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悅和這個叫心乙的網友先是在網上聊了將近兩個月蘇若的黑料。
而這個張琳悅也不知道是腦子秀逗了,還是對娛樂圈太不了解。
居然全程都沒有用小號,而是用自己這個大號跟心乙聊得。
蘇若看了一半就已經眉頭緊皺了,她是真的不明白,張琳悅自己私底下在做這麼不入流的事情,怎麼就不知道防備一下別人呢?
兩個月的時間,兩個人都在微博的私信裏說蘇若的各種壞話,一個就說自己高中的時候跟她一個學校的,她在學校裏怎麼怎麼亂。
另外一個就回複,在【你好!新聲代!】的別墅區裏,蘇若也是充分發揮了問題少女的本色,鏡頭前裝的乖巧,鏡頭後麵耍大牌,看不起她們其他排名比較低的人。
這種離譜到過分的謠言,蘇若自己都看的無語至極。
就【你好!新聲代!】那別墅裏一天24小時不間斷的攝像頭直播,她倒是想耍大牌,也得有機會讓她耍啊!
如果隻是前麵幾張聊天的內容,蘇若倒也沒覺得怎麼樣。就當張琳悅是自己的黑粉了,畢竟人出了名,網絡上喜歡她的不少,黑她的也不少。
黑來黑去也就是她們兩個聊天的內容,已經沒有什麼心意了。
話題的轉機是出現在一個月前,大概張琳悅和心乙自己都意識到,兩人光靠微博私信裏這種說蘇若壞話的行為,隻是讓兩人在虛幻的空間裏得到滿足而已。
聊了這麼久,張琳悅也發現心乙手裏並沒有關於蘇若的實質性黑料,而【你好!新聲代!】錄製已經接近尾聲,所以她等不住了。
在那次去草莓田錄製完之後,不到兩天,張琳悅就發了幾張照片和一些內容給心乙。
照片的內容就是蘇若當時在更衣室換衣服時候的畫麵,有幾張還特意放大了她手臂上的紋身。
兩人就蘇若手臂上這個大紋身特別討論了大概有三十多條,內容全都是不堪入目,跟那段時間網上罵蘇若有紋身不是好東西的內容大相徑庭。
隨後兩人就商量出了如何對付蘇若的方式。
隨後兩人大概消沉了一段時間,就是在背後討論如何黑蘇若這件事。
最後就是那一通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的照片和內容,為了能夠把影響力擴大,心乙還特意花錢請了很多營銷號,通過他們進行大規模傳播。
最終她們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蘇若被全網大規模黑,並且和橙子娛樂關係交惡,最後退出了【你好!新聲代!】這個節目。
在張琳悅和心乙大獲全勝之後,兩人別提有多開心了,甚至在微博私聊群裏還互相發了紅包。
不過第二天網絡上的反轉還是殺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一夜之間,所有大V都開始支持蘇若,掀起了#反紋身歧視#的活動,並且還成功幫蘇若引流了一波關注。
不過對張琳悅而言,讓蘇若退出【你好!新聲代!】就已經夠了。
看完所有的內容,蘇若把手機丟還給了顧讓,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吃驚。
“其實我一開始猜到的人就是她,所以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所以你幹嘛問我吃不吃得消,我早就有心理準備。”
顧讓神色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她,還有另外一個人。”
蘇若挑眉:“心乙?不會也是我認識的熟人吧?”
什麼叫做一語成讖,這就是了。
看到顧讓垂下的眼瞼,蘇若眼底的錯愕和疑惑一同冒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一句話,居然直接就猜中了。
“是誰?”
這個人肯定不可能是【你好!新聲代!】裏的了,不然張琳悅沒必要跟她用微博私信聯係。
但是她又一直說自己以前跟蘇若一個學校的,說的高中的故事雖然很多都很離譜,但關於蘇若之前在哪個班級,並且發生過的一些事也都很清楚。
高中……
拫州學院……
這麼討厭她的人……
蘇若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她猛地抬起頭。
“虞憶。”
幾乎是同一時間,同樣的語速,同樣的語氣。
蘇若和顧讓異口同聲地喊出這兩個字,然後麵麵相覷。
病房裏的沉默好像持續了有半個世紀那麼長,蘇若才控製不住哼笑出聲。
怪不得,顧讓剛才要問她,吃不吃得消聽。
一個陳林悅她有什麼好吃不消的,對她而言,他也在擔心的其實是虞憶啊。
這一刻,蘇若仿佛回到了高中那一年的圖書館。
兩人站在台階上,虞憶笑得慎人,笑得誌在必得。
然後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從台階上直接仰頭倒了下去,周圍全都是學生們的驚呼,所有人都用一種像看魔鬼一樣的眼神看著蘇若,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心狠手辣。
在那天之後,她和顧讓分開了三年,差點沒有現在這樣的未來。
蘇若以為她和虞憶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她一直在自己身邊,並且用這種方式陰魂不散。
“怪不得主頁裏發這麼多黑我的內容,這是有多討厭我啊?”
她失笑出聲,就這麼盯著顧讓蹙眉:“顧先生,你的魅力真的是太大了,我很佩服。”
“對不起。”顧讓突然開口道歉。
蘇若再度笑出聲:“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發的這些內容。”
“小若……”
顧讓已經感覺出蘇若情緒以及語氣的變化,他就是擔心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所以才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這次查到虞憶之後,他就直接從韓國飛回來了,先是找虞憶攤牌,然後拿到了張琳悅的信息,本來是準備陪蘇若參加完紅毯之後,再告訴她的。
沒想到半路遇到了這樣的意外事故,同時這件事也讓顧讓明白,紋身事件不管怎麼樣,蘇若本來都有權利知道這背後真正主導的人,所以他說了。
“我手痛,想休息了,現在不想說話可以嗎?”
蘇若的表情雖然是笑著的,但很明顯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非常低落。
顧讓還想說什麼,她卻已經躺回到床上,沒了剛才的半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