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龍雖然捂著雨雨的嘴。
但是他自己也忍不住一臉的驚駭。
嚇得後退了一步。
低低地說:“不要出聲,咱們繞過去走,看看鎮子裏麵,會是什麼樣?”
我們鑽進了長勢蔥蘢的青草棵裏。
沿著高低不平布滿了石頭的地麵,悄悄向鎮子裏繞去。
這裏的房子高而平頂。
大都數是泥巴的,窗子細高。
這些房子都掩映在巨大的大葉高樹間。
街道很窄,細細彎彎的,凸凹不平,髒亂差。
更令人恐怖的是。
這裏到處可見頭顱骨,腿骨,有的骨頭已經風幹腐化,有的還很新鮮,血跡斑斑。
我緊緊抓著人龍的衣服。
雨雨也緊緊抓著人龍的手。
恐怖使我們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時遠遠地有聲音傳過來。
腳步雜遝,聲音亂嚷嚷的,仿佛很興奮。
仿佛他們在過一份什麼節日一樣。
人龍急忙帶我們躲進旁邊碩大的一叢大花後麵。
這叢花每一朵都大如人頭,花葉也比巴掌大,如同一棟花牆一樣遮住了我們的身影。
很快那隊人過來了。
透過花隙,我看見了這隊人的樣子。
都赤著碩大的雞腳爪,灰黃色的。
褲子略短,露出了屬於人類的小腿。
它們的服裝都一樣,下褲上衣,隻是顏色各異。
灰藍色,灰黑色,灰白色,灰紅色……
頭上都帶著一頂帽子。
女性,帶著花邊帽;男性都戴著禮帽或者鴨舌帽。
就如我們剛才進鎮子所見到的女人一樣,他們都長著一顆狼頭,軀幹和手臂都是人類的。
他們五花大綁著三個和他們長得一樣的……
我不知道應該說是人或者是什麼。
隻是那個被他們捆綁著的三個……帽子卻沒有,或許帽子被他們扔掉了,露出了完全的狼頭,看起來醜陋而惡心。
這幾十個押解者的後麵跟著一幫小……
屬於他們的小後代吧。
我們姑且叫他們為小怪物吧。
也是和大人一樣的裝束。
手裏都拿著一根樹條子,有的在胡亂抽打著。
嘴裏興奮地亂嚷嚷著。
我是聽不懂他們的話的。
於是我把目光投向了雨雨。
“ 這是南越語,我以前學過,但是還沒有學完,隻能聽懂一點點,那些小孩子好像在說吃肉,有肉吃了,是吧人龍。”
雨雨低低的問人龍。
人龍是有一種特異功能的。
他在一種語言環境裏呆一會兒,用心琢磨一番,就會掌握這類語言。
“是的,他們是說有肉吃了,你倆先在這裏躲一會兒,我跟過去看一看,這三個俘虜叫阮誌學,李耀輝,胡廣順,是什麼白黨旗的人。”
人龍低低的說完。
就悄悄跟了過去。
雨雨讓他快點回來。
他也答應了。
他用房屋或者碩大的花叢、樹幹做掩體。
緊緊跟了上去。
這些人曲曲折折來到一棟寬敞的大院子裏。
這是一棟三進三間的大院子,房子比較像樣,高大美觀,庭院也很寬廣。
裏麵有百幾十個人,在忙忙碌碌的灑水,打掃著院落,擺放著座椅……
好像在慶祝什麼節日一樣。
這棟大院子也掩映在巨大的樹木間。
人龍噌噌幾下子就爬到了一個大樹上。
這是一棵高大的灌木,葉片有些灰白色,極其濃密。
可以很輕鬆的掩住人龍。
人龍先隱在綠蔭裏,先聽一個……
我們姑且把這裏的智慧生物稱為狼人吧。
一個身材高大的狼人對著中間的一棟屋子喊:“洪勝義……”
人龍後來對我們的講述是:“那個年輕的狼人對著中間的大屋子喊,洪書記,已經準備就緒了,白黨旗的三個人都已帶到了,請您開始祭天儀式吧。”
