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們叫了殯儀館的車,要把哥的屍體送火葬場,然後把骨灰帶回家。你在家裏安排一下,我們想在家裏給哥搭個靈堂,做個法事,你不會有意見吧?”
“行,給你哥搭靈堂,做法事,這都是應該的,我馬上在家裏安排,你們把你哥的屍體火化之後,盡快回家。”
錢慧爽快的答應了。
隻要丈夫的死,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讓她做什麼都行。
她跟小姑子聊了幾句,商量了一下丈夫的後事,掛了手機,高興不已:“大哥、二哥,沒事了,警察說那死鬼是被毒蜘蛛給咬死的,叫做什麼黑寡婦,跟我們沒有關係!”
錢光遠跟錢光友都高興地笑起來。
“哈哈哈……”
一切平安無事!
他們發大財了!
薛崇貴、薛小蘭、董順發等人,怏怏不樂的出了警局。
殯儀館的車也到了,幾個工作人員下了車,把薛明誌的屍體從警局抬出來。
董順發檢查了一下,薛明誌的耳朵後麵的確有一個小小的傷口,烏黑發紫,已經潰爛,好像是什麼東西咬的。
兩輛豪華小車開進了院子。
李明福、秦厚林等人下車。
董順發連忙迎上去:“董事長,您怎麼也來了?”
李明福跟他握手,神情感傷:“我跟老薛朋友一場,共事多年,華利集團有今天的成就,跟老薛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聽說他要火化了,特地來送他最後一程。”
然後,幾個人分別跟薛崇貴、羅香蓮、薛小蘭握手,表示關懷和問候。
他們走到薛明誌的屍體麵前,一個個很是感慨。
一個月之前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意氣風發,躊躇滿誌。
現在死得這麼慘,斷了一隻腿,被毒蜘蛛咬死,還開膛破肚,真是可憐。
尤其是李明福,心裏還有點隱隱的愧疚。
他雖然沒有直接害死薛明誌,卻是間接的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他讓薛明誌留在渝州,說了那麼一句狠話,薛明誌絕對不會買凶殺人。
唉……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隻有今後好好的對他家裏人,盡量做點彌補。
不過,這人雖然死得可憐,卻死得很有價值。
他在華利集團的股份,現在好處理了,沒有什麼顧慮的了。
李明福很快就平靜下來,他暗暗想著,薛明誌的屍體火化之後,待會兒就去薛家,找到錢慧、薛崇貴等人商量一下,由公司的幾個大股東,將那20%的股份全部買下來。
一輛出租車開到警局的大門口,陳龍跟周鵬飛下了車,很快走進了院子。
李明福不經意的看見他們,臉上露出了高傲的冷笑。
陳龍也看見了李明福,隻是瞟了一眼,漫不經心,徑直向薛崇貴走過去。
李明福攔著他:“你來幹什麼?”
陳龍淡然說道:“我幹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陳龍,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們公司的股份嗎,現在你的計劃已經落空了,你不要再打什麼鬼主意!”
“誰說我的計劃落空了?我怎麼覺得,我的計劃比原來還要穩定呢。”
“哼,自欺欺人!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得不到我們公司的股份!”
“李董事長,你的話不要說早了,隻要我想得到,我就一定能夠得到。”
“嗬嗬,好大的口氣!小子,你最好低調點,不要囂張狂妄,不然到時候栽個大跟頭,很難看的!”
陳龍直呼其名:“李明福,我不想跟你廢話,讓開。”
李明福一下子發火:“放肆!”
一揮手,兩個保鏢立即站在他的身旁,對著陳龍虎視眈眈。
李明福臉色鐵青。
就算知道陳龍跟周鵬飛的功夫很厲害,自己手下的兩個保鏢絕不是對手,他也不想丟了自己的麵子。
這麼多年,誰在他麵前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董事長或者李先生,敢在他麵前直呼其名的,找不出幾個。
而且,他在東海的影響力很大,人脈廣泛,警局也有不少的朋友,在這裏打架,他不會吃虧的。
秦厚林、董順發、王坤等等,全都站在他的身旁,滿懷敵意的看著陳龍跟周鵬飛。
薛崇貴連忙走過去:“不許打架!”
陳龍尊敬的打著招呼:“薛老先生。”
薛崇貴見到陳龍,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因為每一次兩人見麵,陳龍都對他很尊重,並沒有因為他的兒子雇凶殺人,就遷怒於他,反而很多事情都為他著想,可謂胸襟廣闊,很有氣度。
他握著陳龍的手,老淚縱橫,充滿了歉疚:“小陳,對不起,我兒子已經死了,他手裏的股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什麼都管不著了,我也不想管了!”
“現在,我覺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這把老骨頭……唉,能夠拖一天算一天吧!”
薛小蘭連忙責怪的說道:“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你還有女兒,明誌走了,我會好好照顧你跟我媽的!”
陳龍安慰的說道:“是啊,薛老先生,您女兒說的很對,兒子女兒都是一樣的,您兒子走了,還有女兒,女兒是你的貼心小棉襖,今後你們老兩口好好的跟女兒在一起,日子不會比原來差的。”
“唉……”薛崇貴還是深深的歎氣,“小陳,話是這麼說,平時小蘭也對我不錯,可是我心裏有愧呀。”
“老實說,這幾十年以來,我們的確有點重男輕女,對明誌關心的多,對小蘭關心的少。”
“現在我們老了,跟小蘭他們住在一塊兒,什麼忙都幫不上,想要為他們做點什麼,已經力不從心了,反而拖累他們,早晚要遭人嫌棄的。”
薛小蘭扶著他的胳膊:“爸,我不會嫌棄你的。我也跟老董商量好了,今後你跟我媽都搬到我們那邊去住,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你跟我媽都不要想那麼多。”
薛崇貴隻是歎氣,顯然對自己的未來非常擔心。
李明福看見老頭子擋在中間,也不好說什麼了,臉色稍稍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