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再入洞窟

眾弟子靜默站立良久,天際,再度陰沉下來,綿雨悱惻,將山間清寂的青磚黛瓦籠罩在一片雨霧之中,清透得散發著凜冽寒意。

織染兩姐妹在眾弟子之中,資格最老,可她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應采薇,以及仗劍而立的任元浩,似乎在等待兩人的合理解釋。

可是,應采薇知道關於‘蟬身’之法的說辭很難說服各位師姐,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一時沉浸在悲痛和遺憾的情緒之中,要不是任元浩不住的安慰,隻怕她已經崩潰了。

任元浩如何不清楚她的處境,於是,在稍稍寬慰應采薇之後,在眾人的目光中,從兜裏緩緩取出一枚短匕和一塊玉佩。

“這是師父的貼身之物。”應采薇眼中含淚,同時帶著疑惑之色,“小哥哥是從哪裏得來的?”

眾弟子更是一臉迷惑,因為這些東西既然是師傅的貼身信物,而且師傅本就在閉關,這個男人又不曾上得山來,那麼這兩件東西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任元浩看了一眼畫皮般的‘方慕煙’,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沉聲道:“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碰到這兩件東西,我也不會匆匆忙忙趕回來了,萬幸~”

他清了清嗓子,把如何發現洞窟,如何發現方慕煙屍體,如何發現這兩件貼身信物的經過一一告知,講了個明明白白。

“什麼?一個洞窟,裏麵有師父的遺體?”織染和一幹女弟子麵露不解之色,同時又偷偷瞄了一眼‘師傅’的遺體,疑惑更甚。

“這個事有些複雜,還是一會兒再解釋,大家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師傅她的遺體,這麼暴露在人前吧。”應采薇麵露苦痛之色,為了給自己時間緩一緩,也為了給師姐們緩一緩,更為了師傅的名譽,她隻能這麼做。

織染兩姐妹對視了一眼,雖然心頭的疑問如潮水般跌宕起伏,不能平息,不過確實如應采薇所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處理好師傅遺體,安撫師妹們的情緒才是正事。

她點了點頭,而後從眾師妹中挑了些膽子比較大的留下來幫忙,而應采薇則是和織染師姐計較了一番,為了防止外敵趁機入侵,決定暫時不設靈堂,不披麻戴孝,等到眾人情緒穩定,門內事務重新走上正軌,選出門主之後,再行定奪。

畢竟大師姐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師傅又以詭譎莫名的方式死去,清風門算是元氣大傷,如果再有外敵入侵,隻怕這個修真宗門恐怕立時就要在這個世上絕跡。

如此一來,任元浩作為上賓,在山門逗留了足足三日,或許是因為此地信號極弱,又或是有什麼秘法幹擾,手機一直沒有信號。

他想著自己在出發前跟幾個女人打過招呼,讓他們務必裝作恍若無事的模樣,想來應該無事,這麼一來,心頭的擔心也慢慢消散。

終於,到了第四日的時候,整個清風門才在織染兩姐妹和應采薇的打理之下,稍稍恢複往日光景。

隻是,應采薇對於‘蟬身’之術法的解釋,始終沒有辦法說服織染兩姐妹,不得已,任元浩隻得將三人以及門內威望頗高的三四人領至那日發現方慕煙屍體的洞窟。

眾人穿越溫熱幹燥的洞窟,沒多久,便到了巨大的空洞地段,由於山野間本就鮮有人來,這個洞窟依舊保留著那日的光景。

“真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麼一個山洞。”織染很快便瞥見了左右鋼筋鐵架構建的牢房。

“這些牢房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織萱縮了縮衣物,一直沒有下山遊曆過的她隻覺此地雖然溫熱,空氣裏卻被一股死氣氤氳著,令她呼吸滯堵,頗為難受。

此番進洞,燈光準備充分,幾個角落裏都插了四五個火把,整個空間在火焰的映耀之下,幾人的影子隨著光焰遊離晃蕩,鬼影重重。

她們大著膽子往前移動,很快,便看到了師父的遺體。

方慕煙的屍體比數日前腐爛得更加嚴重,蛆蟲在腐壞的傷口處扭曲伏行著,一些螞蟻、蛆蟲、在屍體的口鼻之間來回移動,一群如陰雲般的綠頭蒼蠅盤旋其上,似乎宣告著這是它們領地。

好在今天來此的人都是有些定力之人,見此情形,隻是臉色發青,並未有人嘔吐不止,這倒是大大出乎任元浩的意料,心中又對這修真中人多了一分敬畏。

“真的是師傅~”

“難道真如小師妹所說,師傅她當真修煉了那種邪法?”

“隻怕是真的,這幾日我都在藏書樓裏,倒是查到了一些有關‘蟬身’之法的記載,雖然零零散散的,但是,已經有太多的佐證,證明那一邪法的存在。”

任元浩心說難怪這幾日看不到織萱的影子,原來是躲在了藏書樓。

一提到藏書樓,係統的蘿莉音瞬間炸響。

「滴滴,修真門派的藏書樓可是一座寶庫呐,怎麼,不心動?」

“心動當然是心動,可是,我又不是清風門弟子,哦不,普通弟子也是沒有權限的,起碼得是門中精英才有資格。”

「喂喂喂,你是真傻還裝傻?此次你可以說是清風門的大恩人,想弄個權限豈不是一句話的事?」

任元浩腦中燈泡一亮,心說:嘿,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難道說我是真傻?

不管是真傻還是假傻,任元浩決定,這次一定要拿到權限,這些書,就像是一座異世界的大寶庫,從此更是可以打開修真界的大門!

「修真門派的藏書樓裏有可能藏著一些‘寶貝’,此次任務結束,我建議你去‘搜刮’一番,莫失良機。」

任元浩回過神來,隻聽的織染又說道:“此間的事還有許多蹊蹺的地方,比如,這個洞穴究竟是用來幹嘛的?師傅她為何又要選擇在這裏施展‘蟬身’?還有,我剛才看了一下,牢房裏還有著一些生活痕跡,擺明了以前關押著人,而這些人,又去到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