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滿臉黑線,心說妹子你不懂帶女孩子回家意味著什麼嗎?更何況是過夜!
當然,此時天色已晚,王欣看不到他臉上精彩絕倫的表情。
“額~這個嘛,我還是給你錢吧,我家很遠,還得摸黑回去。”
任元浩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是,我害怕。”王欣突然朝任元浩身前走了一大步,吐氣如蘭。
此情此景,就像小兩口霸陵傷別的場景,接下去恐怕就是折柳熱吻一番啦!
呸!
任元浩搖了搖頭,腦補的畫麵登時煙消雲散,一想到異鄉女子獨自留在這陌生小鎮上,任元浩的心又軟了。
——草泥馬,總有一天要被自己這老好人的性格害死!
“額,說得也是,不過,我家條件不好,你不怕蚊蟲熱吻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任元浩此話一出,真特麼想扇自己一耳光。
“太好了,你真是個好人!”
——我去,我哪裏像好人了!
就這樣,本來沒有打算帶任何一個女人回來的任元浩,在半路上還是撿了,哦不,偶遇了一個少女。
踏在曾經熟悉的路麵上時,任元浩一語不發。
灤河在右側靜謐流淌,想著彼時年少,一同抓泥鰍的女孩子,現在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狹小的骨灰壇中,任元浩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浩哥,你能不能跟我說兩句話,我怕。”
王欣小心翼翼的跟在任元浩身後,雖然夜色很美,但兩側草蒿裏不時發出的‘沙沙’聲,卻不斷衝擊著她的脆弱神經。
“噓,別說話,我跟你講,走夜路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安靜,兩岸蛇多,萬一你提到的內容它們也感興趣,指不定把你拖回地洞,好生探討一番。”
任元浩說著不著邊際的屁話,以此緩解內心的空寂。
更讓他吃驚的是,身後的王欣似乎聽進去了,猛地從身後撲過來,拽住任元浩衣角,牙齒磕巴得厲害。
——這特麼是什麼極品,連這種屁話也信!
任元浩歎了口氣,目之所及,已經可以看見竹林掩映的地方,透過寡淡的燈光了。
那裏,便是任元浩的家。
而就在這時,他驀地瞥見田埂之上,三三兩兩的人晃蕩著手裏的東西,慌慌張張的朝表哥家裏跑去,正詫異間,便聽到他家傳來小孩的夜啼之聲!
“他們在幹什麼?”
王欣也跟著任元浩加快了腳步。
“儺戲,我們這裏的風俗,有一種說法是小兒夜啼,是犯了夜煞,需要以儺戲衝去邪靈,化煞。”
“怪恐怖的,我們是要過去看看麼?”
“當然要去,那可是我表哥家,哦對了,我也是有侄兒的人了!”
兩人不再耽擱,抄了近路,穿過一株大榕樹,便到了表哥的屋外。
“浩哥,大榕樹上掛著的紅繩是什麼?”
“消災祈福的,別動它們,不吉利。”
——草泥馬,我不是十萬個為什麼啊!
任元浩把行李放到屋外,徑直鑽入亮著橙黃色燈光的房間裏。
“啊!那是什麼?”
王欣這一叫,登時把三五個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隻見屋內點著油燈,一身穿黑袍,頭上插滿黑色羽毛的大巫祝也停止了咿咿呀呀的念誦,手中緊握的獸牙閃著森冷的光,麵上像是塗了一層油脂,倒真是有幾分嚇人。
“別吵吵,那是我們大巫祝。”
屋內的人正納悶他們兩人是不是走錯了路,直到將視線轉移至任元浩身上時,一個看上去比他老上許多的男人才帶著鄉音,激動的喊道,“老表!你怎麼回來了!”
“表哥,我嘛,自然得回來看看侄兒了,這是怎麼回事?”任元浩見著床榻上的小侄兒,開門見山道。
“不知道嘛,就是哭得厲害,大巫祝說他看了不幹淨的東西,給嚇的。”
表哥給任元浩讓開一條道,任元浩也是恭恭敬敬的給大巫祝行了拘禮,才走到侄兒麵前。
躺在床榻上的嬰兒也不管不顧,隻一個勁的閉著眼睛哭鬧,即使表嫂抱著也不管用。
任元浩哪裏來的什麼經驗,自然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而就在這時,王欣卻從人縫中擠了進來。
“浩哥,讓我看看。”
眾人一見此女膚色白皙,一口一個浩哥喊得熟絡熱切,自然以為是任元浩的女朋友。
隻見那王欣小心翼翼的將小嬰兒從床榻上抱起,手法倒也嫻熟,借著油燈,輕輕撥開他的小嘴,便赫然看到他的牙床下方長滿了白色的東西,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發怵!
任元浩和表哥同時探上前來,奇道:“這是什麼?”
“不好辦了,是鵝口瘡,必須馬上到醫院開一些消毒的藥劑,隻要病好了,孩子就不會哭了。”
表哥有些猶豫,畢竟在這落後的地方,巫祝的話就相當於神的使者,他說是邪祟作怪,那便是了。
“小女娃子,你懂個什麼,不要再耽擱本巫祝施法,速速離開!”
“浩子,帶著你的女朋友讓開吧。”
“她要能說準了,還那我們大巫祝作甚,快走快走。”
表哥的語氣還算客氣,但表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真的是鵝口瘡,我妹妹小時候也得過這種病。”王欣麵上頗為焦急,她很清楚,鵝口瘡不及時治療,必定會引發高燒,而在這樣的條件和環境下,無疑是致命的!
「滴滴,本係統不但有大力金剛丸,更有藥到病除的靈丹妙藥,係統已為你羅列出藥丸,請選擇支付。」
任元浩腦子裏適時出現了係統的俏皮蘿莉音。
“我去,你倒是坑我不遺餘力啊喂,說說看,又要消耗多少積分?”
「小病小痛,100積分足矣。」
“說得跟不值錢似的,那是10w啊,大小姐!”
「本大仙已經掃描過了,今晚如果不入藥,你的侄兒可就命懸一線了,救人一命,10w而已,貴麼?」
任元浩其實一早就準備支付了,隻是,大巫祝的名望實在是太高,在這種情況下,要讓表哥和表嫂相信王欣和自己的判斷,卻也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