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俘虜狼人都早已篩了糠。
碩大的雞腳軟綿綿的。
身軀相互靠著。
眼裏留露出絕望。
口裏發出哀哀的嗚咽。
像狼一樣的哭號聲音:“洪書記,你要是放了我們,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求求您了,再說,我多瘦啊,能有幾兩肉,你要是把我放了,我可以幫你抓我媽,我媽,你是知道的,將近三百斤的體重,肉肥。”
人龍本欲出手救這三個狼人。
一聽見阮誌學的求饒話。
簡直哭笑不得,所以沒有動。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其實我們不用你們幫助,也照樣可以吃到你的媽媽。”
那個老浪人洪書記開心地笑著。
衣冠楚楚的走向阮誌學。
伸過大狼嘴。
他那許多褶皺的脖子被抻長了。
沙啞的嗓音裏透出了十二分的興致:“我最喜歡喝血,暖暖的,溫溫的,最適合我的腸胃。”
這個老狼人笑眯眯地說著話。
卻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口咬到了阮誌學的脖子上。
就咬在剛才那個女狼人咬過的地方。
阮誌學殺豬樣的叫喚著。
扭動著被捆綁著的身體。
灰紅色的鮮血順著老狼人的嘴角流下來……
阮誌學依然嚎叫著。
隻是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大約十分鍾後。
老狼人鬆了口,也許是喝夠了。
他拿起座上的一把刀,直直的刺向阮誌學的心髒。
不知這個阮誌學死透沒有。
他很老練的劃開了阮誌學的胸口,把阮誌學的心髒挖了下來。
然後慢悠悠的拿著心髒來到桌案旁。
把那個血淋淋的心髒細致的切成了一片片,又用一塊白菜心葉子包好,沾上了那些漆黑的醬汁類的東西,就張開了血盆狼口吃了起來。
口裏還不斷的發出滿意的哼哼聲……
所有的狼人都上來了。
或用刀割,或用他們那爪子撕扯。
於是響起了一片的狼哭鬼嚎聲。
片刻間,地麵就汪了一汪血液。
許多狼人的身上也被噴灑了淋淋的鮮血。
這些狼人邊撕扯俘虜的衣服,邊往下扯肉……
用白菜心裹上……
沾上那種黑色的醬汁液體。
大口的咀嚼著……
隻片刻間,一盆黑黑的液汁沾沒了,山一樣的白菜心葉也光了。
地上隻剩下了一些嚼不動的頭骨,大腿骨,都是鮮血淋淋的。
幾個狼人的小狼人孩子大約沒吃夠。
依舊在啃俘虜的腳爪……
人龍雖然不是平凡的人。
但也看的觸目驚心,冷汗淋漓。
悄悄爬下大樹,去尋找我們了。
我和雨雨在人龍走後。
就一直膽怯的躲在花叢裏。
花叢並不小,花葉繁茂,足可遮身。
我倆還找了幾塊幹石塊兒。
鋪平坦後,坐下了。
可是就在我們剛剛坐下去不久,就看見了一條巨大的毛毛蟲子,爬過來。
它簡直比苞米還長,身上的花紋五顏六色的。
雨雨雖然之前見過這麼大的家夥,可還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她的這聲驚叫引來了一串腳步。
極速而雜遝。
我急忙拉著雨雨向人龍的方向追去。
決不能落在這些狼人的手裏。
我倆拐彎末角的跑著,後麵的腳步聲追的更急了。
我回頭看去。
見有三個狼人在飛快的追趕我們。
他們似乎很怕驚動什麼,很小心的跑著,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
我們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我很想大喊人龍的名字,可是卻依然發不出聲音。
隻好示意雨雨快喊人龍來救我們。
可是還沒等雨雨喊出來,我倆的咽喉就被狼人給掐住了。
兩個狼人分別扛起了我和雨雨。
因為雨雨的大喊大叫,第三個狼人凶狠的打暈了雨雨。
我因為發不出聲音,所以沒有挨打。
我被扛在狼人的肩上。
隔著單薄的衣服,我被狼人頭項上的大粗毛紮的好疼。
這些狼人走得很快。
兩旁的景致快速地被他們甩倒了後麵。
一定要想辦法通知人龍來救我倆。
這是我在惶急之間的想法。
可是想什麼辦法呢?
