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什麼都沒做

紀君澤騙了她。

而且按照他剛才那個反應,紀君澤應該已經知道那個是神秘人的電話了。

他在背著自己跟神秘人聯係。

謝緩感覺有些不寒而栗,她皺起了眉頭,撥通了電話,“陸初弦嗎?”

“緩緩,有什麼事嗎?”

謝緩抿了抿嘴唇,“我想讓你派保鏢去保護好一個人,對,就是當時給洛沫看病的主治醫生。”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謝緩深吸一口氣,“因為我覺得,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陸初弦。”

你是對的,陸初弦。

幾個字像是一個石頭一樣壓在謝緩的心上,讓她喘不過氣來,痛苦、悲傷和失望像是一張網籠罩在謝緩的心頭。

她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卻是最鮮血淋漓並且真實的真相。

紀君澤利用她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者是從第一次見麵開始……

紀君澤,你到底算計了我多久?

謝緩現在不敢再相信紀君澤了,她一開始覺得紀君澤是個可憐人但是現在她也漸漸的不那麼認為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悲哀。

謝緩深吸一口氣,看著天空,五味雜陳。

“緩緩?”

手機裏麵陸初弦焦急的聲音把謝緩的思緒叫了回來,謝緩回過神來,目光怔愣的看著手機。

“嗯,我在。”

“你剛剛說我對了,什麼我對了?”

謝緩抿了抿嘴唇,酸澀的感覺像是攀附著腸胃一點點地朝上麵移動著。

“我是想說你對了,陸初弦,紀君澤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謝緩說道,心裏麵有些悲痛,她原應該一直相信紀君澤的,即便被他蒙在鼓裏。

“緩緩?”

謝緩回過神來,咬了咬牙,說了一句,“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陸初弦。”

她曾經想過做紀君澤的光的。

可是她現在卻發現她這道光十分的不盡責,她無法把紀君澤的生命照亮。

謝緩捏緊了拳頭,撐著身體去了餐廳,在那裏等著給紀君澤買餃子。

“緩緩,”陸初弦繼續說道,“你要堅持住。”

謝緩笑了笑,也許是她不夠好,所以紀君澤才會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沉淪。

“陸初弦,謝謝你。”

謝緩接過了阿姨遞過來的熱氣騰騰的餃子,眼睛卻似乎被滾滾的熱氣染的霧氣蒙蒙的。

“緩緩你一直都很善良,隻不過是被別人蒙騙了而已了。”

謝緩訕訕地笑了,“也許吧。”

她手裏捧著餃子,明明是帶著熱度的餃子,卻感覺渾身都在不斷泛著涼。

“回來了?”

謝緩點點頭,揉了揉頭發,看著坐在床上看報表的紀君澤,艱難的勾起了嘴角。

“對啊,剛才那個食堂人好多,我等了好久,”她從袋子裏麵拿出了食盒,“紀總你太會折騰人了。”

紀君澤笑著看著她,“謝謝。”

“你跟我客氣什麼?”謝緩說道。

紀君澤看著謝緩,朝她招了招手,“謝緩,你把餃子放在那裏,過來一下。”

過來一下?

謝緩有些不理解的歪了歪頭,剛走過去,直接被紀君澤抱在了懷裏。

“你說過的,不會離開我。”

謝緩心頭緊了緊,紀君澤準備做什麼,她心頭滿是警惕,不自覺地遲疑了一會兒。

“嗯,我答應你。”

謝緩的遲疑讓紀君澤的臉色沉了沉,他勾了勾嘴角,所以,你現在都知道了嗎?

都知道了,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謝緩,你別欺騙我。”

謝緩拍了拍紀君澤的後背,她心頭有些悲涼,她點點頭,沙啞著嗓子說,“我不會離開你。”

這可是你說的。

紀君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把你藏起來,絕對不會放過你。

謝緩聽著他的心聲。

即使你怨恨我,我也要這麼做的。

“紀總,鬆手吧,我們該吃飯了。”謝緩故作輕鬆地說,心頭卻沒有多輕鬆。

謝緩笑著給紀君澤喂了一個個餃子。

她笑著,卻又無比清楚,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紀君澤。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曾經也想過如果你選擇的是一個黑暗的地獄,我也願意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不該騙我。

*

男人勾勾嘴角,微微地抿了一口紅酒,他麵前擺放著一個西洋棋,黑子已經走到絕境。

“戴蒙,你這麼做有用嗎?”

忽高忽低的聲音又響起,隻不過是一個帶了些許的迷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怕什麼呢?我們不過就是在跟他們玩一個遊戲啊。”

“可是……”

“我們做錯了什麼嗎?你也不是看不出來那個蠢貨有多喜歡那個女人,隻不過不敢出手而已。”

“會對別人造成傷害的吧?”

“這麼善良?可是我們似乎也沒做錯什麼啊,我們去想要爭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做錯什麼了嗎?”

他……確實很喜歡那個女人。

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做錯什麼了嗎?

“愛本來就會讓人盲目而已,再說了,如果紀君澤跟謝緩真的是彼此信任的話會被這麼輕易挑撥嗎?”

如果他們真的將心比心,那麼另一方就不會自行慚穢,就不會覺得自己永遠都在黑暗之中。

“所以啊,我不過就是在拯救他們。”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更多的可能是被他說服了。

“戴蒙”看著他的沉默勾了勾嘴角,“承認吧,你救不了所有人,而身為惡魔的我,可以讓人們得到他們所有想要的東西。”

他伸出手,舉起了酒杯,像是在跟什麼人敬酒,“很難得能跟你得到共識。”

“戴蒙,我不讚同你的做法,但是,我對於你這樣做的結果,覺得……並無不可。”

男人勾了勾嘴角,把杯子裏麵的紅酒一飲而盡,“等謝昭死後,紀君澤的作用也就沒有了。”

他把酒杯放下,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黑白交錯的棋盤,微微勾起了嘴角。

“那麼就該將軍了?”

“你不會想要……”

“怎麼會呢?如果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殺人犯了?我可是個好公民呢。”

“也是,當初那件事他可是什麼都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