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無功而返

從東擎國皇室圖騰這裏發現了地圖,他們驚喜之餘又趕緊跑回沐家看看沐家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地圖。

沐啟華一聽圖騰裏還另藏乾坤,也是愣了一下,忙拿出圖騰來對著光線。

“金克木,以金破之。”沐啟華舉著圖騰,緩緩念出內容。

幽夜想也不想就拔劍刺向這塊圖騰,當銳利的劍氣掃過圖騰時,圖騰果然也產生劇烈的震動。震動過後,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緩緩顯像,形成一份差不多的地圖。

這份地圖指引,出人意料的是兩點重合,三人麵麵相覷,幽夜失笑搖頭。

“繪製這張地圖的人真是厲害,我幾百年後在哪發現這個秘密的,他居然也能猜得出來,還正好畫出重合的點。好吧,現在就來看看我這張地圖是什麼。”

幽夜聳聳肩,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圖騰。

看著這張淺藍色描繪橙色花樣的圖騰,幽夜有預感,自己這個可能是水。

他把圖騰對著光一照,果然露出了和前兩張圖騰一樣的白字,上麵寫著:

“土克水,以土掩之。”

幽夜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傳說中的“水來土掩”典故。

看了看沐啟華的書房,幽夜有些失望,並沒看見有土。

幽夜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將軍的書房怎麼可能有土。

倒是沐梓禾靈機一動,看向窗台,而沐啟華過後也想到了什麼,看向窗台。

幽夜隨著父女倆的表情看過去,正有一盆蘭花在綻開。

“我娘最喜歡養花了,皇上也給了不少恩典,沒事就賜點珍惜品種下來。”沐梓禾緩緩道,表情很慶幸。“得虧我娘說服爹也在他書房放一盆花,我們現在就得大費周章了。”

沐啟華也慶幸得很,心道以後不用夫人那麼明白的表示,他有空進宮腆著臉跟皇上要幾株奇花異草好了。

幽夜走過去,撚起一點土,灑在圖騰上,期待地看著。

沐啟華父女倆也紛紛殷切地望著,知道幽夜的圖騰變得如水一般軟,折騰了好一通才顯現出地圖。這次按照順序,幽夜算是卯點,那麼下一個就是辰點。

辰點感覺有些偏遠,都出了東擎國境內。

隻是讓沐梓禾和幽夜都沒想到的是,下一個圖騰所在地居然在尤和國邊界。

不舍地辭別嶽蕙心和一眾兄弟姐妹,夫妻倆為了盡早解開圖騰之秘把孩子接回來,不惜天沒亮來不及休息就出發趕往尤和國,就為了尋找辰點圖騰。

整整一天一夜,馬都因為奔跑超負荷而累死了。

兩個人又是輕功又是步行換馬,將將在第三日到達尤和國標注著辰點的地方。

邊界小城皎城。

天下間誰不知有兩大城鎮地形像是月亮一樣,隻不過為了區分,一個叫月牙湖,一個叫皎城。相比月牙湖,皎城的風景要更美,可惜皎城在幽夜沒創立尤和國時,隻是個不起眼的三不管地方,沒人管它名字是不是真好聽。

這個古怪的名字也隨著風景秀麗的招牌,吸引了不少外國商旅來這裏通商。

沐梓禾和幽夜牽著馬進城的時候都排了好長的隊,頭一次對尤和國繁榮強大感到驕傲。隻是害怕沐梓禾心理陰影太重,幽夜不敢說太多,拉著人就進去找辰點。

“你好,老鄉,請問你認得這個地方嗎。”

幸虧有擎暮曄友情讚助的史官幫忙,不然還真難找到皎城,因為地圖上的篆體太過複雜,他們就算學識淵博也根本看不出究竟。

“大嬸,大叔,你們應該在這裏呆很久了吧?我想問這個地方……”

兩人分頭尋找,問遍了人,卻偏偏找不到地圖上標注的辰點。

兩人納悶了,湊在一起,上酒樓邊吃飯邊想。

“喲,郭大膽,你才吃豬肉就開攤啊。”

剛進酒樓,迎麵一個夥計頭也不抬地對他們說,沐梓禾和幽夜愣了愣。

這時候身後有人抱歉地粗著聲音說讓讓,他們才知道擋著人家了。

一個光頭大漢,赤膊搭著一條毛巾,手裏拿著殺豬刀就過去甕聲甕氣地回答夥計。“哪能那麼早開攤,我是急得給我娘寫信啊。”

