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妮依舊淡漠的靠在座椅上,享受著晨風撲麵,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反倒是楊淩雪坐不住了,“完了完了,那小子怎麼突然沒了招架的力氣。”
“慌什麼,睜大眼睛看著吧。”沈蘭妮說話間,嘴角微微上揚。
任元浩確實接連敗退,雙手似乎隻能順著江城如怒濤拍岸般的拳法勉力招架,身形更是急退至擂台邊緣。
大賽規定,獲勝的方式有三種,其一,ko對方,其二,將對手打出擂台,其三,對手主動認輸。
可江城並不想這麼簡單就把他逼出擂台,他要讓任元浩出盡洋相,丟盡臉麵才解恨!
比如這個時刻!
“垃圾,你不是挺能的嘛!還手啊!”
江城已然將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任元浩身後是倒灌而上的風,他兩腳重踏,鉚足了大小腿的力量站定,雙手快如閃電,拳掌交擊,如風雷呼吼!
“江大少爺,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故意退到擂台邊緣的呢?”
“垃圾隻會說大話,找打!”
江城絲毫沒有考慮任元浩話裏的意思,已然累積六七層的怒濤在他的掌控之下驀地爆發出驚人威勢,就像是一堵氣牆又或是暴風中心,朝著任元浩的腦袋轟擊而下!
“來了來了,怒濤終結式!”
“好強的氣場!”
觀眾有的議論高呼,有的沉寂默然,而主持人高舉著沾滿細汗的話筒,那句‘勝利’已經懸在喉嚨口,隻等著任元浩被巨大的力道轟出場地了!
擂台邊緣開始發出令人心悸的嘎吱聲,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任元浩放棄了格擋,反倒化拳為掌,早就蓄力多時的雙腳猛地向上一蹬,雙掌不退反進,徑直往上推出,快如閃電!
江城雙拳勢如泰山,此招數疊加,勢大力沉,見對手竟試圖以雙掌迎擊,江城更是笑得肆無忌憚,可是,他的笑聲尚未擠出喉嚨,便被一股奇詭的力道包裹,乍一看去,自己的雙拳竟被任元浩推來的雙掌牢牢抓住,與此同時,身子也隨著對方雙掌的撥動,開始不由自主的順時針旋動!
借力打力,圓滑如意!
“不好!”
江城感覺自己被一股綿柔的力道反推至擂台邊緣,偏偏雙拳被對手緊握,心下大駭!
“場中的情況真可謂是瞬息萬變,究竟結果如何,請大家拭目以待!”
主持人緊捏著話筒,江子恒從裁判席站了起來,楊淩雪緊咬下唇,觀眾默然噤聲!
“老子還不能輸!”
江城被那詭異的雙掌力道架在半空,身體除開雙掌外完全懸空,想要找到著力點,最好的方式就是任元浩。
一念及此,他將所有的力量收於腰腹,在空中做了一個難度極大的折疊的動作,雙腿勢若千鈞般朝著任元浩胸口蹬去!
被江城奇妙的腿法一阻的任元浩,自知此招已經不足以取勝,索性收招後退,堪堪避開了他的攻擊。
兩人都已超乎尋常的招式避開了對方的殺招,擂台下登時響起一片喝彩聲,而其中,更多的則是在稱讚名不見經傳的任元浩。
江城穩住身形後,心頭更是震怒,這些日子跟隨雲青河修習,自以為武功大有精進,本欲隻想靠著自己的實力打敗任元浩,不料任元浩頑強得像是一隻小強,武功也頗怪異,想要取勝,恐怕也隻有基因藥物才能有絕對把握了!
此時,在擂台下方觀戰的林悅,心頭頓時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而這股恐懼感她很清楚是什麼!
“不好,難道說,江城一心想要打倒的人就是元浩?我、我怎麼幹了這種蠢事!”
她雙手交握,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偏偏這一研究計劃決不能向外界透露,要不然整個研究所都會受到牽連!
她猶豫了,同時心裏還抱有一點點期望,期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擂台之上,兩人又陷入了短暫的試探,拳腳互有來往,一時間難分高下。
“看來江大少爺踢到釘板了,不如交給我家張良來對付那小子,老家夥,你意下如何?”說話之人,正是坐於裁判席的張順。
此話一出,江子恒自然心頭不爽,但他清楚自己的兒子絕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擊敗,於是沉住氣,懶得理會那張順。
兩人越鬥越凶,轉瞬間已經鬥了數百回合,可兩人的身體素質竟是不分伯仲,打了這麼長時間,臉不紅氣不喘,照這麼打下去,將會是一場白刃戰。
而最終站在擂台之上的,無疑是那個體力更好的人。
“江大少爺,我看我們還是別打了,再這麼互相耗下去,這場武協大會,你可拿不到什麼好成績了。”
“我本來就沒想過拿到什麼好成績,自始至終,老子隻想捏死你而已!”
江城暴喝一聲,掃堂腿配合著追風拳淩厲撲至任元浩,可是,此時的任元浩已經逐漸看破了他的進攻路數,無非是下中路連打帶削,腿法過後必是拳頭。
他一邊格擋,時不時揮出一拳打亂江城的進攻路數,一麵沉聲道:“練武之人,本就是以強身健體為首,江大少爺渾身戾氣,難怪武功再難精進。”
“你說什麼?”
江城何等的心高氣傲,那日在婚禮之上被這小子羞辱了一番,更讓他在沈蘭妮麵前折了麵子,已經讓他懷恨在心,如今,在武協大會上又讓自己出了洋相,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咬牙,又看了看坐在裁判長席位的爹,心下一橫,頓時收招。
“怎麼,要準備和我握手言和了?我倒是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想參加這場比鬥。”任元浩也同時收招站定。
“握手言和?除非我死!”
江城右腳移出半步,腳尖往外橫移,另一隻腳重重一踏,整個人突然暴起,如一道閃電般掠至任元浩身前,可奇怪的是,他的雙手負在背後,看樣子是準備以腿進行攻擊的招式。
更奇怪的是,任元浩竟然不緊不慢的做出同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