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踉踉蹌蹌的往前翻滾,直到身子硌到一堅硬鍾乳石方才停了下來。
“任元浩啊任元浩,你這顆頭顱可是值120w呐,如此飛來橫財,我安吉,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安吉善使短刀,剛要舉起刀刃捅進任元浩胸口,卻被站在平台上方高出一截的石床榻上的男人喝止了。
“慢著,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保不齊還有其他幫手,不要衝動,先打聽清楚再動手也不遲!”
“李旗主,區區一個任元浩也讓你如此忌憚?”
李旗主冷哼了一聲,道:“安吉,這區區120w就讓你衝昏頭腦了嗎?你想想,這個家夥能夠讓張良那小子連續加價,必有緣由,萬一此時溶洞外安插了更多的高手,殺了他,你有絕對的把握能衝出重圍,拿到你那120w嗎?”
“沒想到堂堂李旗主也有害怕的時候!”
安吉話音剛落,便看到身體下的任元浩像一條死狗一樣,蹣跚著爬向倒在血泊中的程莉。
她今日依舊紮了兩個羊角辮,水藍色連身裙被血液染紅,脖頸處致命刀痕尚未愈合,或許,當真早來兩三分鍾,說不定還能救助於她,逃出生天!
“結巴浩,你來遲了……”
“是啊,我來遲了,程莉,我來遲了!”任元浩聲嘶力竭,他緩緩爬向程莉身前,伸手捂住尚在淌血的傷口,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一如當年被抓住大魚不放手,被那群大孩子欺負的模樣。
那時,尚有程莉挺身而出,她救你於水火,而現在的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軀體變冷……
就算你得到了係統,卻還是那個無所作為的小屌絲,你明明可以開沈蘭妮的阿爾法羅密歐,明明可以把油門踩到底,明明可以跑得過時間,可你心頭始終存在著疑惑,存在著恐懼,以至於你都忘了,有個女人或許正在受著難以描述的煎熬!
血液染滿了他的手,如岩漿般滾熱,程莉的臉一如當年,你甚至還記得那日黃昏向晚,你和他靠得那麼近,看天邊流雲,看落日染紅了整個天幕,河水清淺,紅霞滾熱如血,柳枝上的蟬鳴呱噪,蛙聲連綿一片,水草曲折蜿蜒,魚兒隱匿其間,時不時浮出水麵吐出大大的氣泡。
那樣的日子,本來你足夠快的話,還能再挽著她的手去體驗一番,你明明可以~
安吉一腳踩在任元浩的頭頂,就像踩住了一條死蛇。
“喲,沒想到你倒是個多情的種子,不過沒用啦,這小妞死啦,你都不知道她死的時候有多痛苦。”安吉蹲下來,以手背扇了任元浩幾個耳光,又將自己的手探到他那無神的眼前。
“喂,垃圾,看到本大爺手上的血跡了嗎,你以為這是她喉嚨的傷口留下的?不,這是這小妮子不潔的血液,哈哈哈!”
“別說了!你特麼別說了啊!”
任元浩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腥甜味混著眼淚淌入喉嚨,體內仿佛有股力量在衝他咆哮,就像孤狼絕望的立於雪山之巔,對月孤吟!
「滴滴,係統檢測到宿主腎上腺素嚴重超標~」
「滴滴,係統檢測到宿主力量屬性暴增!」
「滴滴,係統檢測到宿主敏捷屬性暴增!」
「滴滴,係統檢測到宿主魔能屬性激活!」
安吉似乎發現了任元浩的微妙變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的看著死狗一樣的任元浩,以極其詭異的身姿,從血泊中站起身來!
“是誰動的手。”
任元浩的聲音冷若寒山飛雪。
安吉何曾被如此森冷的語調脅迫過,正要說話,卻被任元浩殺氣騰騰的雙眸鎮住了!
“垃圾,你要再敢說一句話,我馬上擰下你的腦袋!”
任元浩隻是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安吉,頓時令他汗毛倒豎。
李旗主被那雙血瞳瞪得渾身發冷,麵色一變,卻又不想在下屬的麵前失了麵子,隻得沉聲應道:“是我動的手,叛徒,自然有叛徒的下場!”
任元浩根本不把身後的安吉放在眼裏,徑直蹲下來,將程莉抱在懷中,緩緩起身,仿佛自語的說道:“很疼吧,放心,我馬上讓他們來給你陪葬。”
他的聲音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根本不帶任何感情波動!
安吉雖然站在任元浩身後,卻像是見了真正的上位者一般,完全不敢動彈,雙膝更是隱隱有想要匍匐下去的衝動,石床榻上的李旗主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要不是身側有塊石台撐著,恐怕他也癱軟了下去。
“我必以血,償還血債,你們,誰先來?”
“裝模作樣,找死!”
安吉手中的刀刃似乎終於給了他反抗的勇氣,可他抓住刀刃撲上來正要給身前男人致命一擊之時,卻被任元浩反手一個巴掌扇到了臉上,而力道甫一加身,他的頭顱徑直順時針旋轉了720度,脖頸擰成了麻花兒,頹然倒地,滿眼都是無以複加的恐懼!
任元浩一腳踢在這個男人的腹部,安吉便如一條死狗般,在地上滑行了十數米才堪堪停止,死狀甚是慘烈。
“接下來,到你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我一定把她好好安葬,如果她家裏有老人的話,我一定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對待,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當初你把刀子橫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現在這個局麵?當你冷笑著毫無憐憫的把刀子捅進她喉嚨的時候,可曾想過現在你也會有同樣的命運?”
“任大爺爺,我錯了,我錯了!”李旗主嚇得大小便失禁,就像得了小兒麻痹症一般,口涎亂飛。
任元浩隻在一眨眼的功夫便閃身至李旗主的身前,一腳踩在李旗主的後頸,“你現在給程莉規規矩矩的磕九個響頭,我便給你一個痛快,你要是敢反抗,我保證擰下你的頭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