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出了學校,立刻私下散去。南北和蘇若在同一個方向,公交車也在同一個站下的。
眼下正好有一輛公交過來,蘇若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了?還不走?”
“等人。”
蘇若沒好氣的說了兩個字。她的意識裏是有點討厭南北的,今天要不是他突然冒出來,又在小路上跟李錚吵架,沒準就不會被校長撞見,顧讓也就不用背鍋了。
南北看出來她是在擔心顧讓,索性也不上車了,就站在她邊上:“放心吧,老何不要太看重他,哪裏舍得動他。”
“都拿煙灰缸砸了還叫舍不得?”蘇若無語反問,剛才那‘咚’一聲,她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呢,“砸你用餐巾紙盒,砸他直接用煙灰缸,這還叫看重他?”
乍一聽她的話,南北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誒,不是!聽你這話的意思,砸我用煙灰缸,你就開心了?”
“你這什麼理解能力!”
蘇若心裏煩的很,懶得跟他爭論,轉過身盯著校門口直接就不說話了。
南北也是一肚子委屈:“你沒長眼睛嗎?剛才老何直接衝著我門麵扔的,丟顧讓的時候,特意偏了路線,這還叫不看重嗎?”
何成業偏心的不要太明顯,剛才要不是顧讓提醒了一聲,估計一開始衝著他門麵過來的就是那個煙灰缸了。
“你怎麼還不走,馬上就最後一班末班車了。”
蘇若這人特別會替別人著想,也總是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而且她還很敏感,生活中有誰不開心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並且開始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所以這次顧讓被叫住訓話,她心裏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校長會為難他,然後聯想到更多不好的事情。
其實有時候,她挺羨慕顏小玥的,神經大條的人,生活的會更開心一些。
在她提醒後沒兩分鍾,最後一班末班車終於到了站台前。司機打開前車門,南北衝他擺了擺手,然後這最後一班車也就迅速離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就這樣坐在站台的椅子上,靜靜等待著。
也許是夜晚更容易讓人感性,南北看著馬路對麵橘黃色的燈,突然低聲笑起來:“你說就你這樣的,到底是怎麼在學校掀起腥風血雨的?”
他至今都還記得,剛開學那陣,蘇白突然顫抖著跑過來告訴他,學校來了一個殺過人坐過牢的女學生,鬧得全校都人心惶惶的事。
當時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蘇若,隻覺得這個傳聞很可笑,相信這個傳聞的人更可笑。
緊接著就得知她挑釁學生會,收了初中部的人直接指使他們挑釁帝社。
李錚在籃球館跟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他以為蘇若想要在拫州學院稱霸,開始對那個傳聞搖擺不定。
當然他作為帝社的老大,是絕對不容許被一個女生這樣挑釁的。於是立刻下了戰書,隻不過接下來的情節就完全超乎他的掌控了。
先是沒有應約,接著直接把自己送進警察局,後麵又得知她是食莊那對夫妻的女兒。
幾次接觸下來,南北發現蘇若隻不過比尋常人要堅韌還有死腦筋一些,連女魔頭的邊都搭不上。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就這麼在拫州學院掀起風雨。
蘇若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來闖蕩江湖的嗎?還腥風血雨。”
南北冷哼:“女魔頭這種稱呼,一般都是江湖中人的。”
蘇若:“……”如果要她知道,這個外號是誰取的,她一定弄死這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身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蘇若心下一動,立刻起身轉過去。
果然,顧讓已經走出校門。他還是單手插著口袋,另一隻手拎著兩本書。修長的身影從校門口一步步靠近,帶著晚間的獨特的慵懶。
“怎麼還沒走?”
他走到蘇若跟前,抬手看了眼手表,不由皺起眉頭,最後一班公交已經沒了。
“沒事吧?”
蘇若緊張盯著他的臉,不安問道。
這會顧讓的視線落在南北身上:“沒事。”
南北冷笑起來:“我就知道,拫州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就是殺人放火了,相信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讓淡淡扯了下嘴角,目光冷靜:“恐怕讓你失望了,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一輩子長著呢,誰能這麼篤定。”
南北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直跟他嗆聲。
蘇若想抬腳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