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怒濤寸勁

任元浩此話一出,立時引得全場爆笑。

“這小子是不是壓力太大,所以故意逞口舌之利來找回點自信?”

“不對,我總感覺江少好像就是衝著這個小子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說不定是江少的宿敵?別逗了,這個人隻是個新角色吧?”

眾人議論紛紛,可就算是楊淩雪、葉蘭等人也並未對他知根知底,恐怕,現在知道他戰力的,隻有沈蘭妮一人,當然,還有遠在原始森林裏的大師兄。

江城的嘴上功夫並不比任元浩厲害,經過對方這麼一挑釁,顯然有點心浮氣躁,麵色越發猙獰。

“不妙啊,無垠的情緒已經被對方牢牢掌控,比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那個叫什麼任元浩的人究竟是何來路?”

江城的老爹江子恒坐在裁判長正中席位,眉頭微皺,心下頗有些不安。

任元浩不慌不忙的取出口香糖包裝,正要將吃完的口香糖包起來,不料江城陡然發難,拳風如熾,腳步如飛,眨眼間便使出一記雙龍出海,直取任元浩胸口!

“急什麼急?”

任元浩一手將包裝紙塞進口袋,眼看著凜冽拳風突至,也不急躁,緩身後撤一步,口中立時將那枚沒味兒了的口香糖吐向江城的拳頭上。

那江城隻顧著瞄準他的要害,一心放在攻擊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口中的拋射物,那枚口香糖竟頗有些力道,如一枚電射而來的子彈,徑直粘在他的拳頭上,而任元浩瀟灑的一個半轉身,堪堪避過雙拳攻擊。

“靠,你個王八蛋敢耍詐!”江城麵色煞白,另一隻手不斷扯開令人作嘔的口香糖,竟稍稍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從手上將它扯下來。

“嘖嘖嘖,江大少爺,想吃口香糖說一聲就是了,我兜裏有糖,多著呢,何必搶我吃過的呢?

此話一出,人群裏登時爆發出一連串止不住的笑聲。

所謂外行看動作,內行看門道,江子恒等人如何不清楚任元浩這一記閃躲有多玄妙,掐算的時間有多精準,更可怕的是,那枚口香糖竟然能夠粘在自己兒子的拳頭上。

這份內勁著實驚人!

“我兒此番恐怕要吃些苦頭了,不過,想打敗無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江子恒眉頭稍稍舒展,作為武術世家的江家,怎麼可能沒點底蘊。

此時,台下觀眾的喝彩聲如浪巻湧,公園裏的香樟樹飄蕩著寡淡的香氣,不覺令人為之一振,任元浩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也不主動出招,也並未擺出任何起手式的架子,閑庭信步,如觀花賞月般恣意。

他越是輕鬆,江城就越是沉不住氣,心下甚是驚奇:昨日這小子被打得口吐鮮血,加上張良那王八蛋暗中搗鼓,傷勢應該很重才對,怎麼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身體沒事最好,他江城就是要名正言順的在擂台上讓他顏麵掃地!

一念及此,江城驀地收拳為掌,足尖一點,腰馬一線,再度暴起發難,掌風勢頭正勁,直接推向任元浩的胸口,任元浩見此情形,右手斜刺探出,以橫向的力削掉對方掌力,江城被對手一阻,借著向右的慣性,腳上一個探步,動作之快,其勢如風,右掌化拳,直擊任元浩側身腰腹!

兩人見招拆招,動作越來越快,拳腳轟擊拍打之聲不絕於耳,轉瞬間已然交手十數合,眾人隻覺心驚肉跳,肉眼已經完全跟不上兩人的對攻。

沈蘭妮此時已經坐到了葉蘭和楊淩雪的中間,身側的兩人對武術一竅不通,隻覺兩人來來去去都像是在試探,並未發力,又急又奇,不斷騷擾著沈蘭妮,試圖從她口中探聽到內行門道。

“兩人現在看似沒有發力,實則招招凶險,稍不注意,被對方逮住機會,恐怕立時便會吃上大虧。”

沈蘭妮雖然這麼說,但臉上暫時沒有表現出擔心,畢竟昨日的任元浩被大師兄那般緊追之下,屢次險象環生,最終逃出生天,眼下這種程度的對攻,對他來說還不算太吃力。

而就在這時,任元浩與那江城同時以掌化拳,竟是同時使出了寸勁!

拳頭與拳頭的對撞驀地爆發出炸雷般的響聲,兩人同手後退數步,任元浩甩了甩右手,活動了幾下指骨,麵上雖無表情,但指節發出的痛感卻是鑽心。

江城心頭更是震驚莫名,這一寸勁的修習方法是他老爹請來的雲青河,雲大師指點數日之後才習得的,可對方竟然也使得分毫不差,稍加思考,便已然明白,當是沈蘭妮那個婊子教他的,畢竟,雲青河可是沈蘭妮的師傅!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任元浩的臉上故意擺出一副臭不可聞,難受以極的表情,伸手在自己鼻息處煽風道:“江大少爺,我練這招的時候,可是辛苦得緊,不知你練的時候,是否也是同樣的臭氣熏天啊?”

“呱噪!”

江城自然受不了任元浩的調侃,當下重重一踏,拳風如浪頭般疊暴而去,正是江家祖上流傳下來的拳法,名為怒濤!

台下眾人一見江城使出家傳秘技,聲勢驚人,又開始驚聲尖叫,掌聲雷動。

一些個妙齡少女更是花癡,高舉手機刷刷刷的連按快門,恨不能將兩人酷炫的打鬥完全保存在手機裏。

張迎芳死死盯著任元浩,麵色煞白,見他被逼得連連後退,不由自主地緊攥雙手,眉頭緊皺,心裏自然是相當擔心他的傷勢,而不是輸贏。

“我看那小子是沒辦法挨過這一番拳腳了。”

“可不是,怒濤據說是江家不傳外的秘技,拳法跟風浪一樣,一層高過一層,等一層層累積到足夠的力道,便猶如撞向大壩的潮頭,那小子如果再不行動,隻怕是懸了。”

“那小子如果不采取行動,打斷或是閃避,任由他積蓄力量,確實不妙。”

眾人議論紛紛,在他們心目中,或許這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試,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