我咬破了那根漆黑的手指尖,讓血流下來。
然後滴到地麵。
希望人龍能夠看見。
可是人龍回來的時候走的飛快。
根本沒有低頭看地麵。
等他急衝衝來到花叢裏的時候,沒有見到我倆,才給嚇呆了。
他處與呆滯狀態約有三分鍾。
才恢複神態慌慌張張去尋找我倆。
等他循著血跡找到我們的時候。
我和雨雨已被狼人擺在一個大廳裏的地中間,被無數個大狼人參觀著。
一個女狼人似乎很喜歡我的衣服,摸來摸去,後來就要扒下來。
被一個中年狼人製止了。
這個中年狼人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西服,頭上戴著灰白色的鴨舌帽。
胖墩墩的,許多聲音都稱呼他為阮書記。
黃色的眼珠,閃爍著一抹狡黠的光芒。
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不斷的圍著我倆轉悠,眼睛似乎發著綠色的幽光,我看出了貪婪。
就急忙用手指上已經幹凝了的血跡往臉上抹去。
連著唾液。
幾個狼孩子躍躍欲試,要來吃我倆。
雨雨那蓮藕樣的胳膊被一個狼孩子咬出了八個血印。
雨雨無聲的哭叫著……
狼孩子們嗚嗚啊啊的被這隻中年狼趕走了。
這隻中年狼是一隻頭領狼人。
鴨舌帽下露出了灰白色的狼毛。
他和許多狼人一樣,除了頭和赤著的大雞樣的腳爪,他的身體其餘部分就是一個人的樣子。
灰白色的西裝,灰藍色的領帶。
他激動地對這些狼人喊叫了幾句話。
於是這些狼人就都退到一旁去了。
我不知道這個領頭的狼人說了些什麼。
周圍這些個大大小小的狼人慢慢退下去了。
正奇怪間。
就聽雨雨低低的哭著告訴我:“這個壞家夥也要娶你,姑姑,怎辦?人龍什麼時候能來啊?”
雨雨象牙色的臉充滿了恐慌。
黑油油的眼珠泡在淚水裏。
不時向外張望著。
我懵了,狼人要娶我……
我仿佛被電擊到了一樣,四肢發抖,趔趄了兩三步,才站住腳。
神情恍惚,目光也恍惚起來。
似乎看見頭上灰黃色的泥巴頂棚,頂棚的正中間正有一個巴掌大的蜘蛛在網的中間,幾條彎彎的長腿正抱住一隻核桃大的蒼蠅。
再起勁兒的啃食……
我還看到了那個高高的天窗。
窗口裏正有一個頭在向我們窺視。
我定了定惶恐的心神,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
看見了那是一個貓頭鷹的頭,啊,是小趙。
我的膽氣頓時升起來了。
同時又惦記起宏信來。
小趙怎麼把宏信和秀秀扔下了?
小趙衝我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小趙每次隻能救一個人走。
雨雨在我旁邊抽泣著。
如果要下地獄,就讓我這個做姑姑的下吧。
於是我衝小趙比劃著,要救雨雨。
天窗非常狹小。
小趙根本衝不下來。
他隻好盤旋著從大門口飛進大廳。
他飛的極快,還沒等這些狼人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在大廳裏飛了一圈。
這一圈,他蹬倒了所有的狼人也劃傷了很多狼人的臉、眼睛。
他快的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寬大的翅膀煽動起的氣流形成了一股強勁的旋風,逼得我也閉上了眼睛。
等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雨雨不見了。
啊!小趙救走了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