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已無歡,死亦無懼。
然而生死都有瑞星人說了算。
我若死去,他們如果不想讓我死,必然會救活我,然後再繼續折磨我。
我想哭又想笑。
科技落後就是這樣的殘忍。
我被視為菜板子上的魚肉,萬事都由不得我了。
就連我自己體內的卵細胞。
就這樣,我在五位親人的眼皮底下,被智長拎著腰帶。
乘飛傘而去。
就像拎著一個包。
她們飛的不是很快。也不是很高。
沒有越過天河一樣的大樹森林,而是從旁邊繞過去了。
我被拎在她手裏。
可以看見地麵的山野園林,城市的斷壁殘垣。
江河湖海,以及身邊不斷飛逝的潔白雲朵。
雲間飛翔的鷹、鳥。
智長一路上都在何宏信說話:“我這樣拎著她,你不會介意吧?”
宏信自己也舉著一把飛傘。
但是他的飛傘傘柄下卻有兩個金屬腳蹬子。
宏信的雙腳就踩在這付款大的腳蹬子裏。
他得用雙手來把住這把飛傘柄。
才能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平衡。
他本想把我綁在自己背上的,卻被智長一把拎過去了。
智長也許看見了他臉上的慍怒。
所以才問。
瑞星人的喜怒不形於色,智長依然是那種美麗的蛋形臉,表情平靜,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喜與怒。
我看著她的美麗臉龐,心想,美麗兩個字用在她們身上,真的是對這兩個字的褻瀆。可是她們真的有一張奇美的外殼。
他們的罪該萬死應該是另一回事。
這時一陣颶風呼嘯而過,我冷的直打哆嗦。
宏信眼盯盯的看著我。
沒有理智長。
大風忽忽的刮著,好長好長。
身邊如紗一樣的馬尾雲不時被風卷去。
我的嘴裏灌滿了風,閉不上。
“ 地球人,你們的小身軀很奇妙,脆弱的像玻璃,卻能生育。”
智長把飛傘柄夾在腋下。
板過我的臉,看著我。
我和她直接麵對,如此近的距離,她的臉,眼睛,嘴巴……都顯得很大,大的可怕,這種大,令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奇醜無比,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她理了理我被風吹的淩亂的頭發,口裏發出家家的聲音:“你們的生命短的可憐,卻能繁衍,而我們可以和日月同壽,卻不能……真是令人費解,據說地球男人很喜歡女人的胸,我看看有什麼不同。”
她那家家的聲音表示她在微笑,這點我明白。
我微微眯著眼睛,看見 智長的大蛋形臉在我眼前晃動。
好奇地伸手欲探進我前胸裏……。
我急忙閉起了眼睛。
準備受辱。
宏信大叫起來:“不必這樣,智長,我來告訴你吧。這件事我最有發言權,她的我已經知道,你的我卻沒有看過,你先讓我看看你的,然後我做個比較,就知道有什麼不同了。”
大風在我耳邊呼呼的吹著。
夾雜著宏信驚慌的叫喊聲。
我睜開了僵死一樣的眼睛看著智長的臉。
她的臉被自己的衣服映成了熒光紅色,光怪陸離,如鬼似魅。
宏信的亂發被大風柔來抹去。
嘴張得很大。
裏麵灌滿了風,令我想起了灌滿了水的瓢。
智長聽罷。
略一思所,就把我從新夾在了腋下。
倒出手來毫無羞恥的拉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堅挺美麗的胸。
她的衣服並沒有壞,隻是像彈簧一樣,領口被她拉低了。
她的肌膚白的像奶油,乳胸小巧豐滿,白皙如雪,乳頭一點粉紅。
就連我一個女人,見了都不由得心跳加速。
呆怔起來了。
宏信仿佛嗓子幹啞了。
艱難的說:“智長的胸美麗無雙,無人能比……”
“ 哦?真的?”
智長懷疑的又看了看我的胸。
拉回了衣領。
無縫的熒光紅色的天衣又極得體的恢複了原樣。
然後她向宏信靠過去,如無其事地說:“你們地球人戀愛,是要接吻的,是嗎?”
