘忍了吧,仙鶴這麼萌,這麼可愛,怎麼可以把仙鶴給吃了呢。”
韓塵還未開口,一旁的林書婷卻是咽了口唾沫:“記得啊,以後要是還有這種事情,可別忘了把我也帶去。”
這一下,輪到韓塵無言以對了。
說完,林書婷看向一旁的韓塵:“話說回來,你真是徐大師啊?我看你連徐大師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吧?”
韓塵臉色一沉,道:“這個你得問問我二師父了,我從小就跟著她學畫畫,然後就拿著我的畫下山賣。”
“每次回來,還對我說,哎呀,徒兒不錯,你的畫這次又賣了八塊錢。”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嘖嘖,二師父真黑啊。”
“至於那個什麼徐大師,想來就是她為了不暴露這是一個小孩子畫的,而編造的虛空人物吧,好讓讓那些傻逼多花錢買畫。”
八塊錢?
幾個億?
林書婷比了比手指頭,瞬間明白過來。
而且,對於韓塵的二師傅,她是真的服了。
剝削自己的徒弟,簡直讓資本家看了都流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