裏麵應了一聲。
一個老狼人緊跟著就出來了。
這個老家夥看起來給人一種說不清惡心討厭的感覺。
他穿灰黑色的西裝,脊背微駝,戴著一頂灰黑色的禮帽。
長長的狼嘴向前探著。
上麵居然架著一副眼鏡,鏡片在午陽的照射下,發出赤眼的光亮。
他口裏哼哼著,叼著一根煙卷。
走到為他準備的一張椅子前坐下去了。
他環視了一下下麵的狼人群,滿意的哼哼兩聲。
隨手取過口裏的煙卷。
把煙卷狠狠的恩在煙灰缸裏。
然後又掃視一遍台下,開始講話了。
他的聲音衰老而沙啞。
有一股煙熏火燎的滄桑味道:“勇敢的先生們,驕傲的女士們,我為你們自豪,你們為我們的紅黨旗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未來,我們的麵前仍是困難重重,但是,但是我們是上天的安排,注定是先吃苦,後吃甜,我們是上天安排好了的領導者,憑什麼是我們呢?因為我們精明,勇敢,因為我們有智慧……”
“還因為這個城鎮需要我們,他本來就是我們的。白黨旗算什麼,那些該死的白黨旗的人都該死,想想過去,我們的英雄,胡延順,胡佳誌,李秋英……有多少人都為我們的事業獻身了,但是你們仍是我們紅黨旗最有希望的一股力量,勇敢智慧。今夜,我們一定要把那些白黨旗的人趕出西城鎮。我的孩子們,你們有沒有信心?”
這個老狼人一張一合的大嘴露出了兩排黑黃色的大長牙齒。
底下馬上就開始了一浪浪的洶湧澎湃的回答聲。
“有——有——”
這些個狼人群情激奮起來。
有一個女狼人走到那三個俘虜麵前。
高聲哭罵著:“你們這些愚蠢的家夥,早就應該死絕,我們南越國的敗類,你們控製了工廠,以為就可以把我們都逼死,吃掉了我的男人,今天我就要吃掉你們。”
那女狼人一下子就咬住了阮誌學的咽喉……
另外的兩個俘虜不斷地叫著饒命。
“我們投降……”
還有一些狼人馬上過去拉起那個女狼人。
呲責她不要太放肆。
“洪書記還在呢。”
於是那女狼人悻悻的鬆了狼口。
悲憤的舔了舔口邊的血跡。
那名阮誌學則已低下了狼頭。
脖子流下了細細的血線。
這三個俘虜仍在不斷地求著饒……
甚至跪下了。
這時有十幾個女人。
扛著門板樣大的白菜心陸續進來了。
頭裏走著的正是人龍帶我們進鎮子所看見的第一個女狼人。
她興高采烈地叫著:“洪書記,我們回來了,這些菜足夠大家吃個飽飯了,吃過之後,我們就有力量打敗那些白黨旗的人了。”
“ 好,淑英你們回來得很及時,那就開始吧,先把白菜心切好,每人上去一口肉一口白菜心,調料醬液呢?”
有一個矮矮的狼人端來一大盆灰黑色的類似醬油的一類東西。
放在三個俘虜麵前的一張大桌案上。
還有一把尖刀。
那三個俘虜都嚇得瑟瑟發抖。
那個叫阮誌學的家夥居然尿了褲子。
麵如死灰。
長長的大狼口裏流出了唾液。
喘息急促。
那個扛白菜心回來的女狼人用大砍刀把那些白菜葉切成了一塊塊菱形。
堆放在一邊。
就像一座小山。
首先是那個洪書記先走上前。
端詳了一會阮誌學。
沙啞的聲音裏透著幾絲興奮“:阮誌學,白黨旗裏麵的第三位領導者,今天你就要變成我的大便了,我們要讓你們所有的人都變成我們的大便,讓你們和我們紅黨旗作對。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台下的狼人們都張開碩大的狼口。
哈哈的大笑著。