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雪蓮擁有這麼厲害的功效這一件事情,晏晏是如何也沒能想到的,本來就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結果---
“你活動活動看看。”晏晏驚喜地望著球球:“看看好不好用!”
球球嚐試著活動了一下,瞬間覺得不僅僅好用,而且好像還比以前靈活了不少,瞬間她就開始上躥下跳,玩的不亦樂乎,晏晏看著開心,默默把雪蓮裝好,坐在床榻上看著傻樂嗬的球球。
大晚上的,她很快就玩累了,不一會兒就縮到晏晏的懷裏,腦袋枕在她的腿上,認認真真道了聲:“謝謝你。”
晏晏愣了愣。隨即拍了拍她的腦袋:“你跟我客氣什麼。”
球球沒有說話,反而是晏晏覺得抱歉:“隻是你的水鏡,再也不能恢複了。”
球球笑了笑,她站起身來用爪子揉了揉晏晏的臉,開口說道:“我呀,其實很早就不想要這個水鏡了,凡是知曉我有這個能力的人,都會不懷好意地接近我,現在好啦,我可以當一隻普普通通的白貓啦。”
“可是你那麼胖,又懶,現在連基本技能都沒有,誰還會喜歡你?”晏晏倒是說的認真,一時間還分辨不出她這是在開玩笑還是在幹什麼,球球的眼角抽搐了一番,而後靜靜看著她,叉腰道:“所以呢,你不還是會喜歡我嗎?”
晏晏翻了記白眼:“那是因為我有菩薩心腸!”
球球吐了吐舌頭:“得了吧你,那是因為你跟我一樣又胖又懶!”
一語中的之後,便是這個主仆的“肉體切磋”之旅。
那個晚上球球睡在晏晏的懷裏,感覺到無比的寧靜和溫暖,心中再無事情壓製著她,她不再是神貓,而是晏晏身邊普普通通的寵物,她倒覺得這樣快樂,也著實感激臨渙對她下得“狠手”。
第二天來的很快,晏晏一大早就醒了過來,敲鑼打鼓地愣是把所有人都給吵醒了。
“這麼早?”莫紛飛先揉著眼睛出來了。
“別忘了我們今天任務很繁重!!要去班府,還要回王城呢!!”
臨渙依舊一身青衣,好像早就醒來了似得,他端著茶杯緩緩走來,笑著說道:“這麼期盼見到你的班陸離?”
晏晏不否認:“那肯定了。”
臨渙皺了皺眉,而後換上一副期盼的眼神開口道:“我也是呢,特別思念小班班。”
“小……小班班?”晏晏還沒想清楚他們這是發什麼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關係,她愣了愣,隨即問道:“你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
臨渙一副神秘的表情,而後將手中茶杯放下,笑著走去了門口。
離開的時候,成家老宅滿園的瓊花樹,一夕之間幾乎全部敗落了,昨日進來還一片春風撲麵的感覺,今日離開,竟變得滿目瘡涼。
晏晏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她輕輕歎氣,將花錯金絲紅靴放在葉無雙離開時被瓊花花瓣覆蓋的地上,至少這個結局,花錯不必日日擔憂無雙的幸福,無雙也不必夜夜期盼花錯的回訪。
倒也不錯。
到達班府的身後,已經快到了晌午,晏晏站在班府的門匾底下的時候,還不敢相信,這是昔日無比輝煌的班府?
這麼現如今成了這番模樣?
牌匾的一角已經掉落,正顫顫悠悠地懸空在頭頂,門也未閉,他們輕易便推開走了進去,院子裏更是一派破敗不堪的景象,隨意丟放的桌椅板凳,還有散落一地的果實瓷盤,倒是都是想被打砸搶過後的受難地,晏晏看著這一切,久久未能平複。
“班陸離!!”當晏晏反應過來一切的時候,她忽然像是瘋了一般,嘴裏不停叫喊著班陸離的名字,然後衝到每個房間裏尋找他的身影,大堂,臥房,書房,草屋,每一間都找過了,每找過一遍,都累積起了更多的失望和悲傷。
直到她泄了氣地蹲在院子裏,茫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忽然有個溫暖的大手將自己扶了起來,抬眸便看見神仙哥哥柔情的眼眸。
“我們會把班陸離救出來的,他一定會沒事的。”臨渙安慰道。
神仙哥哥的話一向最有說服力,可是晏晏這才卻帶點懷疑和猶豫地問道:“真的嗎?”
