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看都沒看他一眼,握著薛崇貴的手,親切的說道:“薛老先生,對於你們這一代的老人,有點重男輕女的思想,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們從前對女兒關心不夠,今後就可以多多的關心他們,盡量多多彌補從前的過失。”
“而且,雖然你們上了年紀,但並不是沒有能力,至少你們還有錢,還有很多很多的錢。”
薛崇貴不禁苦笑:“小陳,我還有什麼錢啊,以前就是兒子給我們一點零花錢,這段時間兒子出事,全部用光了,現在我跟老伴兩手空空,什麼都沒了。”
“薛老先生,你放心,你兒子雖然死了,但是他還留下了幾個億的家產,這些家產全部都是屬於你們兩個老人的,你們有絕對的支配權。”
李明福站在旁邊,忍不住冷冷恥笑:“哼,真是白癡。老薛死了,人家還有老婆孩子呢,家產大部分都是老婆孩子的。連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不知道,滿嘴胡說,還在這裏裝好人,不是白癡就是傻子。”
“嗬嗬嗬……”
眾人都嘲笑的看著陳龍。
的確,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幾歲小孩都知道。
他卻在這裏大放厥詞。
陳龍淡淡的掃視他們一眼,目光中透露出威嚴。
幾個人連忙閉住嘴巴。
上一次在渝州的時候,就是因為嘲笑,眾人都吃了大虧,被潑了一臉的酒水,狼狽不堪的退場,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好幾個人都捂著嘴巴,心有餘悸。
李明福神情傲然,絲毫不懼:“你想幹什麼?還想像上次一樣欺負我們嗎?小子,我警告你,這裏是東海,不是渝州,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信你試試看。”
這時,一個中年警官看見他,走過去,高聲打著招呼:“李董事長。”
李明福也麵帶笑容的迎上去,熱情地打招呼:“張副局,你好。”
兩個人走到一塊兒,親熱的握手。
李明福給身邊的人做介紹。
張副局叫張有才,是東海警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兩個人在市裏有關部門組織的飯局見過幾次麵,算是朋友。
“李董事長,你工作這麼忙,怎麼有空到我們警局呀?”
“張副局,我們公司的老薛死了,到警局做屍檢,我們過來看一下。”
“啊,薛明誌死了?”
“是啊。”
“怎麼死的?”
“你們警局經過屍檢,確定是被毒物咬死的。”
“什麼毒物?”
“是一隻毒蜘蛛,叫做黑寡婦,據說很厲害。”
“真的嗎?屍體呢?我看看。”
張有才是搞刑偵出身的,對屍體有著天生的敏感性。而且關於薛明誌的案子他也知道,渝州警方早就跟他溝通過。
隻不過薛明誌死亡的消息下麵還沒有報上去,所以他感到有點驚訝。
於是,李明福帶著他,眾人來到了薛明誌的屍體旁。
張有才看著薛明誌耳朵後麵的傷口,緊緊皺起了眉頭:“不錯,這的確是蜘蛛咬傷的。目前在我們東海,不到一年時間,已經發生四起蜘蛛傷人致死的事件了。”
“但是,劇毒的黑寡婦一般生活在熱帶森林地區,我們東海是亞熱帶海洋氣候,山地和森林都很少,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的,更別說是在環境衛生都相對比較好的別墅,奇怪了……”
陳龍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這時候開口說道:“張副局,我覺得沒什麼奇怪的。黑寡婦是專門有人養的,養黑寡婦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
張有才轉頭看著他:“你是誰?”
李明福說道:“張副局,你別理他,一個白癡,傻子。”
陳龍哈哈一笑:“李明福,我這個白癡、傻子,今天要讓你們大開眼界。張副局,你不是對黑寡婦很感興趣嗎,其實黑寡婦是一個男人專門養的,在東海,估計也就他一個人養。”
“是誰在養黑寡婦?”
張有才立即嚴肅起來。
既然有人在養黑寡婦,那就是為了殺人的。
那麼之前的幾個案子,都是屬於謀殺。
這件事情就很嚴重了。
“張副局,養黑寡婦的人是個職業殺手,薛明誌就是被他暗殺的,當然,他跟薛明誌無怨無仇,是有人出了大價錢,他才動手的。”
“誰?”
“薛明誌的老婆,錢慧,以及她的兩個哥哥。”
李明福又恥笑的說道:“小子,你醒醒吧,這個答案我們都能夠想到,但是證據呢?破案是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不要胡說。”
陳龍瞟他一眼,沒有理他,對張有才說道:“張副局,5個小時之前,養黑寡婦的人就已經被抓了,現在可能還在審訊呢,你位高權重,對下麵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現在要緊的是抓錢慧,跟她的兩個哥哥,我保證,隻要把他們抓住,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小夥子,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如果錢慧跟他的那個哥哥,得到消息逃跑,想要抓住他們,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張有才想了想,終於點頭:“好,我相信你一次。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沒有根據,胡說八道,我會以報假警的罪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陳龍淡然一笑:“沒有問題,我甘願認罪。”
張有才立即吩咐手下,集合十幾個人,親自帶隊,開著三輛警車,前往翡翠園別墅小區。
李明福、秦厚林等等,滿腹疑惑,跟隨在後麵。
薛崇貴、薛小蘭、董順發等等,懷著疑惑和期待,也往家裏趕。
至於薛明誌的屍體,他們也顧不著了,由羅香蓮一個老太婆陪著殯儀館的人拉去火化。
陳龍周鵬飛上了車,就跟龍昌鎮派出所聯係,讓他們迅速把雷豹帶到翡翠園薛家。
……
薛家。
錢慧高高興興,帶著兩個哥哥,請了陰陽道士,在家裏麵布置靈堂,她自己跟年幼的兒子都披麻戴孝,準備丈夫的骨灰一回來,就假惺惺的哭嚎一陣。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