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緊張搶救,清璿還是處於昏迷中。
宇文霍暴躁異常,準備處死所有參與救治的醫護人員。
而此刻,何奈活著的消息早已傳開,很多股勢力開始反撲。
受傷的士兵源源不斷,急需救治。
如果再處死這些醫護人員,定然會引起更大的反彈,宇文霍的將軍地位恐怕不保。
他隻一心惦念著長生不老,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胡定傑卻不得不考慮,他立即上前建議,既然清璿的血有用,管她人是否醒著,隻管抓著放血就成。
宇文霍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著手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醫護人員逃過一劫,全都萬分感激胡定傑。
胡定傑立刻派遣他們去救治傷員。
*
清璿被重新放回實驗室,唯一的不同是,這次她是躺著的。
很多設備陸續被搬進實驗室,一切準備就緒,宇文霍因為興奮,連頭發末梢都顫栗抖動著。
“請博士!”
實驗室門再次打開,一位周身銀白的青年男子出現。
仔細看去,就連他的眉毛都是銀白色的。
自從紅衣博士被囚禁後,宇文霍選中他,代替了紅衣的位置,成為基地裏最有權威的博士。
銀衣見到宇文霍,並沒有過多的敬畏,而是淡淡點頭,然後走向清璿。
他查看了清璿的情況,便告訴宇文霍,一切就位,可以開始了。
宇文霍極力壓抑,給了銀衣個隻有兩人能懂的眼神。
隨即,他錯身的時候,將什麼東西放進銀衣手中。
銀衣自然的裝進兜裏,去調試儀器。
胡定傑盡責的站在一旁,什麼也沒有發現。
“將軍,可以躺上去了。”
銀衣指著實驗室一角的超合金浴缸,浴缸周身遍布各種按鈕,連接著不同儀器。
那是為宇文霍量身打造的,而他盼著躺進去這一天已經很多年了。
他大步走過去,以最快的速度躺好。
銀衣走過去,親自為他戴上各種設備,並調試到需要的狀態。
胡定傑見此,便命令銀衣立即開始。
銀衣頭都不回的走向清璿,在她身上插針開始放血。
片刻後,汩汩鮮紅便順著管道滑落,並流入宇文霍的浴缸裏。
此刻,實驗室裏安靜的詭異,隻餘幾雙轉動的眼睛,和幾道清淺的呼吸。
突然間,一台機器發出“滴滴滴”聲。
胡定傑周身一僵,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查看。
銀衣不慌不忙走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肩膀,“我來。”
正不知所措的胡定傑瞬間尷尬,姿勢僵硬的站到一邊,連查看宇文霍的情況都忘記了。
突然間,胡定傑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而站在他麵前的銀衣則扔掉手裏的針管。
胡定傑痛苦的呻吟,“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眼中閃過驚恐,卻掙紮著向宇文霍浴缸爬去。
銀衣輕描淡寫,“不過讓你睡幾天。”
接著,他又指向宇文霍,“他,我會親自料理。”
此刻,身在浴缸的宇文霍雖然意識清醒,卻動彈不得。
看到此情此景,他心知不妙,卻依然對銀衣怒喝道:
“混賬!還不啟動計劃!”
銀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遺憾的搖頭,“恐怕不能。”
“你竟敢忤逆我?”宇文霍大喊,“來人!”
同時,他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博士碎屍萬段,作為對他破壞自己計劃的懲處。
這時,實驗室門推開。
宇文霍頓時來了精神,以為自己手下來了。
他惡狠狠道:“你死定了!”
“恐怕是你的死期呢,親愛的將軍大人!”
一道慵懶迷人的女音突然插入,緊接著,一個火紅的身影便出現在宇文霍視線裏,站在銀衣身邊。
“是你!”宇文霍神情大駭,卻暴怒大喝,“你這個叛徒,竟敢出現在我麵前!”
紅衣甩了甩頭發,“說起叛徒二字,似乎和你更配呢!”
宇文霍被激怒,本想動手,卻動彈不得,令他更加煩躁。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休想踏出這裏。”
紅衣像是在看一個不明情況的孩童,無比耐心的道:“我既然趕來,就沒打算離開,倒是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你?!”宇文霍氣怒之下,轉向銀衣,“銀衣,殺了她!除了基地,我還會交給你另一樣東西。”
“沒興趣。”銀衣果斷拒絕。
紅衣卻笑了,“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才是階下囚。”
宇文霍視線在兩人間逡巡,似乎終於覺出不對,驚問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銀衣抬手,緩緩撕下一層麵具,扔在地上。
而麵具下的臉,正是宇文霍派人四處追捕的何奈。
紅衣雙手環抱,欣賞著宇文霍的表情。
宇文霍也沒讓她失望,瞳孔急劇放大,又猛然緊縮。
“謝謝你主動將基地還給我。”何奈揚了揚手中東西,神情玩味。
宇文霍麵色幾變,艱難的問:“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這間實驗室是他秘密建造的,如果沒有圖紙和坐標,外人不可能找到這裏。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有人再次背叛了他。
紅衣則滿臉笑顏,“這個謎題,就由我來揭曉。”
何奈再也抑製不住自己,近乎失態的跑向清璿。
看到她昏迷不醒的那一瞬,他心緒翻騰,差點破功露餡。
他視為生命的女人,竟然被人囚禁蹂躪,人事不省。
他恨不能當即衝過去掐死宇文霍,好在及時掐破手掌,才讓他能時刻保持清醒。
他輕柔的將她臉上發絲拂開,眼裏滿是憐惜。
“清璿,醒醒,別睡了,好不好?”
他聲音裏帶著兩分脆弱,八分誘哄,讓人心弦為之一顫。
而清璿卻像是沒聽見,安靜的像個瓷娃娃。
何奈突然動手扯掉針管,鮮血瞬間灑了一地。
他則清楚掉障礙,坐在清璿身邊,將她抱在懷裏。
而此刻,清璿的兩隻手光潔如初,完全沒有針眼的痕跡。
宇文霍看著浴缸裏的血,眼裏滿是嫌棄。
原來,何奈當時紮的是血袋。
而流進宇文霍浴缸的,則是他提前準備好帶進來的動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