臨渙還給她最確切的眼神。
“我們這就進宮。”臨渙開口說道。
他牽著晏晏的手往門口走著,忽然感覺到身後的姑娘停下了腳步愣了愣。
臨渙回頭:“怎麼了?”
晏晏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她茫然望著神仙哥哥,而後看了看莫紛飛和球球,疑惑著開口:“你們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沒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晏晏步步緊逼,站在神仙哥哥的麵前:“你們,昨晚極力讓我留在成家老宅,也是因為這個?”
臨渙剛開口想要解釋,卻被晏晏絕望的眼神打斷。
“你就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臨渙點了點頭。
晏晏忽然又聯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那球球手上的傷,和你,有沒有關係?”
其實那日臨渙帶著球球回來的時候,她看著球球眼裏對臨渙的恐慌,便想到了一些,隻是她一直習慣於相信和依賴神仙哥哥,對他做的一切都百分百的相信,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臨渙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對,球球的手也是我砍斷的。”
“不是這樣的。”球球張口想要為臨渙辯解,畢竟她知道臨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晏晏,可是臨渙卻張口製止了她。
“因為我不喜歡她,所以把她手砍斷了。”臨渙無比平靜地開口說著。
晏晏眼裏布滿絕望,她看著麵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以為自己能改變你,讓你變得快樂,變得善良,變得能夠把包容這個世界的醜惡,現在看來,你那千年以來積攢成長起來的惡習,永生永世都改變不了了。”
晏晏說的話很傷人,這一路走來臨渙怎麼對待晏晏,所有人都看再也眼裏,連一向不怎麼看好臨渙的莫紛飛都開口說話。
可是他們兩個人麵前,根本聽不進去第三個人說話。
“所以呢?”臨渙淡淡地問道,還是那副雲淡風清,什麼也不放在眼裏的感覺。
“所以,也請你不要在跟著我們,否則,不能保證我們走過的地方你還能做多少壞事!”
晏晏這話是氣話,說出來的時候是有些後悔的,她期盼神仙哥哥不要答應,像往常一樣把她壓在樹幹上靠著而後一臉魅惑地認真解釋給自己聽,可是他沒有。
臨渙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廣袖一拂,轉身便走,走到門口之時,嘴角微微挑起,側臉看了一眼晏晏,而後開口:“那便祝你們好運了。”
而後他便出了門檻,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神仙……”晏晏情不自禁追了過去,可是腳踩在門檻上到處張望卻仍望不到那個期盼的身影,她身子不穩跌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怎麼這麼容易就離開了呢,我說的是氣話啊,神仙哥哥你怎麼就走了呢,你怎麼能不管晏晏了呢?”晏晏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喃喃自語,她的眼淚打濕了衣袖,莫紛飛遞過來一個手帕,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神仙哥哥,會回來的。”
晏晏眼神無神,繼續道:“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是不了解他,他可能覺得我越來越無趣離開了吧。”
她忽然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那短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反對她和神仙哥哥在一起,竟讓她在現在想起一切,而後絕望地開口:“他是不是覺得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就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莫紛飛看晏晏這樣自暴自棄實在心疼不已,她也不知道臨渙這一次玩什麼幺蛾子,所以更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晏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的神仙哥哥定是有他的苦衷,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晏晏不說話,把腦袋所在臂彎裏,隻是掉眼淚。
這麼長的路,那麼美麗的回憶,他真的就因為自己的氣話,全部放手不管了嗎?
還是因為,這一切,他本就從來沒有放在眼裏?
晏晏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譬如此時的臨渙,根本沒有走遠,他靠在拐角處的牆壁上,靜靜聽著晏晏嚶嚶地哭聲,心裏絞痛的厲害。
他不是無情無義,不是沒有心,更不是就這樣離開晏晏,隻是晏晏捅下得的簍子還需要自己去擺平,東海的那一場鬧劇天帝還在徹查當中,自己必須上去回複,弄明白這一切,他不能讓晏晏知曉這些,依照她的性子,鐵定闖到天帝那裏將事實全盤托出,定不讓自己替她被這個黑鍋。
隻是臨渙深知玉帝是那樣果敢狠毒的一個人,他怎麼舍得晏晏白白上去送死?
現在讓她哭一會兒,照她的性子,等救出班陸離以後,便能恢複不少了。
我的傻姑娘,若是我能回來,定許你一場最為繁華的婚禮,將整個月白山,都贈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