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不能見光的影子,除了對主人的忠誠,絕不能產生其他任何情緒。
可他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鳳清璿,那個眼裏隻有主人的女人。
上一次,他代替主人被抓,本以為能順利代替主人,留在女皇身邊。
可不曾想,她竟然認出他不是主人,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曾。
嫉妒逐漸讓他失控,他私自扣下主人給女皇的信件。
主動找到鳳珍珍,並親自布局,謊稱女皇在欒城。
何奈果然不疑,一路輕車簡從,奔向欒城。
他則在城外攔截,告訴主人女皇新的下落,趁其不備,用帶有迷藥的銀針將何奈紮暈。
很快,鳳珍珍的人出現帶走何奈,便有了後麵的一幕。
他隱在暗處,就是想知道女皇見到何奈本人,會不會認錯。
剛開始,他竊喜,以為女皇沒有認出本尊。
可後來,女皇竟用計,將人救走,這簡直另他抓狂。
同樣的臉,女皇為什麼能準確認出本尊,就不能當他是何奈,寵著他、護著他嗎?
*
清璿抱著人策馬狂奔,直到欒城門外,才停下來。
天色黑沉,周圍一片靜寂,城門緊閉。
清璿解開何奈身上繩索,抱著人運起輕功,踏上城牆。
一名守衛站著打瞌睡,猛然被驚醒,手中長矛瞬間繃直。
清璿亮出令牌,守衛一見,頓時下跪。
顧不上理會他,清璿抱著人就奔下城樓,抓起一匹馬,跳上去向皇宮疾馳。
此刻,何奈仍然昏迷不醒,清璿心跳止不住慌亂,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入皇宮。
禦醫被從被窩裏揪出,本想發火,看著眼前人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確定隻是中迷藥,再無其他症狀後,清璿周身冷氣驟降,隻靜靜注視床上的人。
禦醫們擦了擦冷汗,默默退出去。
女皇的氣勢太可怕了,她們還是離遠點的安全。
清璿本坐在床邊,可不久後,何奈便開始囈語,如同夢魘。
見他似乎很痛苦,清璿握住他手掌,緩緩替他輸入內力。
許是內力起了作用,何奈漸漸安靜下來,眉頭也漸漸舒展。
清璿伸出手指,沿著他臉部輪廓描畫。
不知不覺間,她也睡了過去。
何奈猛然驚醒,下意識就要驚呼,卻發現環境不對。
當看到趴在身邊的清璿,他的視線漸漸柔和,隨即染上笑意。
見兩人的手交握,他臉上的滿足,簡直要溢出眼眶。
視線膠著在清璿臉上,似是怎麼也看不夠般。
幾乎是出於本能,他也伸出手指,一寸一寸描募清璿輪廓。
清璿本睡的舒服,被人打擾,很不滿的揮了揮手,換個方向繼續睡。
何奈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笑聲裏盡是歡暢。
誰在笑?
清璿猛然抬起頭,表情凶萌凶萌。
四目相對,何奈笑聲漸止,染上了不同情緒。
清璿瞬間清醒,卻突然不知說些什麼。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最終,還是何奈打破沉默。
他從袖中取出一物,遞給清璿。
清璿扔到一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何奈一愣,鄭重拿起,重新放入袖中。
那可是國書,她到底知不知道!
他不眠不休,苦苦工作了一個月,就為了帶著它早日回來見她。
清璿卻開始發難,“怎麼會落入鳳珍珍手中?”
他不是很厲害的麼,那些對付她的功力都哪去了?
還是說他的功力隻是間歇性的,隻對她一個人起作用?
何奈便將影子出賣他的事說了一遍。
清璿聽完就憤怒了,狗東西!早知他是個不忠的,上次就該解決了他。
何奈卻想到了另一層,他隱約覺得,影子背叛他,並不是為了其他,而是因為清璿。
其中的隱秘,隻有他自己能體會。
清璿轉身出去,要找禦醫,卻被何奈拉住。
“怎麼了?”清璿不明所以。
何奈垂著眼瞼,“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嗯?”
清璿一臉懵逼,但她還是認真想了想,確定沒有後便搖頭。
重要的事情都說了呀?
何奈再次靠進她,兩人身體隻隔一線,“好好想。”
清璿卻以為他鬧情緒,安撫性拍了拍他肩膀,“稍等,我去找禦……”
呃,她的悟性依然如此差,還是換他來的好。
有力的手臂,瞬間摟住清璿的腰。
何奈進一步低頭,迫使清璿抬頭。
他就不信,他都這麼主動了,她還會不明白。
熱度不斷傳遞,清璿瞬間明了,耳根瞬間通紅。
何奈見此,也不再等待,準確吻上她的唇。
纏綿的吻結束,清璿一把抱起何奈,快步向自己寢殿而去。
何奈扶額,他才是男子好吧。
清璿卻不顧他的抗議,一進寢殿,直接將門關上,空間瞬間隔絕成隻有兩人的。
近黃昏時分,殿門才徐徐打開,清璿走了出來。
等候的眾大臣如見到救星,一窩蜂般湧上來。
清璿冷著臉,氣勢外放,眾臣在一米外停下,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表情。
拿出何奈的國書,清璿直接交給丞相,讓她看著辦,自己又轉身,回了寢殿。
眾臣麵麵相覷,隻得認命般走開。
攤上這樣的甩手女皇,她們心裏苦呀!
眾臣緊鑼密鼓的籌備兩國合並之事,清璿卻在為另一件事操勞。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還沒用盛大的儀式昭告天下,何奈是她的男人。
可何奈卻好似渾不在意,這樣清璿有些不舒服。
因為在她的意識裏,不在乎名分的男人,多半是心有二心的男人。
機械獸默默扶額,主人啊,這都誰給你的思想啊!
要不要這麼憂心忡忡啊!
因此,清璿也不跟何奈商量,準備直接將人標記。
到時候,即使他有什麼想法,也改變不了既成事實。
為了辦成這件事,清璿不時召見大臣,勤勉的簡直不像話。
其他大臣聽聞,也拿著近期的重大事項,迫切求見清璿,卻被拒絕。
那些被拒絕的大臣瞬間淚崩,她們是做錯什麼了嗎?女皇怎麼這麼對待她們。
不行,定然是她們哪裏還做的不夠好。
於是,這些大臣拾起支離破碎的心,渾身如同打了雞血般投入政事,整的她們的家人整天見不上麵,哀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