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見閻王還差不多

第420章 見閻王還差不多

柴昊行武出身,比一般的文人,膽量要大上許多,自然不會害怕蘇墨鈺。

“妖女!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口出狂言!”他朝前邁了幾步,和蘇墨鈺之間,隻隔著一張案桌:“讓皇上出來!”

“讓皇上出來?柴昊,你口氣不小!”

柴昊刷的將手中長刀,指向對麵的蘇墨鈺:“妖女,你蠱惑皇上,把持朝政,難道是想學陳氏女,趁機謀取皇位,篡奪江山麼?”

蘇墨鈺麵對近在咫尺的鋒利長刀,麵色如常:“我乃皇上親自認命的輔政大臣,可不是陳氏女那種後宮婦人。”

“有區別麼?”柴昊目中殺意湧動:“聖旨雖然是真的,但誰能保證,不是你逼迫皇上下的旨?其他人怕你,我柴昊可不怕,為了皇上,為了朝廷,為了天下百姓,我柴昊今天,便要親自手刃你這禍國妖女,清君之側,還朝廷,還天下一個清明盛世!”

蘇墨鈺抬手,輕輕鼓掌:“說得好,是該還天下一個清明盛世。”在柴昊越發濃重的殺意下,蘇墨鈺卻神色悠閑,語聲平靜:“柴昊,你可有想過,為什麼我會在這裏麼?”

柴昊眼中露出一絲不解,卻一閃而逝:“大概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等著死在我的刀下吧。”

“我今天等在這裏,就是為了等你自投羅網。”仿佛為了證明她所說的話,包圍在寢宮外圍的禁軍,突然遭受到一波箭雨的襲擊。

柴昊倒也是好定力,隻是臉色變了變,再無其他反應,“我承認你很厲害,所以,我也不是毫無準備。”

蘇墨鈺看著依舊停留在自己臉前的刀尖,揚了揚眉:“哦?柴巡使還有什麼準備?”

柴昊沒有說話,但身後傳出的動靜,卻說明了一切。

不多時,就有人架著一個身著明黃裏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蘇墨鈺,今日皇上之死,全是你一手造成,你喪心病狂,為了篡奪皇位,狠心將皇上殺害,本巡使趕到之時,皇上已經氣絕。為替皇上報仇。本巡使隻好將你這作惡多端的妖女繩之以法,當場誅殺。”柴昊看了眼對麵的銅漏,笑道:“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諸位大臣,應該已經在前往皇宮的路上。”

蘇墨鈺也笑:“如此甚好,倒是替我省力了。”

柴昊隻當她在負隅頑抗:“蘇小姐,我原本不想殺你的,我柴昊一生戎馬,還從來沒有殺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

“柴巡使,我這輩子什麼事都經曆過,也殺過不少人,像你這樣的,我更是殺過不少,所以,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柴昊聞言,仰天大笑:“區區女流之輩,竟然也敢妄言殺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轉首,對手下點了點頭。

兩個押解容薊的人,同時出手,一人將鋒利的刀刃,擦過男子的脖頸,另一個,將細長的劍身,刺進男子的心口。

鮮血狂湧,刺目的紅色,瞬間將金色的地磚,也染成鮮豔的緋紅。

蘇墨鈺望著倒下的男子,眼中閃過一抹並不明顯的哀戚與愧疚。

她閉了閉眼,接著深吸口氣,將目光重新調回眼前張狂大笑的柴昊臉上:“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麼?”

柴昊終於笑夠了,冷然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氣的男人:“說實話,在真正下令弑君前,我還非常害怕,甚至一度想要退縮,但此刻,我除了感到痛快以外,再無其他的感覺。你呢?你是什麼感覺?憤怒,不甘,還是恐懼?你可以試著跪下來求我,或許,我會給你一個比較溫和的死法。”

“你想知道我什麼感覺?”蘇墨鈺的目光,穿過濃鬱的夜色,一直落到皇宮之外的某個遙遠之地:“即將看到你慘死時,暢快無比的感覺。”

她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眼底卻透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柴昊猛地察覺到不對勁,剛要問她什麼意思時,就聽寢宮外傳來一陣響亮的腳步聲,他趕出去一看,頓時怔住。

自己帶進宮的三百禁軍,竟然被另一批禁軍重重包圍。

怎麼可能?右巡使那個家夥膽小如鼠,在自己的逼迫下,稱病在家,連門都不敢出,那這些禁軍,究竟在聽誰號令?

“自然是右巡使。”身後,蘇墨鈺淡淡出聲,替他解惑。

“不可能!”柴昊大喝:“我與他共事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清楚?”

“他?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他是誰,但現在的禁軍右巡使,似乎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柴昊神色陡變,猛地明白過來:“你……你在耍我!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早就撤換了禁軍右巡使的人選!那……”他衝向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將他翻轉過來,一把扯掉他臉上的人皮麵具!

假的!竟然是假的!

柴昊站起身,持刀朝著蘇墨鈺急衝過來:“說,皇上在哪?”

蘇墨鈺冷聲道:“你這種人,不配麵見皇上!”

柴昊氣急敗壞,猛地上前,將鋒利的刀刃,架在蘇墨鈺的脖頸上:“說,皇上到底在哪!”

看也不看脖子上的刀刃,完全對此刻的危險視若無睹,她隻是看著地上那個死不瞑目的男人。

幾個時辰前,這個男人,還跪在自己腳下,祈求她能善待自己的家人,她答應了他,承諾會給他的妻兒一大筆錢財,承諾會讓他們在京城安身立命,承諾會護他們一家平安。

男人用自己的性命,為自己的妻兒,換取了一生無憂的未來,高人一等的身份,以及享之不盡的榮華。

可是此刻,他卻死了。

如果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不知他是否還會這麼做?

雖然這筆交易你情我願,她也給予了男人相應的回報,但不論怎樣,這種做法,都太殘忍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總覺得這上麵,染滿了鮮血。

“說!皇上在哪,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柴昊激動之下,鋒利的刀刃,割破了她脖頸上細嫩的肌膚,有鮮血,順著頸項緩緩流下。

時機已經成熟,利用假皇帝,拖延了足夠的時間,蘇墨鈺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跡,擰了擰眉。

“見皇上?見閻王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