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驚慌的按了一下牆上的遙控器,房門自動關上了。
她驚慌的靠在牆壁上潛意識裏數著羊,內心深處則在閃著電光一樣的各個念頭:“他們要做什麼?那指甲太可怕了,如果雙手合在一起,殺傷力一定極強。”
“而且是生活在海洋裏。”這是什麼意思呢?
秀秀回憶著剛才長虹的話,看著棚頂的眼睛燈,那一雙雙眼睛仿佛在窺探自己內心的想法,秀秀急忙低下了頭,這樣燈眼睛就看不見自己的眼睛了,希望可以借此躲過他們的窺探。
心裏想著心事,口裏仍在緊張的胡亂地叫著:“二十八隻羊,二十九隻羊……”
內心底下又一個念頭電光一樣地飄過去:“他們要去海洋裏殺鯨人麼?”
秀秀慢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極其無力,口裏開始大喊:“三十隻羊,三十一隻羊……”。
秀秀口裏在大喊著,在數著羊,心深處則在繼續想著:“我要怎樣出去,把這個消息發出去,告訴誰,怎樣才能進大樹村莊,我們的人要怎樣防備?怎樣保全鯨人?我們的人在海洋裏能鬥得過瑞星人嗎?”
正在這個時候,屋門被徐徐打開了,應該是清美和長壽回來了,他倆也可以用它們的掌紋開門。
可是秀秀一見進來的兩人,卻不由得一愣,眼前的二人秀秀根本不認識,一男一女,都穿著熒光藍色的衣服,都高大挺拔。
但是卻都冷漠的如同鋼鐵機器一般。他們紛紛對秀秀行了扣手禮:“謝謝智長幫助我們恢複了人形,方便很多。”
“你倆是清美和長壽嗎?真漂亮。”秀秀停止了數羊,全心全意的打量著兩個人,看到了兩個人臉上的木訥呆板。
“可是,我卻覺得你倆好像不太高興嗎?難道這不是一種意外驚喜嗎?”秀秀有些納悶的看著麵前的兩張冷酷的大俊臉,他們俊眉朗目,熒光灼灼。
“我們已經很高興,謝謝智長。”兩個人跟往日一樣,說話簡短:“今天做什麼智長大人請吩咐。”
“今天你們已經恢複了原貌,工作起來應該沒有什麼障礙了,先整理一下房間吧,長壽你把這些計算機上的內容總結一下,做一個係統存起來。”
秀秀看著兩個人在進行工作,心裏有些遺憾,早知道這兩個家夥這種反應,給他們回複什麼人樣啊?真是多此一舉。
這時秀秀又感覺到身後的芒刺疼的要命,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怎樣了智長大人?又痛了?長壽,不如我們兩個幫著智長求求情吧,把芒刺拔下來?”
清美的大眼睛看著秀秀,美麗的直發垂到腰下。
她剛剛撒完清潔元素,屋子裏開始蒸騰起灰霧來,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她的臉上表情,但是可以看見她的身影,直直的。
“是的應該,來吧,智長大人,先坐一會兒,我給您點活力元素,可以幫助你止疼。”
長壽從自己的小背箱裏取出一點紅色粉末,他又抽出小背箱箱邊裏的一根金屬管,點燃了酒精燈,金屬管對著酒精燈一晃,金屬管就發出了絲絲的聲音,空氣裏的某些元素粒子就像金屬管飛快的聚去,隻一秒鍾,長壽就用一隻手扣住了管頭,並且吹滅了酒精燈。
這時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些無色透明的粉末,而且這類粉末有些潮濕。
長壽把這些粉末和自己背箱裏的紅色元素混到一起,他輕輕晃動了兩下子,這些粉末就變成了一個藥丸。
長壽這顆藥丸放到秀秀的手裏:“吃下去吧,智長大人,吃下去可以保證你一天不痛。”
長壽的臉依然是板著的,眼光是淡漠的。
“謝謝你倆,我吃吃看吧。”秀秀把藥丸放進了嘴裏,不禁開始從新給瑞星人下定義了,他們也是知道感恩的,隻是隻在行為上,不在表情上。這多少還是令人心底有些欣慰。雖然連個笑臉都沒有。
這時外麵又傳來一陣叫門聲:“秀秀智長,請開門,總長來到。”
秀秀口裏應著,強打著精神,起身按了開門遙控器,為了掩藏自己的心事,自己在心底又開始了默默地數羊……
表麵依然是笑臉恭迎總長進屋,清美和長壽也一同對總長大人行著彎腰叩手禮:“迎接總長,請指示吧。”
秀秀痛苦的請了座,便在一邊催手而立。
“你怎麼了?怎麼一個勁的數羊啊?昨天睡覺數,今天工作還數,到底要做什麼?”
總長高大的身軀穿在一襲青袍內,恐怖的站在秀秀麵前,他的青袍仿佛正在向四外泛著寒氣,冷酷的眼睛專注的盯著秀秀看。
秀秀嚇了一跳:“我數羊,你都能監測到……你太……”
秀秀像一個醜小鴨一樣的低下頭去。
“這麼久你一個勁數羊,有什麼動機,你要直說,不然我們會換掉你的記憶。”
總長直直的坐在秀秀的座位上,像一個判官,恐怖森嚴。
秀秀一聽嚇得心砰砰亂跳起來,不由自主的又數起羊來……。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我……”秀秀口裏剛剛咽下去的藥還有一絲苦味兒,她忽然靈機一動有了托詞。
“這後背痛的要命啊,總長大人,我數羊,不過是因為太痛了,數羊可以減輕我的疼痛啊,你不知道我是一個地球人啊,脆弱呀,這種痛都快要了我的命了。”
秀秀說到這裏,哭了,她在這裏生活很艱難,很委屈,眼淚已經憋了好久,這回是真心實意的哭,憋憋屈屈的:“你這樣對待我,我怎會懷孕啊?”
秀秀低垂著頭顱端坐在座位上,可以看見兩大滴淚珠低落到雙膝上,在熒光滿滿的屋子裏,發出亮亮的水光。
旁邊的長壽和清美急忙給秀秀作證:“總長大人,我們智長剛才的確對我們說了她的痛……其實她就生活在我們的眼睛裏耳朵裏,您看……”
總長的黑眉毛向上一挑,向他們兩個人一揮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總長皺著濃濃的劍眉,示意秀秀蹲過去,他輕輕掀起秀秀的熒光粉色工作服,摟起內衣,一隻大手在秀秀的後背上撫摸著,秀秀隻感覺到一陣石膏一樣的硬冷,總長就已拔出了那根芒刺。
秀秀頓時無力的坐在地上了……
淚光閃閃得看著總長巨手裏的一根透明的冰刺,口裏還要道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