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怪女人

被人用劍橫在脖子上,說話還能這麼淡定的,要麼是瘋子,要不就是不畏死的人,當然,還有可能對方實力超群。

戴著鬥笠的人心裏盤算著,冷聲道:“說,這種鬼天氣,到沙漠裏來幹什麼?”

他的聲音依舊顯得很中性,從他的衣著打扮上也看不出性別。

任元浩抬頭看了看天,劍刃又離自己的脖子近了一分。

“別耍什麼花樣,我的劍可沒長眼。”

任元浩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而是看著頭頂橫亙在西北方向的黑雲,低語道:“那個方向,怕是古堯市的方向吧?”

“古堯?你要去那兒?”

任元浩不置可否,忽而又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對你的錢財可不感興趣,我隻是想要討一袋子水而已。”

“不好意思,我拿劍橫在你脖子前,也不是怕你要來搶我的錢財,隻是想來提醒你一下,我是個女人,不是你口中喊的什麼‘小哥’。”

任元浩心說你這嗓音很難讓人聯想到女人身上啊喂,再說了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敢在沙漠裏烤羊肉?還有你這身形,活該被人誤會啊!

這個女人似乎能夠聽到任元浩的心聲,憤憤然道:“喂,我就長得那麼像男人?”

任元浩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

“哼!”

女人的劍又近了一分!

“喂喂喂,就算我認錯了性別還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吧?咱能不能放下劍,好好說話?”

“不能!”

任元浩聽著這女人中性嗓音裏略帶嗔怒的語調,隻覺頭皮發麻,胃液翻湧惡心反酸,不禁打了個冷顫。

“行行行,我認錯,這位姑娘,您能不能高抬素手,把你的劍,稍稍挪開那麼一點點呢?”

“不能,萬一你覬覦我的美色,我豈不是要吃大虧,誰知道你這小子想的什麼花花腸子。”

任元浩頓覺頭大,心說小姐您長得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起碼從你的聲音,你的身型上看起碼還挺安全的,覬覦美色這種事情起碼也還得有‘美色’作為前提,不是嗎?

“喂,想什麼呢?你是不是覺得我醜?”

女人此話一出,任元浩立時能夠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精光射來,芒刺在背。

——臥槽?頭一次遇到能夠讀心的女人,這下隻怕麻煩了!

女人又道,“讓我放了你也簡單,馬和刀都給我,你自己滾蛋。”

“姑娘,在沙漠裏沒了馬和刀,不等於等死嗎?”

“反正你沒有水,也還是等死罷了,早晚都得死,省得我到處找你的屍體,所以,財物留下,你就可以滾了。”

女人此話一出,任元浩隻覺額間一陣惡寒。

——厲害啊,這特麼什麼理論?我竟然無言以對!

“好了,對於一個不帶水就闖入沙漠的蠢貨,胡狼天神也不會讓你活下去的,我也好不容易能夠看得上別人的物件,你就從了我?”

——從了你?姑娘這話裏有歧義啊喂!

女人突然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時搖頭晃腦的說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這種傻帽我可以放了你,財物留下,沒有別的意思啊喂~”

任元浩試探性的問道:“這算不算打劫?”

女人思考了好一會兒,仿佛這個問題是一個世紀難題,天氣雖然陰沉,但沙漠此時的溫度卻並不低,任元浩隻覺自己就像是那隻沒有被吃完的小羊羔,皮膚快要炸至金黃酥脆了。

好半晌後,女人才吞吐吞吐的道:“你呢,不出24小時就會正常死亡,我呢,隻不過提前把你的遺物給收拾起來了,這樣不汙染環境,胡狼天神也不會怪罪,應該算是善事一件,不算打劫。”

——臥槽!神仙理論啊這是!

“不要覺得費解,按照推理,你的結局就是如此,無一例外。”

女人又補充了一句,這讓任元浩想起那時初中時做的證明題,總是需要陳詞總結的。

正在說話間,浩浩蕩蕩的煙塵伴著馬蹄聲瘋狂飆卷而來!

“喂,女人,我猜來人大概是循著你那烤羊肉、亦或是那煙氣過來的,在大漠裏生火烤羊,姑娘,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

“哼,要你管。”

女人話音剛落,大片煙塵如烏雲般卷舞而來,風沙亦隨著馬蹄飛濺,黑壓壓的掠奪者果真嗅著味道、煙氣尋了過來。

“嘿,姑娘,對麵少說有二十多人,氣勢洶洶的,見了姑娘姿色隻怕是一劫,跟你商量個事兒。”

“有屁快放。”

“我替你趕跑這些混蛋,換你一袋水,可還行?”

誰知這女人冷哼了一聲,竟是以奇巧的點穴手法封住了任元浩的經脈,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站在如同鍋爐的沙漠裏,動彈不得。

“廢話少說,這些混蛋,我何所懼?”

女人引劍回撤,守在了自己的烤羊肉和高頭大馬旁,不消片刻,掠奪者便將她團團圍住。

“喂,小子,大白天的烤羊肉,你是腦子有問題吧?”

任元浩雖然被封住了筋脈,不過依舊能夠感知到這說話的掠奪者,跟他一樣有著異能者特有的頻率!

——糟了,這曼達拉基因似乎已經在掠奪者之中也蔓延開了。

說話的人躍下大馬,取了彎刀,和蒙著麵的眾人一道將那女人圍攏起來。

“劍和馬都不錯,不過看你這身裝束也不像是個貨商,真是晦氣,還以為遇到了一塊肥肉。”

掠奪者話音未落,這女人突然引劍而上,劍法倒是淩厲,真氣亦還算不錯,可是,那掠奪者突然握緊了右手,虯結肌肉暴漲,竟是沒有拔刀,直接揮著拳頭朝那女人的長劍砸去!

這一擊來得太過突然,女人的劍花雖然挽得漂亮,但實用性卻不怎麼樣,隻見那鋒銳長劍帶著疾風撞到男人拳頭上,本來以為會直接將他的拳頭斬開,不料,這劍竟是像砍在了鐵塊之上似的,立時被一股大力一撞,氣血滯堵,真氣一滯,長劍也跟著被巨力震飛了老遠,斜插在黃沙之上,閃爍著森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