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完全湧入墨千城的聲浪之中,狂風呼嘯,聲浪仿佛壓過了雷鳴之聲,方墨羽雖然已經奮起抵抗,卻被這股聲浪直接擊飛到了祭壇之下,任元浩也受到波及,隻覺耳鳴胸悶,登時嘔出一口老血,同方墨羽一道滾落祭壇,頗為狼狽。
“好強的‘雷音’,”方墨羽正要起身,雙腳卻像是被人扒了腳筋,連站都站不穩。
“前輩!”
任元浩扶起方墨羽,隻聽方墨羽暗道:“小子,修真者築基,其實就是對某一事物本質的、本源的理解,我師兄他體悟的是‘雷’,加上本門有兩大秘法,其一就是天熾刀法,其二,便是這‘雷音’,因此,他的修煉之道跟秘法相輔相成,威勢更勝從前。”
“原來築基是這麼一回事,前輩,我有法子了。”任元浩上前兩步,拭去嘴角的鮮血再度掠至擂台之上。
“怎麼,還不準備束手就擒,說起來,我很欣賞你的天賦,如果你能夠真心實意加入我赤霄宗,我還可以破格提領你做入室弟子,這些女人,也都是你的,怎麼樣?”
墨千城此話倒不是在開玩笑,能夠受到剛才的‘雷音’波及,而不喪命者,實力之強自不必說,而且,任元浩似乎天生帶著磁石般的屬性,能夠幫他招來天下強者,這樣一個人,如果做不成盟友,便隻能除掉,以絕後患。
任元浩掃了掃那些被東方緒救下來的朋友,心下稍定,可他每當看到齊大仙的死狀,心口便如同壓了一顆沉重的石頭,想到在虎嘯鎮上的經曆,這個仇,他必須報。
“很誘人的條件,不過,我任元浩可不想做你的入室弟子,或許讓我做做這個掌教真人,興許我還能考慮考慮。”
墨千城冷哼一聲,“牙尖嘴利,既然你敬酒不吃,那麼我隻能賞你一杯毒酒了!”
“確實該算算總賬了。”
任元浩收起無極刃,將寸雪橫在胸前,鮫人淚裏的真氣瘋狂流轉,竟和寸雪產生了某種共鳴!
「滴滴,恭喜宿主體悟到寸雪的本命屬性,人劍合一,定能爆發出更大的力量。」
“不,你錯了,我並不是想要人劍合一,而是~”
任元浩與係統的對話尚未結束,他便將醉心望月步催動到極致,因為有了這個招式,即使是任元浩,也近乎有了異能者‘電劍’的速度,而且身法和劍法相輔相成,戰鬥力遠遠不是單純的速度可以比擬的。
斷水劍和寸雪互相交擊碰撞,單一屬性的真氣雖然不如兩股真氣的力道強悍,但水屬性真氣的秘訣是在一個‘柔’字上,所謂水利萬物而不爭,勁道綿柔,力不剛勁,卻一波接著一波,倒是相當適合消耗戰。
“想消耗我的真氣?”
墨千城在與他鬥至五六十回合之後,立馬意識到這小子的打算,旋即長劍一震,翻身後退,煙塵卷舞之際,他的肚腹猛的一收,真氣如鼓,互相疊暴,雷音之法頓時如五雷轟頂般掠至任元浩的身前!
“靠你了~”
任元浩避也不避,長劍橫在胸前,音波如金石裂浪般呼嘯而來,而就在此時,他的寸雪之上突然湧出一道道白色虛影,左手也在頃刻之間將第三個異能凝聚而成的氣旋轟出!
這個氣旋本身帶著一絲絲風元素異能的力量,此番轟出,竟是將雷音阻了一阻,隻不過,雷音秘法之威確實更強,隻是稍稍一凝,便吞噬了氣旋,以更加狂猛的態勢飆卷而至,眼看著就要將任元浩吞沒。
“小、小好色之徒!”
“小哥哥~”
“任元浩~”
紀芙、東方靜、柳芙蕖不約而同的輕聲呼喊,本來以為任元浩會在這一招下吃大虧,不料,任元浩不退反進,夾帶水屬性真氣的寸雪,竟是劈砍開了雷音音波!
“怎麼可能!”
墨千城一招被破,陣腳大亂,可任元浩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左掌引動風元素氣旋,直接轟在對方丹田處!
墨千城畢竟是隻老狐狸,氣旋攪入體內之際,頓時流轉體內磅礴的真氣抵抗,同時發動copy複製異能,使出任元浩的醉心望月步,頓時逃離開去。
此時疾風卷舞,電光在濃雲之中來回遊弋,厚重黑雲仿佛摁在眾人頭頂,加之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焦糊味,根本讓人喘不過氣來。
任元浩接連發動數個異能,加上破開‘雷音秘法’,鮫人淚中的真氣幾乎耗盡,好在他丹田內的真氣還算充裕,寸雪一收,無極刃再度拔出,大口喘氣不止。
“真是可惜了,如果你這招是用劍的話,我可能當真會吃上一個大虧,你可知道,人的腦子決定人的上限,幸好,你的天賦不錯,可惜腦子並不大好使。”
墨千城獰笑之際,再度發足狂奔,磅礴真氣壓得任元浩喘不過氣來,而天熾刀法本就是赤霄宗獨有,一招一式,墨千城早已爛熟於胸,任元浩的攻擊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效力,隻能憑借著醉心望月步奇妙莫測的身法,來回閃躲。
戰鬥已然淪為絕對的碾壓,祭壇弟子縱情歡呼,方墨羽旋身而上,正要加入戰團,不料被任元浩卻是收刀回撤,眸子裏閃爍著奇異而又自信的光,生生攔住了老者。
“小子,你的真氣已經不濟,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墨千城咧嘴狂笑,腹部猛地一收,看來準備以最後一擊‘雷音’將其擊殺了。
弟子們屏息凝神,仿佛已經看到了最後的勝利曙光,而紀芙等人想要幫忙,卻是因為傷勢過重,根本無法動彈!
天地之間,風聲瀟瀟,入夜已深,細密的雨絲終於淋漓而下,整個赤霄宗恍若籠罩在一片薄霧輕紗之中,雷光電湧,紅色燈籠在這片蕭瑟山景中,顯得鬼魅撲朔。
方墨羽長刀一震,已然做好戰鬥的準備,可下一瞬,墨千城突然嘔出一口老血,整個人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倒卷推向那巨大原木之上,鮮血一路狂飆,他的白衣儼然被染上片片血跡,猶如綻開在雪地裏的紅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