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下遭罪了

陰森詭譎的地下通道,通向的正是組織的據點。其實要按照黯鵬的話說,依照組織的實力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在大陸上盤踞一方,為何要整日藏頭露尾,一看就不是善類又有幾人能信服。

他這番話在組織上層這些家主看來,完全是桀驁不馴的象征,是諷刺他們幾個老家夥是鼠輩,怎能不叫他們憋屈。可惜因為黯鵬一直得首領的青眼,誰也不敢在明麵上針對黯鵬,除非像研究陣法研究瘋魔的令狐家族一樣,缺心眼地咄咄逼人。但也正是因為有令狐家這個替罪羊,不少人還是樂意在後麵煽風點火給他們壯聲勢的。

“這就是關押我的牢房?你們還真是省心。喲,這是玄寒精鐵打造的鎖鏈吧,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有次任務我出手給組織奪到的,沒想到組織還那麼大方,願意用這東西困住我,實在叫我感動。”

從關在牢裏的第一天,到現在,黯鵬一直中氣十足格外有精神地“胡言亂語”,那豪放不羈的話惹得看守牢房的人都覺得黯鵬受不得打擊被逼瘋了,可仔細一看這人哪裏有瘋癲的模樣,根本是故意的。

令狐家因為南淩國這一次打擊,可以說是一蹶不振,恨極了黯鵬。他們買通獄卒不惜一切代價要直黯鵬於死地,可是不管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都不得好,放毒沒毒倒黯鵬反叫他諷刺更歡,放火燒放煙熏更是愚人做法。

黯鵬的高深武功讓他算是組織裏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區區手段,比不上他當初受老首領親自訓練時那魔鬼項目其中一項,小兒科極了。

玄寒精鐵是天外隕石墜落地上形成的一種特殊礦石,利用數十名高手內力共發生出的火焰鍛造,能成型就無堅不摧,作為鎖鏈更是再好不過,沒有鑰匙大羅神仙來了也甭想脫困。

黯鵬知道他是掙脫不開這個玄寒精鐵鍛造的鎖鏈,索性不掙紮,就在那裏破口大罵輪番諷刺,要看看那些家夥們何時才沉不住氣,將他提出來。

他隻要被提出來,就有一線生機了。

“黯鵬,幾位家主經過三天來的商議,決定親自會審,你趕緊出來。”

黯鵬等的就是這句話,出獄之後心情舒暢,真是看花花也美,看人人也俊,他是真的心情好,奈何在組織裏風聞駭人,很少人見到他這番放鬆姿態不緊張的。因為他要是不緊張,他們擺的下馬威陣仗又算什麼。

黯鵬來到他曾經無數次來過的刑堂,正見到令狐家主老態龍鍾的走出來。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怨恨地死死瞪著黯鵬,心裏不斷想著剛才那些家主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和蔑視。是啊,他們令狐家因為賠了夫人又折兵一蹶不振變成二流家族,成為眾人隨意就能碾壓的存在。

要不是黯鵬!要不是被恨意怨念衝昏頭腦,他怎麼可能一下將那麼多人力物力投進去,被反彈的如此慘重。

黯鵬——令狐家主令狐叟的眼神更是直勾勾像刀子一樣刺向眼前這個還笑眯眯一點沒緊張的人,想著那麼多家主齊聚一堂,唯獨叫他這個落寞的昔日第一陣法大家像個侍者一樣出來提幽夜,簡直是對他的羞辱。

對令狐家主的心理活動全然不知,卻也猜得八九不離十的黯鵬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一切到底誰自作自受你心裏清楚。你的胞妹令狐樂因愛成恨,這麼多年恨毒了我,不惜在你們這些耳根子軟的親人跟前詆毀我,再加上前仇新恨你直接被衝昏頭腦,淪落成二流家族……實話說要不是你的胞妹毀了我的身世證明,讓我不知道自己的根在何處,我也不至於拒絕她,畢竟一個美貌的玩物要與不要還是差別蠻大的。”

黯鵬的話更是激怒了令狐叟,他上前一步揪住鐵鏈,目眥欲裂的暴吼連連。“黯鵬,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外麵的動靜自然瞞不過裏麵的眾位家主,他們都是家族中資質天賦上上等的人,這麼多年來養尊處優功力頂多比黯鵬遜色一籌,不過近在咫尺的對話,他們還是能收入耳中的,一時間神色各異。

原來令狐家就是這麼和黯鵬結仇的,真是意想不到。看來令狐叟那傳聞中寶貝的不行,宛如嫦娥玉女的胞妹令狐樂,私下裏僅僅因為因愛成恨就攛掇家族,還有她後來聯姻的家族西門家,一起跟著咬黯鵬,這人品的確是組織出來的,一樣的卑劣齷齪,才不是什麼玉女,而是蛇蠍女。

在座的西門家主西門咧脾性冷淡,和其他家主甚少往來,要不是因為年輕早逝的同胞弟弟西門冰囑托要好好照顧妻子,他也不至於對令狐樂千依百順,在外人看來這兩人深有曖昧。

現在一聽到黯鵬說出來的話,西門咧氣得怒發衝冠,一直以為弟妹是貞潔烈婦才願意幫上一幫,現在則是連眼角餘光都不願施舍給令狐家的人了,還在心裏想著回頭怎麼寫休書,休掉這個狠心婦人。