“ 是的。”
宏信雙手緊緊把著飛傘,隨著智長向北方飛去。
飛行帶起來的勁風不時啪啪的扶起他的衣服,吹亂了他的頭發。
他不由得眯縫著眼睛回答智長。
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我。
並沒有理解智長的話意。
我被風嗆得呼吸費勁。
腰帶勒得我痛不欲生。
死一樣的感覺。
“ 那麼,你親親我吧,讓我也感覺一下接吻的……感覺。”
智長回頭把臉探向宏信,大叫著。
她的話和她的探過去的臉把宏信嚇得雙手幾乎把不住飛傘的把手了。
身軀傾斜到四十度角,幾乎墜地。
幸虧智長一把手抓牢了他,才化險為夷。
智長的機械聲音高了起來:“怎麼了?你要把住,專心一點,笨蛋。”
“ 好好,我注意,你也不要和我說話了,會分我注意力的。”
宏信仍然驚慌不定的樣子。
智長聲音恢複了原樣,枯燥乏味,像小孩子在念課文:“好吧。惡心的廢物。”
那天我經曆了噩夢套噩夢般的過程。
智長把我們帶到她們的北極居住地。
進入了他們那蘑菇式的建築城堡裏。
智長先把我們帶到一個通體瓷白色的房間裏。
這裏工作的都是女人,她們的樣子……
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她們仿佛都是一個媽生的,或者是多胞胎生的姐妹,完全都長成了一個模樣。
都是一樣的水靈靈的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梁,櫻桃小口,清一色的瓜子臉,尖下殼,楊柳細腰……
胸卻都鼓大得嚇人,人沒進屋子,前胸卻先進來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們的小背箱子上都寫著不同的阿拉伯數字一二三……
我和宏信好奇的看著她們……
“她們是美到了極致的女人,何宏信,你是否覺得我們這些女人都美到無法再美了,鼻梁都隆到了一定的高度,眼角也都開到了一定的長度了,臉,嘴都經過元素修容,都用的是一樣的美到了極致的美容手法,胸也都隆到了極點……”
智長像一個長頸鹿一樣的站在這群人中間。
向宏信講解著。
“所以她們都變成了一個模樣,變成了一個美女,我們也都分不清她們誰是誰,就給她們起了分號,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來吧,六號,你先給這個檢查一下身體,看看什麼時候進行手術比較好。”
智長指著我對六號女工作人員說。
那個六號美女立即過來拖我。
拎著我的一隻胳膊向另一個屋子走去。
宏信急忙來搶我。
緊張地問:“你們要把她帶到哪兒去?就在這屋檢查。”
那個六號女工作人員有力的推開了宏信。
把我像一個兒童一樣的拖在手裏。
我無力的看著她那饅頭山一樣高的胸,和美麗的大側臉。
她們的大臉上也是毫無表情。
然後,麻木的眼光盯在宏信的身上。
“這屋沒有那麼多的儀器。沒有事,過來和我溫習一下,怎樣接吻,你們這些地球人啊,就愛整那些個愛呀情啊,還真難學。”
智長的臉上毫無羞恥之色。
就像在說著一件刮風下雨的事兒。
並且邊說邊過來摟宏信。
向宏信探過來撅得長長的嘴。
我一聽就堅決不肯往前再邁一步路。
一雙淚眼死死看著宏信。
口裏無聲的嚎叫著。
然而宏信被智長環臂抱住……
智長比宏信高出一個頭。
宏信扭頭看著我,再做無力的掙紮。
我被六號美女拽走了。
就像拽走一條狗一樣。
她們把我帶進一間冰冷的玻璃房裏。
這間玻璃房給我一種恍惚的感覺。
四麵八方都是玻璃鏡子,也都是我的影子。
檢驗床上,牆壁上,玻璃作案上。
就連桌上的那些檢驗器皿也都是玻璃的。
也都能映出人的影子。
她們把我放到床上。
我立時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冷得我幾乎就要抽搐了。
六號美女給我的脖子上注射一針黑色藥液。
但我的思緒是健全的。
很快,四肢很快就不會動了。
覺得後背正在一寸一寸的冰變。
又一個美女拉過一個巴掌一樣的監測器。她把檢測器壓到我身上。
檢測器的另一頭連在一台梯形的計算機上。
她們的檢測器則像一個烙鐵,在我的身上熨動,熨夠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檢測計算機上出現了許多的長條形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