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緩在裏麵,紀君澤也在裏麵。
兩人又對對方有好感,孤男寡女呆在一間屋子裏麵會發生什麼是個人都知道了。
陸初弦捏緊了拳頭,眼神陰寒。
“我好歹也是緩緩的朋友,你不過就是紀君澤養的一條狗,也配攔我的路?”
特助看著他,皺起了眉頭,自己跟了紀君澤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人敢這麼稱呼他。
“陸總,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謝小姐對紀總的感情有眼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楚,還是說你故意裝作看不清楚?”
特助攔下陸初弦之後就不準備再久留了。
他冷眼看了一下陸初弦,抬腳離開了,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說道,“陸總,自欺欺人不是好習慣。”
陸初弦皺起眉頭,緊緊的攥著拳頭,他抿著嘴唇,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
他氣得要死,一拳頭砸在了牆上。
【“你難道要看著她嫁給別人嗎?”】
陸母的話在陸初弦的腦海裏麵不斷的回蕩著,就像一個石子墜落在海洋裏麵。
陸初弦卻不知道。
那個石子雖然落在大海裏麵,但是也是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起初的軒然大.波在之後看來不過就是一點點小小的波瀾。
隨著時間的推移,波瀾蕩漾開來,最終隻剩下了一點細微的痕跡。
*
謝緩看著紀君澤歎了口氣,“其實是剛才我一直都在跟你打電話,想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紀君澤心頭一亂,他的竊聽器又在這個時候失效了,該不會是謝緩知道了吧?
謝緩歪了歪頭,自己知道什麼?
“是這樣,洛沫今天發來消息,說是這一次的電視劇拍攝的還算是比較成功,所以導演說請客,我們去那裏參加宴會。”
紀君澤點點頭,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機,“不是說很多嗎?為什麼這麼幾天就拍完了?”
“雖然很順利吧,但是不知道市場如何想要先拍攝一季,投放市場看看結果如何。”
紀君澤點點頭,似乎也很讚同謝緩這種做法,這樣即使失敗了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嗯,這件事做得很好。”
紀君澤說道,勾起嘴角笑了笑,“這一次謝謝你的邀約了。”
謝緩臉一紅,低下了頭,攪了攪手指,“那你準備來嗎?”
紀君澤緩緩走近謝緩,揉了揉她的腦袋,“當然了,畢竟是我的女主角的邀約,我肯定會去的。”
謝緩笑了笑,什麼時候紀君澤也會說出這種土味情話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最近在調查一些事情。”
紀君澤皺起了眉頭,看著謝緩嚴肅的臉,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容小覷。
“什麼事?”
謝緩深吸一口氣,說道,“關於我叔叔的死因。”
紀君澤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從他第一次見到謝緩的時候就已經調查清楚了謝緩的背景。
她的叔叔死了至少有十年了吧?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挖出當初的真相來?
難不成……
謝緩歎了口氣,“之前不久神秘人跟我來電說,他會幫助我打垮謝昭,我叔叔的死因會成為擊潰謝昭的關鍵證據。”
紀君澤點了點頭。
謝昭之所以經過上次謀害謝緩的事情依舊還活著的原因就是因為謝緩叔叔。
謝緩叔叔娶了謝昭的媽媽。
不久人世之後,謝昭的媽媽為他守寡,這也成為謝家人感覺到愧疚的一點。
所以無論如何隻要這個愧疚的點仍在,謝昭就依舊難以扳倒。
“他說的話靠譜嗎?”
謝緩點了點頭,“我一開始也是有所懷疑的,但是,我今天得到了一些證據。”
“什麼證據?”
“幾年前,我叔叔是出車禍死的,當時他的車因為刹車失控,在躲避行人的時候,不小心直接撞在了一棵樹上。”
紀君澤眸底閃過一絲光,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幾年前?
“他被緊急送去了醫院,原本已經好轉的身體卻突然間複發了,不幸離世。”
幾年前他.媽也是被一輛刹車失控的車撞到的,那輛車刹車失靈,直接撞在了他.媽身上。
雖然有路人搶救,但是,他.媽最後還是死了。
那輛車畢竟刹車失靈,司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隻是不同的是那個司機喝了酒,酒後駕駛,事後司機也是一口咬定,是自己酒後駕駛才出的意外。
可是紀君澤知道,這絕對是陸家那個女人想的計謀。
他的媽媽為了愛情離開了家族,為了自己放棄了前程,可是還是被人反複暗算,最後含恨而終。
【“他不是我的兒子!他就是個野種!”】
【“不是的,正興,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兒子啊,他跟你長得多像啊,他就是你的兒子啊!”】
【“我不該相信你的,這個親子鑒定已經鑒定了三次,你還想狡辯?”】
從小環繞在紀君澤耳邊的就是那句野種。
“媽媽,他為什麼不要我啊?”
【“孩子,你爸爸隻是被壞人蒙蔽了,他不是有意不要你的,你不要恨你的爸爸。”】
紀君澤走著神,看著謝緩,眼底裏閃過一絲痛楚。
“紀總?”
謝緩聽著紀君澤的心聲,心頭也有些密密麻麻的痛楚,她抿了抿嘴唇。
“沒事了,我剛剛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紀君澤很快就回過神來,朝著謝緩揚起了一個蒼白的笑容,看上去蒼白而無力。
“可以跟我說說嗎?”
紀君澤看著她,眼底倒映出謝緩的臉,他深吸一口氣,剛想拒絕,卻看到了謝緩那雙清澈的眼睛。
他原本是不打算讓人走進自己的內心的。
他抿了抿嘴唇,他原本也是可以走到陽光下,現在卻被人逼近了黑暗之中。
獨自一個人咀嚼仇恨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看著謝緩,許久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講給你聽。”
謝緩看著紀君澤,輕輕的笑了,“紀總,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就像她說的那樣。
可是她最後卻沒有做到。
紀君澤很清楚沒有人會一直陪著自己,直到最後,可是,分別的時候的痛楚卻撕心裂肺的席卷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