黯鵬是他們等會兒要一起會審的對象,總是在門口耗著讓他們幹等也不好,幾個家主對視一眼,派人出去打了令狐叟的臉麵,直接將人提過來。

“真是熱鬧,熱鬧啊,我記得以前首領即位幾位家主也沒那麼興師動眾啊,還有一些告病呢。”

“黯鵬你少裝蒜,別以為搬出首領來,你就能高枕無憂了。”令狐叟氣急敗壞的上蹦下躥,還欲要再拉上西門咧一起對付黯鵬這伶牙俐齒,沒想到才回頭心就涼了半截,西門咧壓根不理會他。

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隻是將注意力放在黯鵬身上。

他們這次難得達成共識聚在一堂,可不僅僅是為了懲罰黯鵬一出心口壓抑的惡氣,還是為了想方設法逼問黯鵬,首領手上能短期內造就一個高手的秘笈在何處。

當年黯鵬就是,老首領將還是稚齡的他帶到組織,聲稱要黯鵬繼承衣缽,然後短短數年讓黯鵬一躍成為組織數一數二的高手。起初他們也相信組織和幽瞑殿一般有秘藥,後來才知道這本秘笈幹係更大。

當得知秘笈存在的時候,幾個家主當即就想對黯鵬動手,逼問他秘笈下落,可惜適逢首領即位新舊交替,黯鵬作為老首領放下來的肱骨之臣,首領也是給三分薄麵的,到後來也是真心將他當成左膀右臂。這樣的人,他們招惹不起,就算再眼紅也隻能看著黯鵬在組織大搖大擺,無限風光。

今時今日,黯鵬因緣巧合成為階下囚,更是組織的叛徒,叛徒隻有死路一條,他們再不必顧忌什麼了。

難得首領忽然不見蹤影,他們不趁此時趁你病要你命,還待何時?不然就憑借首領的厚待,說不定黯鵬會不會鹹魚翻身,他們可不想給黯鵬這個機會。

而他們此時此刻齊聚一堂,更是為防前來的家主藏私,他們得到秘笈了自己得不到,才爭先恐後趕來。

眼看著黯鵬被鐵鏈鎖的像個粽子,所有家主心照不宣一笑,就暴露了自己真麵目。

“黯鵬,快說,你背叛組織的時候是不是垂涎了組織的某樣寶物!”

“說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裏那麼多刑具可不是擺設。”

對這些家主紅著眼哄勸的黯鵬,堂而皇之啐了一口,“想得美吧。”當他不知道這些人要的到底是什麼?老首領於他有教養之恩,無論如何不能背叛他,背叛一起長大的首領。

這些家主對黯鵬咬緊牙關就不說的情況也有準備,見空口說不聽,就要上刑具招待黯鵬這個硬骨頭。

“上刑!”令狐叟眼看著黯鵬被人強摁在老虎凳上,下人提著一塊燙得鮮紅的烙鐵來到他麵前,心中大為快意,當著眾人的麵瘋狂叫囂。殊不知他這樣叫囂背後,多少家主對他不齒,指指點點竊笑者眾。

黯鵬看著那塊烙鐵,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幽夜,你欠老子大了,這罪遭的。

他不懼怕這些嚴苛的刑罰,刀斧加身他也能麵不改色,關鍵是這塊烙鐵上的字他受不了。

他黯鵬不是任何人的奴才,為什麼要被燙上“奴”字?這些家夥真會整人。

不管黯鵬心裏怎麼想,那火紅的烙鐵落在他的身上,燙得他瞳孔一縮,丟人地叫了出來。才叫出來黯鵬臉色就變了,呸了一聲,狠狠道:“你們想要什麼,在我這兒都甭想得到,我不會讓你們如意的。有什麼刑罰盡管上啊,怕你們老子當什麼好漢。”

“好好好,敬酒不要吃吃罰酒。”一個家族家主笑得愈發惡毒,“上夾刑、鞭刑,或是直接砍斷他雙手雙腳,看他怎麼囂張。”

有的家主大聲道好,對叛徒就該這麼幹。有些家主卻膽小怕事起來,怕做的太絕會引起首領不滿。

膽大的家主對膽小的家主報以不屑的嗤諷,“首領就算不高興也是以後的事了,現在黯鵬掌握在我們手裏,當然是想折磨就折磨,死了首領頂多震怒一陣,我們再推個替罪羊出來,萬事豈不大吉?再者,你甘願一直被他們姓龍的永遠踩在腳下嗎?我就不相信有了那本秘笈,批量造出高手首領有什麼難對付的。”

於是膽小的家主漸漸被說服,眼看著獰笑著拎起長刀鋸齒的人一步一步朝黯鵬走來,黯鵬額上冷汗低落,心道怎麼還不來。

他能自投羅網,自然也是有倚仗,隻是他錯估了這人的不定性,沒來對時機,導致他還是受了烙刑。

“嘭。”說曹操曹操到,黯鵬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長刀心中叫苦,刑堂的門就被人從外麵重拳一轟,倒塌下來,發出沉重的悶響,連地麵都震上一震。最讓人感到不可置信的並不是這人的力量,而是這人的身份。

那些本來還膽大包天的家主一看來人麵容,五髒六腑都涼了個通透。“首、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