“嘿,就憑你大字不識一個,還寫信?你騙誰呢?”夥計笑著說,沒有諷刺的意思。

沐梓禾和幽夜一聽就知道他們很熟,兩個熟人說話而已,沒仔細聽,就找了個朝陽的地方坐著。他們在黑夜中趕路比較多,渾身都快被露水洇濕了,正想曬曬陽光。

在等著上菜的功夫,他們沒仔細聽,也有一些信息自己送上來。

那光頭大漢是個屠夫,因為家境不景氣,剛得個小子媳婦就卷錢跑了。這個郭大膽還倔,從原先隻會耕地的莊稼漢變成了殺豬屠夫。因為他聽人說殺豬掙錢多還快,隻是城裏人難免矯情,這錢有時候不好掙。郭大膽一腔熱血,想著家裏有老娘兒子要顧,卷鋪蓋就帶著一點本錢,憑自己膽大心細,在西市擺個豬肉攤,掙得盆缽體滿。

隻是有一點難為郭大膽的是,他是個孝子。

最近聞聽家中老母重病,他急得不行,偏偏年關時候活計多,不能自毀聲譽,隻能拜托陳秀才代為書寫家書一封,再送點銀子回去給老母治病。

一個孝子的難處,固然唏噓也與他們無關。

想著,等飯菜一上夫婦倆就顧著吃了,那郭大膽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許久,一抹嘴巴,沐梓禾起來結賬,一如既往拿著地圖的備份問掌櫃的和夥計知不知道這個辰點的位置。

掌櫃的大門不出,連連搖頭說不知道。

倒是夥計掃了一眼,驚訝的哎叫出聲來。

沐梓禾連忙看向他,“你知道辰點是哪個位置?”

“客官你可問對人了,我剛剛跟一個人說話,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我告訴你們啊,要想找到辰點這個陳秀才的位置,隻能找郭大膽帶路。”夥計說。

幽夜走過來,挑挑眉。“難道不能我們問清路自己走嗎。”

“這可使不得客官。你不知道,陳秀才雖然家道中落,但誰都知道他祖上是做過很大的大官的,還很是有些脾氣。陳秀才本人清高不屑柴米油鹽俗事,被哥嫂趕出家門,蝸居高山上,尋短見被郭大膽看見了,順手搭救了一把。自此以後,郭大膽就成了陳秀才唯一見的人,其他人來了都甭想看見他。說來也奇怪啊,山上自從陳秀才居住開始,多了不少瘴氣和毒物,尋常人不知道穿行的辦法,根本過不去。”

“毒物和瘴氣……”幽夜看向沐梓禾,兩人對視後心裏有了數。

那還真得郭大膽帶路才行。

二人直接趕去西市,找郭大膽。

豬肉攤前,郭大膽一如既往吆喝著,手裏拿著殺豬刀意氣風發,偏偏眉宇間豪氣沒了反倒多了一點愁緒。

沐梓禾過去就直奔主題,“這位郭兄,我們有事想求見這個辰點位置上的陳秀才,請你代為引路好嗎。”

“哎呀我現在不能收攤啊,我殺了好幾頭豬,賣不完豬肉可是會腐爛的,那我虧本啦。”郭大膽抹了把汗,直搖頭。

幽夜無奈地從懷裏拿出五兩銀子,塞在郭大膽的手裏。“這樣可行?”

五兩銀子……郭大膽擺一天攤撐死累活才掙個十錢。

他想也不想就收攤,把豬肉全送給街坊鄰居,然後拍拍胸脯帶幽夜他們上山。

“就是這裏了。陳秀才從來不愛見外人,這次帶你們來已經破例了。我告訴你們啊,有事說事,但是不能難為陳秀才,不然我在外頭聽他叫喊就會衝進來。”郭大膽盡管看重錢,更看重的還是義氣。

沐梓禾和幽夜笑笑點頭,走了進去。

“是誰,大膽不是不讓你帶外人來嗎。”陳秀才在房中畫畫,語氣很是陰鶩,偏偏對郭大膽說話很親近。

幽夜和沐梓禾走進來,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我們是特地來找你的。這個辰點,指的是你的位置,請你拿出你們陳家的圖騰好嗎。”

“什麼圖騰。”陳秀才冷颼颼瞥了他們一眼,“外人?看來郭大膽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幽夜和沐梓禾急於收集圖騰,忙繼續追問。“這不關郭大膽的事,我們隻是想來辰點找圖騰。隻要你借我們圖騰一用,我們必有重謝。”

“圖騰圖騰,你們要那玩意兒看什麼。我們陳家過去何等輝煌,後來流星一般快速破滅。我現在被哥嫂趕出來猶如喪家之犬,背著陳這個姓氏我都無地自容。你們跟我要什麼圖騰,知道那是陳家的東西就該跟我哥嫂要啊,跟我要算什麼。你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滾!”

陳秀才的聲音激得外麵的郭大膽急匆匆進來趕人,幽夜和沐梓禾灰頭土臉出來,哭笑不得。

他們這次算是無功而返了嗎?

再就是陳秀才說的話,的確有點道理。既然家主的象征不在這個落魄子身上,那一定是在他哥嫂手上。

隻不過有點奇怪啊,不是說擁有圖騰的家族屹立不倒嗎,這又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